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靳川忽然一把捏住了夏星澜的下巴,目光森冷锐利。
“怎么,说到你心坎儿里了?”该死的,他讨厌她为了别人和自己顶嘴。
“对啊,我就是宁愿去给别人当情人也不想做你的老婆!”夏星澜继续激怒着慕靳川,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
“是吗,可惜你没机会了。”他忽然笑了,松开了手。
“半个小时,收拾好自己。”慕靳川留下了指令,向门口走去。
“干什么去?”夏星澜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上了飞机你就知道了。”他回头,粲然一笑。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嗅到了暴风雨来临的味道。
十几个小时之后,他们平安到达了目的地。
首尔——她又回来了。
“走了,我们回家。”慕靳川好心提醒她下机,却唤回了夏星澜的一句讥讽。
“不,是你家。”她刻意地挑着语病,想叫慕靳川难堪。
“哦,我说错了,是你在哪儿家就在哪儿。”慕靳川非常绅士地赞美了她,叫夏星澜恶心地直吐舌头。
“有没有人告诉你过,你说甜言蜜语的样子真的很猥琐。”这画风和他这种禽兽做派实在不符。
“没有,你是唯一一个听我说过的。”这是实话,慕靳川可没谈过恋爱,更加别提对谁说情话了。
夏星澜一愣,随即大笑。
“难怪这么差,原来连个实践对象也没有。”她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故意曲解。
“夏星澜,装傻是没有意义的。”他俯身在夏星澜的耳侧略过,惊得她一下子跳了起来。
随即,又被压了下去。
“你,逃不掉的。”碧眸闪着笃定的光,满溢着狡猾的张狂。
那是只属于慕靳川的危险气场,萦绕着差点把她吞噬掉。
那种莫名的预感不知为何,更加强烈了。
他们的车子到达庄园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了,夏星澜的疲态显露无疑。慕靳川也没再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说了晚安就让她去睡觉了。
倒在床上还没来得换衣服,敲门声就再次响了起来。
夏星澜装作听不见的样子,懒得起身。
可是那敲门声一直不停,断断续续地叫她心烦。
“慕靳川,你不会自己开门吗!”忍无可忍之后,她还是起身去开了门。
不过门口站着的居然不是慕靳川。
“夏小姐,慕老爷有请。”一位素未谋面的男佣,穿着整齐的制服站在了门口。
“慕方亨找我?”她不太确认,竟把对方的名字直呼了出来。
“恩,是的。”对方点了头。
男佣的表情实在有些尴尬,夏星澜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地白痴。
“马上,马上。”她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十五分钟之后,她站在了那间属于慕方亨的会议室里。
与其说是会议室,更像是七十年代的欧式茶会室。装潢很复古,年代感十足。
夏星澜随意地坐在一个看似普通的单人沙发里,顿时舒服地不想再站起来了。
简单的木质沙发上皮子包裹的弧度恰到好处,身体陷在里边的感觉简直要命。
这种看上起其貌不扬,实则舒爽到底的家具是精品中的极品。
显然,慕方亨是个很会享受,又十分低调的贵族。
“呼,真想把你偷走。”她闭着眼,惬意的拍了拍沙发的把手,由衷的发着感叹。
“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一个磁性的嗓音响起,唤回了夏星澜的意识。
“慕老先生!”夏星澜焦急地站了起来,一脸地尴尬。
“呵呵,你快坐下吧。”慕方亨微笑着,一脸的慈爱。
“好。”虽然对于慕靳川的霸道无可奈何,可是对于慕方亨她还很是尊重的。
“刚飞回来就把你叫来,耽误你休息了。”慕方亨坐在了夏星澜的对面,绅士地致歉。
“没有没有,我还不想睡。”说实话,她也很好奇为什么慕方亨坚持要见自己。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他微微一笑,开了口。
“夏小姐,你是我亲自选出来送到靳川面前的。”才第一句,就叫夏星澜精神了。
“而那份合约也是我亲自拟定的。”慕方亨很是正式,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这都是您的意思?”她一直误会是慕靳川把自己找来,没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慕方亨!
“夏小姐,请原谅我作为一个老人渴望家族后继有人的心情。”他的态度很诚恳,却得不到夏星澜的谅解。
开什么玩笑,你想要有继承人就要打乱我的人生嘛?
