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一念一相逢-第五十九章血染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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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郁回至家中,一手抱孩子,一手拎起屋中一只木盆。一条小河在村边流过,木盆放上河水,莫郁把孩子放在了木盆之中。就要告别儿子了,儿子这般年幼,谁都能想到莫郁此时心里的阵阵酸楚。离别之际,莫郁把随身一块手帕塞在宝宝怀里,那手帕上有意个“郁”字,那不是姓,而是一个女人的名。

    莫郁没能和自己夫君同在,在她刚刚送走儿子时,在她看着河水带走木盆里的儿子出神时,一具尸体已然临近,尸体抱住了莫郁。“娘!”莫郁认出尸体,唤道。尸体怎么可能有感情呢?

    “夫君!速离此地!”莫郁用尽最后的力量喊叫出声。

    知道妻子已遭不测,鬼影子展开了拼命的打法。见此情形,不死之身并不硬拼,选择了避开锋芒。

    经此劫难,鬼影子妻亡子散,从此与不死之身系下了解不开的仇疙瘩。

    鬼影子一心要不死之身好看。不死之身干脆躲了,他还有心愿未了,光祸害了鬼影子远远不够,他发誓要让东瀛使团付出代价。很多时候,不死之身都藏身塞外,这便是鹰猿二绝那般高人都不晓得不死之身的原因。每一年,鬼影子和不死之身的武功都有很大提升。

    贺奇阳说道:“那是在十年前,不死之身避开寻仇于他的鬼影子,曾到达黄山莲花宫。不死之身显露身手后,他问我,如今的他有没有能力为舍妹报仇?我只是摇头。不死之身趴在舍妹坟上痛哭一场后去了。”

    郁相逢问道:“那不死之身是近年再度现身的吗?”

    贺欣听点头,道:“其实纵是他功夫再高,对付东瀛,凭他一己之力也根本做不到。他最终也没能等来与东瀛的一战……”

    郁相逢微闭二目,说道:“家父和不死之身是没有可能联袂的。”

    “离开西域,我追踪到达庐山,为的是说服两位前辈暂罢干戈。若二位前辈同意并肩作战,算上风沙煞神和暗中随哥哥来黄山的华公公,咱们四位当世罕见的高手联袂对付一个栗熊免,结果便不存在悬念,可……”贺欣听不无惋惜,“鬼影子前辈当时还有伤在身,听了我的哭诉,爽快答应参战。”

    “不晓得莲花宫中一战如何了。”贺奇阳面现忧色。

    郁相逢迈出脚步,道:“我呆不下去了,我非去不可!”

    “那就一起去!”贺欣听迈步相随。

    莲花主贺奇阳交代几句给莲花宫众,快步跟上。

    面前便是莲花宫,郁相逢心头一痛,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原来鬼影子已性命垂危。

    回到三战一交战最初,栗熊免嘲讽道:“试图消耗我的体力……小看栗熊了!”

    栗熊免挥刀直取鬼影子。鬼影子迎身之际,右手间出现一条鞭子。

    “栗熊免,莫忘记洒家在此!”尖声中,华何愁身随剑行。

    栗熊免以一敌二,攻守自如。当余光所见风沙煞神正摆双臂攻来,栗熊免撤步间身形疾去。由栗熊免选择战场,他当然不局限于此一处院落。从墙头到殿顶,只要风沙煞神追至,栗熊免就会毫不犹豫地避开。

    风沙煞神索性不追了,这种方式对他而言太过吃力。停身一处殿顶,风沙煞神静观打斗的三人。三个人于院中难解难分,风沙煞神察觉到:此院落已是莲花宫边缘所在。算来,栗熊免出现已近一个时辰,从最初栗熊免感到意外到此刻局势,风沙煞神意识到:栗熊免已化被动为主动,己方三个人正被牵着鼻子走。

