宾若篱十岁那年,先皇迎娶花神宫圣女凤熹为后,因临行病重,让好兄弟宾君羡代为前往。迎亲的队伍中,年少的宾若篱也在其中。
第一眼看到凤熹时,他也惊呆了,对父亲说皇后好美。而那时,凤熹也呆呆地看着父亲宾君羡。
之后,凤熹入宫,皇上时常病重,父亲经常往宫中跑。那时候宾若篱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传旨太监说“王爷,皇上病重,皇后请您立即进宫一趟”。有时候,爹甚至晚上也没回来,说要守着皇上。
可皇上病重关爹爹什么事?宫中那么多太医,那么多嫔妃,太监,宫女是做什么吃的?直到长大后宾若篱才想明白,那八成就是凤熹找的借口,借机留住父亲而已。
可惜那时候的宾若篱什么也不知道,母亲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眼见爹爹如此非但没有责怪他,反而还劝自己爹爹近来太忙,要好好听话。
大年初一去太庙上香,凤熹亲自去了太庙说要给皇上祈福,让宾君羡把妻儿也一块儿带上。
大人们在大殿中长跪念经祈福,宾若篱闲着无聊便去寺庙后山玩。中途,他看见一个十分可爱的小东西,像一只小白狗,可又能站起来走路。越看越稀奇,就决定追上去抓住它。结果跑着跑着连自己都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只是突然脚下一空,竟掉进了一个很深的洞里,晕了过去。
之后的事宾若篱至今也想不起来,只是当自己醒来后,双腿再也不能动了,听说娘为了救自己不幸摔下悬崖去了。
对,至今他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凤熹搞的鬼,但单凭直觉他就知道这事绝对与凤熹脱不了干系。而唯一的真相必然只有凤熹才知道。所以有一天,他一定会让她亲口说出当年的真相。
而不久前老渊抓住的那个花精更证明了宾若篱的推测,因为当年他看到的那个奇怪东西就跟那花精很像。
诚然,他也恨爹爹。虽然不是他亲手害死娘亲,但若不是他跟那凤熹……娘又怎么会被凤熹害死?
宾若篱紧紧捏着拳头,凤熹要派人去每个矿洞找人,必然会派那些花精去。所以,自己何不提前埋伏好人手,把她的花精杀个片甲不留!
想到此,他把轮椅移动到画轴下,扭动机关进到密室中。
密室中自然藏着老渊和苟泰。
老渊自从把美人从皇陵救出来后,似乎伤了元气,半个月来都躲在密室中修养。苟泰自然是寸步不离地伺候他。
“龙前辈,您这元气也该恢复了吧。”宾若篱笑着道。
“嘿嘿,劳公子牵挂,老朽总算恢复啦。”龙渊笑嘻嘻地道,他在宾若篱面前反倒不装模作样,尽露自己嬉皮笑脸的本相。
“那要不要再弄点人参鸡汤什么的补一补。”
“谢公子美意,老朽破皮囊一副,别糟蹋了公子的好东西,公子还是留着自己吃,或者给雪儿姑娘吃也不错哇。”他还不知道陈黄的事。
宾若篱也不勉强他,不再废话,说起自己把陈黄藏起来,但现在凤熹要派人搜查矿洞的事。
“我是想请教龙前辈,是否有什么办法可将那些花精一网打尽?”宾若篱一脸严肃地说。
老渊沉默了片刻才笑道:“公子且先听老朽一言。”
“龙前辈请讲。”
老渊点点头,“花精不过是一种灵物,你杀掉一只对方可以再养一只,你杀掉十只对方可以再养十只。杀不完的。更何况,那些没脑子的东西,杀了又有何用。”
宾若篱微怔,他倒没想到这层,只觉得只要是凤熹的爪牙就要除掉,点点头,“可是,我也不能让她找到美人,更不想她搜遍全国每个矿洞。”因为他的很多秘密基地都部署在矿洞中。
“嘿嘿,这也不难。”老渊笑道。
“前辈可有法子?”
“既然太后非要找到雪儿,那我们就给她一个雪儿不就完了。”
“给她一个雪儿……”宾若篱细细琢磨着他这句话,忽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老渊点点头,“那公子快去找人吧,至于后事,嘿嘿,那就老朽来亲自动手,保管万无一失。”
宾若篱欣喜地点点头,越发深感把龙渊这老东西收到麾下还真是英明之举。
皇宫那边,凤熹自然是说到做到,很快派出花精和御林军搜查废弃矿洞。
不过由于黑塔国的矿洞实在太多,要想把全国每一个矿洞都找一遍的话,起码也要两三年才行吧。
为了抓个弱女子如此劳师动众,朝中很多大臣早就看不过去。连连上书宾君羡请他劝劝太后。为了给卫重那个佞臣报仇花费这么多,叫人心寒呐。却不知,凤熹哪里是为了给卫重报仇,她是在吃醋。
宾君羡也是自己不敢劝,因为很明显,在这件事情上他越表现得在乎,凤熹会越变本加厉。所以唯有希望儿子想出好办法,平息此事。
七日后,凤熹接到喜报,说侍卫在离金花都不远的一个废弃矿洞里发现了一具腐烂的女尸,判定此人就是杀夫罪女雪儿。
只是尸体已经腐烂不堪,实在没办法运回京城给凤熹过目。
“是吗?行,她来不了,那本宫亲自过去瞧瞧。卫大人是我朝栋梁,可不能让人随便弄具尸体就蒙混过关了。”凤熹不太相信地道,命人备车她要亲自去看看。
一众大臣没有办法,也只得让她去。只希望此事能赶紧了结了。
凤熹乘坐豪华马车赶到京郊矿洞,因为尸体臭气熏天,矿洞入口又十分窄小,所以凤熹还是没有选择进去。而是让仵作先进去验尸,随后再把尸体小心带出来。
经验丰富的老仵作随侍卫弓着身子钻进洞中,随身还带着工具和火把。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凤熹看向宾君羡,暗暗观察他的表情。
而此时的宾君羡一脸面无表情,但那眼神中浓浓的遗憾和失落,简直看着就让她心情大好。
凤熹心里暗笑,决定一会儿必须要宾君羡亲眼看看他的美人儿腐烂的尸体,看他还忘不忘得掉他如花似玉的美人。到时候宾君羡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光是想着凤熹就想哈哈大笑了。
忍住没笑,开口道:“王爷,您说里面那具尸首会是那个贱人吗?”
宾君羡也没有看她,“十有八九吧。”
“哦?何以见得?”
宾君羡依然没有看她,眼神哀伤地道:“雪儿貌若天仙,哪个男人看到都会动心,她当日突然失踪,显然是被哪个起了歹心的男人给带走了。”摇摇头,“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姑娘……”
“王爷果然怜香惜玉呢。”凤熹酸酸地嘲讽道。
宾君羡有些愤怒地看向她,“宾某只是拿她当侍女,让她在书房伺候,太后为何非要下旨将她赐给卫大人。如此害了卫大人不说,还害了雪儿……”
凤熹表情一冷,“王爷这是在责怪哀家吗?”
宾君羡也表情一冷,“微臣不敢。”可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正在责怪。
凤熹本要发怒,可转念一想,现在人都已经死了又何必跟他闹呢,他再生气也不过是生气几日便罢了。反正只要那美人死了,眼前这男人还不只属于自己。范不着再跟他对着干。
语气一软,“是,这事是哀家考虑欠妥,但哀家也是看着雪儿可人,想给她找个好归宿,哀家这也是一番好意啊。千错万错都是哀家的错,王爷要怪就怪哀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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