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问问题，不懂的地方，就大胆地问。所谓学问，就是既要学，又要问。”

    爷爷还不时自言自语地说：“你们知道恩格斯死后为什么把骨灰撒到大海里？因为他活着为人民，死后也为人民。周总理也是这样。他为党、为国家、为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一个真正的、彻底的革命家。”

    爷爷总是以他高昂的政治热情，顽强的战斗意志，一丝不苟的工作精神，为党、为人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工作，一直工作到他生命最后一息。

    1976年7月2日，是我们终身难忘的日子。那天，我们怀着焦虑的心情，到医院看望敬爱的朱德委员长——我们的爷爷。爷爷见到我们，慈祥的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仔细地端详着我们，然后深情地告诫说：“要做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那时，爷爷的病情危重，说话非常吃力。我们含着泪水点点头，表示已领悟了他老人家的教导，让爷爷安静休息，不要再讲话了。万万没有想到，从此，再也没有能够聆听到爷爷亲切的话语。7月6日，全党、全军、全国人民衷心爱戴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我们的好爷爷就与世长辞了。“要做无产阶级……”这字字千钧的教导，竟成了爷爷留给我们的最后嘱咐！

    我们在爷爷身边长大，幸福地受到爷爷的抚爱和教育。我们每个人的健康成长，都凝结着爷爷的心血。

    爷爷对我们后一代是十分钟爱的，寄予了很大的期望。爷爷常说：“要尽到我们的责任，把你们培养成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爷爷总结自己跟随毛主席英勇奋战半个世纪的经验，对我们说：“我们的掌舵人是毛主席，有了毛主席这样的掌舵人，我们就不怕风浪。”教育我们永远热爱毛主席、热爱老一辈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努力实践伟大的毛泽东思想。

    我们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爷爷就给我们讲开国大典，讲毛主席亲自升起的第一面五星红旗的来历，教育我们懂得，没有毛主席、共产党的英明领导，没有无数先烈流血牺牲，就没有我们幸福的今天，要我们热爱毛主席，热爱中国共产党。

    我们稍大一些，爷爷又严肃地教育我们，要认真学习马列和毛主席著作，他老人家多次对我们说：“不懂得马列主义，不懂得哲学，什么工作也做不好。”1964年，当爷爷得知小兰、春元、和平还未买到毛主席著作的时候，立即庄重地送给他们每人一套《毛泽东选集》，并在送给小兰的那一套《毛泽东选集》扉页上，亲笔题词：“读毛主席的书，做又红又专的接班人。”爷爷对我们整个年轻一代寄予了多大的殷切期望啊！有一段时间，我们单位学习毛主席的五篇哲学著作，同志们学哲学、用哲学的空气很浓。爷爷听我们讲述这一情况后，十分高兴，并勉励我们：“你们这样很好，要坚持下去！”

    爷爷还结合形势，买一些学习材料送给我们。每次回到家里，他老人家总是十分关心地问我们的学习情况，有时还在百忙中挤出时间让我们围坐在他的身边，一块儿学习。爷爷一边讲解，一边提问题叫我们解答，仔细听完我们的回答以后，又耐心地加以纠正或补充，启发我们深入理解。爷爷特别强调要我们开动脑筋，多想问题，他说：“不要怕问问题，不懂的地方，就大胆地问。所谓学问，就是既要学，又要问。”又说：“毛主席的书上说的许多事，我都是亲身经历过的，我可以给你们作点辅导嘛！”只要有机会，不论是在会客室里，办公桌旁，还是饭桌上，爷爷都抓紧时间给我们讲解和辅导。爷爷的态度是那么和蔼可亲，我们看到爷爷讲得太累了，劝他老人家休息休息，爷爷总是笑着说：“我年纪大了别的事干不了，还能宣传毛泽东思想。”

    爷爷又用自己的行动，为我们后代树立了刻苦学习的榜样。爷爷对学习抓得紧，尤其是晚年，除了参加必要的会议和批阅文件、阅读报刊之外，大部分时间用来学习马列和毛主席著作。爷爷也把《马克思恩格斯选集》、《列宁全集》通读了一遍，《毛泽东选集》一至四卷，通读了九遍！一些重点文章读了十几遍。每读一篇文章，都要画出重点，作出“×年×月×日读”的标记，还联系实际做了很多读书笔记。