    鬼影子与风沙煞神有同感,他在思考:不可以这样进行下去,不可以脱离莲花宫,于莲花宫中除掉栗熊免,之后方能顺利解决东瀛使团,索性孤注一掷……

    鬼影子心念所及,故意露一破绽,如鬼影子所料,栗熊免选择抓此良机。疾步间,栗熊免身形逼近,刀锋趁虚而入,直取鬼影子腹部。鬼影子不做应变,让栗熊免一刀落实,这样,华何愁便有了机会。

    一尺有余的刀身没入鬼影子身体,收刀之际,鲜血自鬼影子腹部喷涌,灯光照射下,不只是鬼影子的血,栗熊免也见红了。栗熊免有把握护住要害,但他想不到,华何愁根本不曾对其要害进攻,华何愁攻的是左腿,这一剑刺得着实不轻。随着受伤,栗熊免身形从近乎透明变为清晰。栗熊免咬牙之际看到冲上前来的风沙煞神,心想:不好!

    栗熊免再难甩开风沙煞神了,鬼影子虽受了致命的伤,可栗熊免下场已然注定。轻功、内功世间量大绝顶高手杀招儿连连,也许下一刻就会将栗熊免置于死地。

    退出战局的鬼影子难稳身躯,他往下倒,却没有倒在地上,鬼影子被一个人抱在怀里。抱着鬼影子的绿衣男子当然是郁相逢。

    想让鬼影子躺得舒服些,郁相逢跪下了。

    伤口太大,失血太多,鬼影子很快已面色惨白。

    郁相逢唤出一个字——鬼影子梦了千百次的一个字:“爹!”

    鬼影子脸上有笑意。

    贺奇阳、贺欣听父女站身在几步开外,他们不发出一丝声音,如此安静,他们能理解郁相逢此时的痛。

    栗熊免左肩遭风沙煞神一击后,右臀又被华何愁刺了一剑。栗熊免这一生就要宣告结束。料不到的情况发生了,栗熊免身形突然蹿了出去——从两大绝顶高手夹击下蹿了出去。栗熊免利刀在手,直取郁相逢。

    “不要!”一个女子惊声中护在郁相逢身前,在场唯一的女子当然是贺欣听。

    在贺欣听动的同时,一道身影以同样的姿势呈现,在来不及拔剑之际,此人同样选择了以血肉之躯挡刀。栗熊免的利刀斩在了此人身上。

    华何愁摆剑间将栗熊免拉回战势。

    “爹!”贺欣听惊唤。

    贺奇阳身形下倒,贺欣听以类似郁相逢的姿势将其抱住。“爹——”贺欣听痛声中泪如雨下。

    “一种青莲吐绛霞,亭亭玉立净无瑕。遥看天际浮云卷,露出峰顶十丈花。”贺奇阳唇角滴血,诵出了一首诗——本朝吴怅的一首诗。

    贺欣听心知爹爹念着的是莲花宫。

    贺奇阳道出了他此生最后的话:“女儿,莲花宫虽在为父心里扎根,但它还不如你的万分之一重要……为父就要去了……为父不想你有负担,只愿你活得开心,你……”

    “爹!爹——”这是郁相逢、贺欣听同时的哭喊。鬼影子与贺奇阳几乎是在同时去了。郁相逢在想:不会,爹爹不会死,孤魂宫中,重伤在身的爹爹可以离奇消失,此刻的死一定是假象,一定是!贺欣听在想:爹爹不会就这样死的——爹爹无比强大,那时败给年轻的利剑冰上行怀冲,爹爹饱受世人非议,那么要强的他都挺过来了,爹爹是好样的,这点“小伤”岂能要了他的命!

    开始有雨滴落下,滴滴触及柔弱的内心,是老天陪人落泪。

    郁相逢缓缓放鬼影子在地,他拭一把眼泪,起身形,剑已在手。

    栗熊免右手刀敌住华何愁,左手以无常招式与风沙煞神拆解。又一人参战,乃郁相逢无疑,郁相逢“云里翻”经栗熊免头顶而过,栗熊免的头被一剑从中划分。

    贺欣听咬牙道:“栗熊已死,东瀛使团将至,让我们杀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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