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黄进到凤雏阁才知道秦二嫂不过是这阁里的一只小虾兵,她头上有虾将,还有龙王。另外还有密密麻麻的护阁守卫,把这人间地狱围得跟蜂桶似的,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眼前所见让她绝望至极,心潮澎湃之际浑身直冒冷汗,一时急火攻心,喉头一热竟喷出一口血来。这口血把自己也吓到,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哎呀,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二丫头,二丫头?”正在跟上司汇报业绩的秦二嫂顿时喊了起来,俯身摇她手臂。捡个痨病回来丢的可是她的脸。
其余人眼神淡淡地看着这一幕,这样的事儿她们见多了,见惯不怪。来到这阁子里的丫头,不是吓得呆若木鸡,就是寻死觅活,痴痴傻傻的也有,不过这当场喷血倒地的倒是头一个。
这又是闹的哪一出?正当众人淡然地挪开眼时,秦二嫂突然倒地,众人一看顿时愣了。那吐血的丫头啥时候又活了,而且双手死死掐住秦二嫂的脖子,直接将她按在了地上。
秦二嫂连哼都没哼出一声就两眼翻白,两脚痛苦地蹬啊蹬。
“快救人啊,还愣着干嘛!”叫三娘的老女人大喊。
带陈黄来的那两名男子才冲上去一人抓住她一只手臂拖开。眼见双手被控,陈黄一脚狠踢又给了秦二嫂胸口一记狠的,痛得她又弓成了虾米。
“啪啪”两记清脆的耳光,陈黄被扇倒在地。接着身上便是一阵拳脚。
“唉唉,给我看准了,别打没了。”三娘警告道,这可是摇钱树,可不能没回本就折了。说罢这才去瞧地上的秦二嫂,连扶都懒得动,只蹙眉躬身问道:“秦家的,怎么样了,气儿缓过来了没?”
秦二嫂犹如一条被抛到岸上已久的鱼,一只手护住自己的脖子,嘴巴拼命开合,却发不出一句正常的声音。努力了好一阵才声音嘶哑地哭起来道:“这丫头好狠,要我的命呐——”
“哭出来了就好,哭出来了就好。”三娘笑着道,说罢便不再鸟秦二嫂,转身看向蜷缩在墙角的陈黄,“你们俩把人给我带下去绑好,再叫晋大夫来看看,小心别让她没了,否则唯你们是问。”
“是,三娘。”两男子拱手领命,说罢一人抓起陈黄一边肩膀,拖出了门。
七拐八弯地在地上拖了一阵,最后陈黄被扔进一间空荡荡的小屋里。
屋子里空无一物,他们绑了她的手和脚,就扔在地上出去了。
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陈黄换了一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再深吸了一口气,筋疲力尽地闭上眼睛。如今这身体,从内到外每一处都在火辣辣的疼,或许,自己就要死了。
想到这个事实她竟然牵起嘴角笑了笑,继而又敛了笑意。刚才怎么没把秦二嫂掐死呢,要死也要拉这个毒妇垫背才行啊。所以,自己还不能死,不然多亏。
“不能死,我不要死,不死,活着……”迷迷糊糊中,陈黄一直在重复这些话。
索性这话被看病的大夫听了去,告诉了那三娘。老女人端着盅燕窝笑得前仰后合,“还以为她真铁了心要寻死呢,原来也是个惜命的主儿。也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想活下去就好,老娘也少操份心。”
与此同时,那日被陈黄拂了面子的余姑娘越想越不通,一个低贱丫头居然也敢逆她的意,真是不知死活。
坐在国师府风景秀丽的花园小亭里,她也无心赏景,一心只想好好教训胆敢跟她作对的陈黄。
“来人啊!”女子叫道。
“嫣姐姐,有什么事要吩咐吗?”守在亭外的小丫头赶紧讨好地上前道。
余嫣一脸怒气,“把曲师傅给我叫来。”
“是,嫣姐姐。”小丫头领了命立即撒腿朝花园外跑去。
待小丫头走后,她又百无聊赖地托着腮晃神。这国师府的日子真是清闲得让人不知道干什么好呢。国师大人日日忙于朝中大事,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国师夫人倒是日日在府中,可每日把自己关在闺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见不得光似的,难不成是长得太丑见不得人?
余嫣之所以在国师府中耀武扬威,因为她是国师夫人钦点的近身侍女。然而就连余嫣本人,竟也没见过国师夫人的真面目,只能听出她的声音。因为每次去见国师夫人,屋中都隔了层纱。
而且,不仅国师夫人神神秘秘,连国师也好不到哪去。整日脸上戴张金色面具,没人能瞧见他真容。不过从那身姿气魄来看,年龄顶多三十许。说话的声音也很有磁性,估摸着指不定还是位俊俏公子呢。
更有件事说来自己也不好意思,有一次自己还在梦里见到了他。梦中的国师大人没戴面具,十分英俊温柔,令她意乱情迷。竟在梦中与他行了鱼水之欢。
那梦真得不像话,若不是醒来后不见任何人,她几乎都要以为是真的了。因为翌日一早醒来后,竟发现床单上有一点殷红。
想起那件事余嫣的两腮不禁又红了,兀自幻想着男主人,一脸少女怀春。这也不能怪她,她如今正是碧玉年华,情窦初开的年龄,又身居国师府高位。底下的家奴看不上,唯有YY神秘男主人。
“嫣姐姐,曲师傅来了。”小丫鬟气喘吁吁地回来禀报道。
曲师傅也忙躬身客气道:“不知余姑娘找老朽有何事吩咐?”
余嫣懒懒地支起身子笑笑,“想问曲师傅一件事。”
“姑娘请问。”
她轻咳了一声,正声道:“前日招的家奴名单曲师傅呈给国师大人了吗?”那日排着的长龙其实是在应聘国师府家奴,陈黄还以为人家是在发粮,结果闹出了那样的笑话。
“回姑娘话,昨儿个一早便呈上去了。”
“那个胆敢叫我们管饭的丫头也呈上去了?”
一听这话曲师傅不由的哆嗦了一下,唉,这小姑娘果真是心胸狭窄啊,幸好他早有准备。忙回道:“那等无礼的低贱丫头,自然早已从名单中剔除。”
“什么?”
“姑娘放心,不会放她进来污姑娘眼的。”
这不是没机会整她了?余嫣一拍桌子,怒道:“曲师傅,你真是好大的胆,国师大人早已吩咐所有应聘者名单都必须一一交由他过目,你竟敢私下排除异己,你这是连国师大人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吗。看我去禀报夫人,看她如何处置你!”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老朽糊涂,老朽糊涂啊。”曲师傅吓得磕头如捣蒜,可怜人家年纪一大把,还被一个小丫头吓得痛哭流涕。
余嫣冷冷一笑,“罢了,念在你只是初犯的份上此次我便暂时不告诉国师和夫人,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了吧?”
“老朽知道,老朽知道。”
“既然知道了,那就快去办吧。”
“是是是,那老朽告退,告退。”曲师傅哆哆嗦嗦地起身,慌慌张张地离开了花园。
看着曲师傅夹着尾巴逃命的样子,余嫣得意极了,很快,那胆敢忤逆她的丫头也会跟这老头一个样。想到这一幕,她的心情不禁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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