    爷爷要求我们在斗争实践中运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他老人家为我们作出了表率。建国后，爷爷担任党和国家的领导重任，年事日高，但仍按照毛主席的教导，到群众中去，调查研究，爷爷的足迹踏遍了除西藏、台湾以外祖国的各个省市。

    1965年1月，中共中央发布了毛主席亲自主持制定的《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目前提出的一些问题》即《二十三条》，爷爷很快就下到农村进行调查研究，在给我们的来信中，爷爷这样写道：“看到《二十三条》发挥了巨大威力，全国形势大好。我劝你们大家都要好好学习毛主席著作……”

    爷爷和周总理并肩战斗了几十年，感情是很深的。1976年1月8日，我们敬爱的周总理逝世了，那几天爷爷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悲痛万分。在林彪和“四人帮”恶毒攻击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时候，爷爷曾对我们说过：“主席、总理、我，我们都是互相了解的。”爷爷向周总理遗体告别回来，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问我们：“你们知道周总理的革命历史吗？我给你们讲讲。”我们怕爷爷过分悲伤，身体受不了不忍让爷爷多讲下去，可是爷爷还不时自言自语地说：“你们知道恩格斯死后为什么把骨灰撒到大海里？因为他活着为人民，死后也为人民。周总理也是这样。他为党、为国家、为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一个真正的、彻底的革命家。”爷爷要我们向周总理等老一辈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学习，完全、彻底地为人民服务，做革命接班人。

    爷爷对我们的要求是十分严格的。他老人家经常教导我们不要特殊化，要与工农群众结合在一起。他不止一次地对我们说：“干部子女往往容易背上一种包袱，自以为比别人优越，这是十分要不得的。你们一定要放下架子，同工农群众打成一片，不要特殊化，要能过艰苦的生活。”

    爷爷从小就培养我们热爱劳动的习惯。我们一上小学，爷爷奶奶就要我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劳动，先是洗手帕，洗袜子，后来就洗自己的衣服，整理自己的床铺，料理自己的一些生活事务。上高小后放了假，爷爷又特意让我们买来煤和米面，让我们自己生炉子煮饭吃。爷爷说：“这些都是生活的基本功，得学会。”

    爷爷奶奶还发给我们每人一样工具，手把手地教我们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刨坑、施粪，种各种蔬菜，学做庄稼活。有时我们流露出嫌脏嫌累的情绪，爷爷就说：“农民伯伯成年累月地这么干，他们都不嫌累不嫌脏，你们要好好学习劳动人民的好思想，好品质。”

    爷爷还言传身教，教育我们发扬艰苦朴素的光荣传统。爷爷从住处摆设到衣着饮食，都十分俭朴，除了迎宾服外，几乎没有一件新一点的衣服，大多是褪了色的，打了补丁的，甚至有的内衣是两件拼成一件的。爷爷对劳动人民辛勤劳动的果实，非常珍惜，有时不小心把饭粒掉在桌上，都要捡起来吃掉。爷爷更反对铺张浪费和请客送礼，有时四川老家或老熟人送一些礼物来，爷爷总是如数退回或者是按价付款，并教导我们：要时时处处保持和发扬艰苦奋斗、勤俭节约的优良作风。

    爷爷奶奶有时还叫我们和他们一起吃野菜，对我们进行忆苦思甜和革命传统教育。在三年暂时困难时期，一天吃晚饭时，桌上摆了几碗菜，爷爷奶奶告诉我们，这是从院子里挖来的马齿菜、野苋菜和苦苦菜。我们一吃，又苦又涩，都喊不好吃。爷爷一边吃着野菜，一边教育我们：“这菜苦吗？长征的时候，我们连这样的野菜都没得吃。多少战士因为没有东西吃而牺牲了。现在毛主席领导人民克服暂时困难，毛主席、周总理带头不吃肉、不喝茶。我们都要听毛主席的话，同人民共艰苦。”我们按照爷爷的意见，第二天就搬到学校吃住，和同学们共同度过困难时期。

