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远处被城卫军隔绝的百姓此时已经全部跪在了地上,几万人纷纷双手伏地,场面十分的壮观。
无数高手全部站了起来,脸上原本嬉皮笑脸的神情不见,全部换上了一副肃穆的样子,对于修士来讲,天机往往就在冥冥之中,经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是再自命不凡的天骄,对于那些传说的神秘境界都是敬而远之,望之却步,这是天道,更是敬畏。
军法院的阵营,这一届的一百多个入住尸胡山的学员全部出动,带头的是几个头戴面具的一身黑衣的教官,看他们身上的煞气还有腰间血色的长刀,任谁都不信,这些是军法院的教习,说不定就是军法院哪个长老不想自己出事从江湖上面花大钱的顾来的杀手。
军法院的学员丝毫没有一点敬畏教习的传统,所以纷纷想着这几个带头人的身份。
在军法院驻京办事处,守门的老者猛地冲着天空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扫了一眼远处神坛闪过的琉璃光柱,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哪个小兔崽子骂我,也不想想,老夫可是花了三千两银子给你们找的护道人,这得是收多少次过门的银子啊。”
一旁的上一届没机会参加祭天大典的学员好奇趴着窗沿伸进去一个脑袋好奇的问道:“三长老,这次带队棱岩将军不是让你们去带队嘛。”
看门的老头冲着这个不知趣的学员翻了一个白眼,看似随意的说道:“我们才不去呢,上次带队的时候斩了不少魔族的王族后裔,现在这群王八蛋看到军法院的人就喊打喊杀的,谁爱去谁去!”
那个学员一脸汗然,感情是你们几个老头子把妖魔战场的魔族得罪了,现在不敢去了。
站在天坛前的李书童看着渐渐变幻的虚空,突然感觉身后一凉,突然觉得心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转过身却没发现任何东西。
“你在看什么。”
古石堰看李书童在左右相望,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什么。”李书童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冥冥之中他对危险的警惕性仿佛来自身体之中某个地方,李书童不会怀疑这种感觉,因为曾经多少次他都是靠着这种感觉才能化险为夷。
果然,挨着国术院军法院旁的道盟阵营里面,一群面色冷漠的少年强者双眼散发着寒光盯着军法院的学员。
李书童皱着眉头,貌似道盟和军法院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恩吧,随后李书童突然想到了在天地陵时被坑杀的情景,难道当初太宗设计坑杀道盟高手的时候,军法院也参加了。
可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如果道盟以这种理由出手伤人,他李书童可是第一个不服。
就在李书童还在思索的功夫,神坛之上传到道道神光,四周的强者开始向后缓步退后。
李书童盯着天坛上渐渐扭曲的虚空,仿佛似曾相识,冥山之上时,也是这样的场景。
泽都三阁的十几道身影飞跃而出,悬在神坛之上,带着霸道的灵气震碎虚空而来,天幽阁的神捕,文轩阁的先生,天机阁的长老,大泽三阁的强者纷纷出手,冲着虚空之中白茫茫的一片出手,开启祭坛。
李书童感受他们出手之间的气势,至少能达到生死境的强者,大泽为了宣扬国威出手自然都是朝中大能的高手。
虚空白色的精光开始扭曲变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黝黑深沉的黑洞。
深沉犹如黑夜般的墨迹,黑洞的深处高手的神识被疯狂吞噬,让一众高手闷声全部受了内伤。
李书童长输了口气,还好自己机智,没有注视那深沉的黑洞。
渐渐的,黑洞开始扩大,三阁的高手坐镇神坛的四周,等待黑洞稳固,然后再让众多势力的高手进去。
主随客便,南陵神殿先行进去黑洞之中。
无数金甲神马迈入黑洞之中,十几个裁决使缓缓消失在了黑洞之中,犹如被吞噬了一般。
随后是西域神山,东域各大门派,北周的皇族……最后才是大泽的两院。
就在两院轮到最后的时候,天空突然闪过一道乌云,自东面飘过,带着道道凉爽的微风,瞬间冲散了神坛上的暖意,还站在神坛四周的修士抬起头望着头顶缓缓飘落的风。
所有人都能闻出,这风中带着一股咸咸的海洋的味道,在本来没有海洋的泽都,显得格外的稀奇。
原本还坐在高楼上安静看戏的三个大人物也闻到了这种久违的味道,他们很诧异的皱着眉头,这群人不应该出现在中原的,甚至这片天地他们都不曾踏足。
就在他们要动身的时候,一道身影比他们更快的出现在了祭坛之中。
祭天大典一直在大泽皇族祭祖神殿祭祖的太宗帝。
太宗一身儒雅的黑衫,仰着头,看着头顶的乌云,闭上眼睛吸了口气。
那股味道是属于东海的深处的。
竟然他们来了,那一定是东海发生了什么问题。
乌云渐渐散去,一道身影犹如坠石猛的落在了地上,直接把大地打出了一个大坑,烟雾之中一道身影踉踉跄跄的从深坑里面爬了出来。
“我还是不喜欢土壤的味道,就好像人拉的屎一样。”
一个头戴高帽一身破烂皮衣的男人出现在神坛旁,似乎没有理会神坛上的黑洞,更没有看两院的学院,他只是诧异的盯着站在神坛上的太宗帝。
傻傻的问出第一句话。
“你是泽朝的土皇上吗?”
男人这一问,四周立刻鸦雀无声,他们都在心里默默的思索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敢在大泽的皇城和太宗帝这么说话呢。
太宗自然不会在意,他不认识这个衣着邋遢的男人,可他认识这股海风,能将一道乌云吹过东域飘到中原大泽的风,可不是谁能吹的出来的。
“我是这一代的皇上,图图会长还好吗?”
四周见惯了太宗威严形象的城卫军已经全部石化了,只有那个男子露出一丝傻笑,嘿嘿的说道:“会长托我给你带个话儿,凤霞回东海了。”
“我知道了。”
太宗帝心中充斥着各种复杂的情感,以至于连他都没有注意到,在这个男子的面前,他没有再称朕,而是我。
凤霞回东海,便是一个信号,一个残酷的信号,那一身邋遢的男子自然不懂面前这个皇上怎么想的,从怀中逃出一道卷轴,四周一众强者突然感觉到一丝威胁围在太宗的身边。
男子一愣,然后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没错,是嘲讽。
或许是因为男子长得有些微胖,所以这道嘲讽的微笑露的很真诚,很大方。
我就是在嘲笑你们。
太宗帝皱着眉头,他明白这些人,不会指望着他们能学会什么事伪装,自然不怪那个男子。
挥了挥手,身旁的强者纷纷退下,男子缓缓打开卷轴,一股纯净的海风自卷轴之中涌出,男子惊呼一声,身子直接被这股狂风卷起,冲着东面飞去。
随风而来,随风而去。
没人知道这个插曲对于太宗帝来说意味着什么,一些了解东海与中原协定的人自然会猜测一些,比如今夕是何年,当年是何年。
又例如,东海的海贼工会为何会派人来。
那个一身邋遢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东海海贼,常年生活在海面上,几百年没有出现在陆地上的海贼。
自然有很多人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就好像李书童古石堰还有两院的学员,一场短暂的风波过去之后,他们继续上路,穿过深邃的黑洞。
李书童不情愿的跟着队伍。
因为那种危机的感觉越来越浓,不减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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