“您这样践踏我的人生,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夏星澜动怒了,她难以把这样龌龊的事情和面前慈善的老人联系在一起。
“这世界成就了今天的模样,是需要一些人的牺牲的。”慕方亨很隐喻的说了对夏星澜的看法。
“您可真有本事啊!”
想必父亲也是根本受不了慕方亨金钱的诱惑,竟毫不犹豫地把自己送了出去。
可惜了她的世界,从此天翻地覆了。
“放我走,我不是你们无耻的交易品。”这帮在生意场上道貌岸然的家伙,她真的不屑同他们交谈。
“夏小姐,你不能就这么离开。”慕方亨一扫刚刚的歉意,恢复了冷漠理智的模样。
“您不是真的期待我给慕靳川生个孩子吧?”笑话,除非她死了。
“不,你不配。”慕方亨的话瞬间点燃了夏星澜的怒火。
这老头什么意思,羞辱谁呢!
“我承认,当时选你是有些冲动了,以至于很多该做的调查都没有深究;而事实证明,夏先生也并不是什么可靠的生意伙伴。”
夏星澜好像明白了他的寓意。
不,不要说出来。
“其实你根本就不是夏宏申的孩子,对吧。”
这,是个陈述句。
“慕家再缺人,也不会要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诞下的孩子,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是的,这一点,夏星澜她再明白不过了。
她真的从未想过飞上枝头做凤凰,可是自己的身世叫慕方亨这样赤裸直白的说出来,那种屈辱感简直锥心般的难受。
“既然如此,为何还不叫我离开?”她的拳头握的紧紧的,那里边装满了她的愤怒。
“抱歉我的话说得有些重了,可能叫你有些不适。”慕方亨阐述完了自己的观点,继而伪善的安慰了夏星澜。
“无所谓,反正这都是事实。”夏星澜却不想叫他得逞。
这种揭伤疤式的举动,根本就是羞辱。
“夏小姐,你先坐下,我有东西要给你看。”慕方亨起身,向背后的桌案走去。
她负气扭过头去,但是脚步却还在原地,纹丝不动。
“其实,你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他们有一段距离,不近,但是足够听见慕方亨的话语。
“我的眼光一向很好,那时候就看出来你是个美人胚子。”他手中握着一个袋子,向着夏星澜走来。
“我打赌,你一定没有这张照片。”袋子被慕方亨打开了,抽出了其中的一张相片。
原本只是想瞟上一眼,可那画面上的人却着实吓到了自己。
那张相片上,是比现在年轻了些许的慕方亨和一个穿芭蕾舞裙子的小女孩。
夏星澜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6岁时候的自己。
“我们居然见过面,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你只有六岁。”慕方亨笑得很真诚,而那照片也没有丝毫修过的痕迹。
“等等,这是在哪儿?”身后的背景竟然那么熟悉。
“美国,OG湖。”
OG湖,在美国一个僻静的森林边,在高温的夏日会泛出莫名的绿色,但是只有一个小时。故此命名为“onegreen”,简称OG。
后来,那里因为发生过重大的绑架案件被封了起来,很多人也不再知道有过这么一个地方了。
夏星澜也是在多年后翻看相片才知道,自己曾在年幼的时候去过那个美丽神奇的地方。
可是,慕方亨为什么也会在那里出现呢?
“你不想看看里边别的东西吗?”慕方亨示意她打开文件。
夏星澜怀着疑问把剩下的部分都抽了出来。
全英文的案例分析,上面印着纽约警察局的绝密封印。
里边涉及了很多专业词汇,她读得有些慢;可是每一句延伸下来,竟叫她冷汗直流。
这上边详细的记叙了一件骇人听闻的绑架案件。一个仇富的华人街打工仔绑架了一对华裔富人姐弟,关押期间更是大肆折磨,并最终将当时只有十七岁的姐姐残忍杀害。
最后一页是案发现场的照片,夏星澜只看了目录就合上了那份文件。她真是费了好大的力才把那猛烈的呕吐感强压了下去。
“当时,我真的以为慕家后继无人了。”
没错,那份文件里的主角之一弟弟——就是慕靳川。
“我不清白,我和这案件到底有什么关系。”
慕方亨回头望着夏星澜,说出了惊天的答案。
“当时,是你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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