    爷爷奶奶不让我们搞特殊化。我们上小学离家有二三十里，节假日机关派车接送。爷爷知道了说：“这对孩子们不好，容易滋长他们的特殊思想。”于是就不准再派车接送了，小的孩子乘三轮车，大的孩子乘公共汽车，车费由爷爷支付。我们上高小的时候，爷爷又要我们从学校走回来，说走路可以锻炼身体，还能增长知识。

    爷爷从来不允许我们乱花钱，我们上小学时添置必要的衣服用具，都要征得奶奶同意，并一一记账，爷爷还要亲自过目。我们参加工作以后，也不轻易给我们买什么东西，爷爷曾严肃地对我们说过：“我没有什么遗产，我这里的一切都是公家的。”爷爷临终的时候，嘱咐奶奶把他们节省下来的全部薪金交了最后一次党费。爷爷经常说：“粗茶淡饭，吃饱就行了；衣服干干净净，穿暖就行了。不然就不好到工农中去了。”原来我们对爷爷的教诲不那么理解，现在体会到，爷爷对我们教导的和要我们做的，对于我们与工农相结合，坚持革命，是多么重要啊！

    在党的阳光照耀下，在毛泽东思想哺育下，在爷爷的辛勤抚养下，我们相继长大成人。对于我们的工作问题，爷爷要我们服从组织分配，工作性质和地点，都不要挑挑拣拣。

    1975年年初的一天，原分配在外地的一个弟弟，因有的同志考虑爷爷年高，需要照顾，把他调回北京工作。爷爷得知此事后，马上严肃地对我们说：“我要的是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不要孝子贤孙！哪里来的，还应回到哪里去。”那时，正赶上要过阳历年，大家说等过了春节再回去。爷爷坚持说：“要加强组织纪律性，服从革命的需要，应该走！”在爷爷的耐心教育下，这个弟弟在除夕那天就赶回了原单位。

    爷爷还要我们坚定不移地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做一个普通劳动者。爷爷经常勉励我们：下乡插队的，要虚心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做一个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进工厂的，要在厂吃住，多和工人接触，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节假日，当我们聚拢在爷爷身边，他老人家看到我们有的穿着工装，有的脸儿晒得黑黑的，便高兴地说：“咱们家人多，干什么的都有，当工人，农民最光荣！”

    爷爷要求我们干哪一行就爱哪一行，钻研哪一行，把自己的本职工作搞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1975年1月，爷爷亲自主持召开了四届人大，并遵照毛主席的指示，由周总理向全国人民提出：在本世纪内，全面实现工业、农业、国防和科学技术的现代化的宏伟目标。会议一结束，爷爷就领着我们学习周总理的报告，他说：我看不到实现四个现代化了，但我还要争取活到1980年。你们青年人要定出自己的规划，努力奋斗，为实现四个现代化作出自己的贡献。

    全国第一次农业学大寨会议后，爷爷把大会的报告和大会的典型发言都仔细地读完了，并对我们说：“现在工农业生产的形势很好，你们要好好地工作。搞科研的，要把工作搞好，为工农业生产服务。”

    爷爷对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十分关心。我们回到家里，爷爷只要有空，就把我们叫到他的身边，让我们汇报自己单位抓革命、促生产的情况，汇报我们每个人的工作学习等情况。我们有的人出差机会比较多，爷爷就要我们把出差作为进行社会调查，向群众学习的好机会。我们回来后，爷爷总是兴致很浓地详细询问我们在外地的所见所闻。

    爷爷总是以他高昂的政治热情，顽强的战斗意志，一丝不苟的工作精神，为党、为人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工作，一直工作到他生命最后一息，爷爷病危住院那天，原计划他有外事活动，爷爷躺在病床上，仍然记挂着这件事，直到秘书告诉他中央已安排好别人，他老人家才放心，他接着又对秘书说：“我还可以批阅文件，你们可以到医院来找我。”

    我们走上工作岗位以后，为了不致影响工作，在平日爷爷是不让我们随便回家的，这条“规定”一直坚持到他老人家病重住院。爷爷在住院期间，还只允许我们在休息时间和星期日才能去看望他，即使在他老人家临终时，仍不让通知外地亲属回京，爷爷就这样一心想的是工作，一意想的是革命。

    爷爷很喜欢体育运动，他老人家在回忆自己的战斗历程时，曾深有感触地对我们说：“要革命到底，除了有跟着党、跟着毛主席干革命的坚强信念外，还得有一个好的身体。”爷爷年轻的时候，就注意为革命锻炼身体，不论条件多么艰苦，一直坚持爬山、打球、骑马，进行各种体育锻炼，所以爷爷的身体确实好，就是在长征那样极端艰苦的生活条件下，爷爷也没有生过病。谈起这段历史，爷爷说过：“过去红军、八路军，不光会爬山越岭，也得会游渡江河，在打仗时碰到江河游不过去，就会发生危险。我是很喜欢运动的，在中央苏区的时候，我还是足球运动员呢！”爷爷又说：“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重任落在你们肩上，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是不行的。”爷爷教育我们要锻炼身体，增强体质，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体育锻炼，也是革命意志的锻炼，要持之以恒。爷爷是这样教导我们的，也是这样做的。做操，这是爷爷晚年主要的体育运动。这套体操，是爷爷根据自己的年龄、身体条件自创自编的。除卧病在床不能起外，爷爷都坚持做了操再上床睡觉。刮风下雨，就在屋檐下做；有病不能出屋子，就把窗子打开一扇，站在窗口做。爷爷晚年还坚持散步、爬山、游泳等多方面体育锻炼。

    爷爷顽强地坚持锻炼身体，这种精神给我们很大的教育和鼓舞。爷爷很喜欢带我们一块儿爬山、游泳，进行各种体育运动。我们只有六七岁的时候，爷爷就带我们学游泳。第一次下水，我们胆怯，不敢往水里下，爷爷就耐心地说：“大胆些，不要怕，你看爷爷不是在水里了嘛，来，爷爷扶你。”

    建国初期，爷爷常在星期天带我们去爬香山，鬼见愁又高又陡，爷爷就和我们开展比赛，看谁先登上高峰。爷爷和我们攀登高山的情景，至今记忆犹新。

    1974年夏天，爷爷到北戴河休养，那年爷爷已是88岁的老人了，敬爱的周总理在百忙中专门从北京去电话，询问爷爷的身体情况，还建议以休养为主，最好不要下海。爷爷很感激周总理的关心。可是他老人家却说：“一个人只要不运动了也就不能工作了。”还是顽强地坚持每天两次下海游泳，每次要游400米。

    每年七、八月份，正是游泳季节，这时爷爷带我们去游泳。记得有一天，海滨狂风大作，天低云暗，波浪翻滚，眼看大雨来临，气温也降得比较低，看到这样的坏天气，我们的心里都有些紧张、担心爷爷身体受不了，主张等天气好一些再下海。没想到爷爷游兴倍增，豪迈地说：“毛主席不是号召我们到大风大浪中去锻炼吗？有点风浪不要紧。”说着就带我们下海去了。上了岸来，他老人家精神抖擞，非常高兴地鼓励我们说：“大风大浪并不可怕，要敢于到困难的地方去锻炼自己。”我们现在都会游泳而且能应付比较恶劣的环境，就是因为跟着爷爷在大风大浪中学游泳，受到了锻炼。

    在爷爷的带领和感染下，我们从小就爱好运动，爷爷看到我们生龙活虎、体魄健壮，非常高兴，要我们坚持到底，真正做到德育、智育、体育全面发展，健康成长，做又红又专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

    1975年3月，89岁高龄的爷爷，工整地书写了“革命到底”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奶奶又把它裱糊起来，端正地挂在屋里，表现了老一辈革命家彻底革命的精神，高尚的情操和品德，也是对我们革命后代的勉励和鞭策。爷爷逝世了，我们饱含泪水瞻仰“革命到底”四个大字，愈加感到爷爷留给我们的这几个字的分量之重，期望之大。敬爱的爷爷，你放心吧，我们一定铭记您的教诲，为实现您为之奋斗终生的共产主义事业，永远前进。

    （朱和平 朱春元 朱小兰 朱新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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