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本还认为是供养宫所为的人都将矛头有意无意的转向了那个神秘的组织,冥府还有他散落天下的三千门徒的身上。
而这所以这么想,都是因为那场大火来的太过明确,那剑雨所在的方向太过清晰。
怡丰宫的所有人都成了死无对证,一代皇子又不会公然行凶。
三皇子常年养伤,而且他又不是疯子。
他不是疯子。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原因,让冥府直接背着这次大火的黑锅。
所以,当太宗帝在内卫府暗卫的护送下走进御书房,看了这件事各方势力给予他的猜测与奏章的时候,他都是微微皱眉,他已经看淡了太多阴谋阳谋,自然知道,这件事三皇子也参与到了其中。
只是,大泽需要一个皇帝。
他的子嗣只有三个了。
太宗帝微微叹了口气,看向身边跟了自己不知多少年的黛秋雨。
黛秋雨跟在太宗身边多年,太宗的一个眼神他都能够心领其意,低着头,斟酌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想必太宗帝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又何必来问老奴呢。”
太宗看着身边这个老狐狸,笑骂道:“你这奴才,每次朕问你有关皇子之事,你都是和我打太极,朕教你暗中扶持二太子,也是没见你在朕面前说过他一句好话,真是你不知道你这个内卫府的大总管是怎么当的,若是朕将来驾崩之后,你岂不是连一个大树都找不到了。”
黛秋雨听这话身体一下子趴在了地上,一股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口中哀嚎道:“殿下福寿与天地并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老奴贱命一条,只效忠殿下一人,殿下万不可为了老奴说这些事的。”
太宗缓缓点了点头,示意黛秋雨起来,看似随意的冲着御书房的房门一甩袖口,顿时一道若有若无的屏障遮盖住了整个御书房。
黛秋雨知道,太宗帝要和自己说正经事了。
在他的心里,皇子之间的党政再剧烈,斗得再狠,太宗帝的脸上都不会有一丝的波澜,因为他们不管怎么争斗,无非就是死了几个官员,废了几顿黄金,根本无法伤及大泽的根本。
“我将祭坛托付给了李岸。”
太宗帝淡淡的说了这样一句话,黛秋雨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才要说什么,却被太宗帝打断。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当初朕让你去试探李岸的时候,朕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这墨城地下的机关大阵的入口祭坛,就应该让刑部尚书李岸去管。”
“可他是冥府的人。”黛秋雨及时的提醒道。
“朕知道。”太宗帝眯着眼睛盯着御书房外的后花园,轻声的说道:“如今的大泽,三阁分居的局面是谁造成的,皇子之间的争斗是谁造成的,这些年桩桩件件的事背后都有冥府的影子,朕心里一清二楚,李岸自幼活在这一代,他不是前朝那些活了千年不死的老怪物,更不是身世离奇天生弑杀的人屠,魔种,她的心境不够,所以才会犹豫,朕正是看中了他的犹豫,他本心的纯真,冥府想要从内部瓦解帝国,朕有何尝不会反其道而行之呢。”
“殿下的意思。”黛秋雨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冥府在背后一直暗中破坏大泽各大势力之间的关系,可谁也没有想到,太宗帝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很多事,朕不说,不代表朕不做。”太宗眼中的寒意越来越盛,如今前朝那些人已经在和自己开始一场阳谋之战,一切都摆在了明面上,就看太宗自己怎么取舍。
“对了,殿下。”
黛秋雨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本奏折,递给了太宗。
“这是二太子让老奴送去御史台的,老奴还没来得及递过去,想直接给殿下看看。”
“哦?”
太宗帝接过奏折,仔细了看了遍奏折的内容,然后饶有兴趣的说道:“普陀山的佛陀,东域谱音观的人魔,我这不中用的皇子虽然只是因为一个女人就这么调查一个孩子的行为很蠢,可是这个孩子却很有意思啊。”
黛秋雨候在一旁,等待太宗帝的指令。
“西域普陀山,谱音观,李书童……”
太宗缓缓的念出奏折之中的几个词,突然将奏折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乱棋,乱棋!”
太宗帝突然气愤的喊了几声。
一边的黛秋雨急忙跪在地上,看着突然愤怒的帝君。
“黛秋雨。”
“老奴在。”
“带着内卫府的人给我去一趟梦江楼。”
黛秋雨一愣,不知道太宗帝这是何意。
“竟然天名捕下了一子乱棋,那朕就快刀斩乱麻!”
“查一下那个叫李书童的孩子在不在梦江楼,如果在,那个孩子,连同梦江楼,全部踏平!”
“必要的时候,出动大泽的铁骑。”
黛秋雨震惊的看着太宗帝,大泽的铁骑精锐一直隐藏在皇宫的后山之中,已经很少见太宗帝会动用那样一只军队了。
“快去!”
太宗帝见黛秋雨愣神,寒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黛秋雨连滚带爬连声喊了几声是直接奔着内卫府的方向跑去。
黛秋雨领命而去,太宗帝凝望着窗外,那个方向正是梦江楼的所在。
“柳十三,当年是你不愿走的,朕不想动你,可大势已去,梦江楼必须消失,这天下,始终都是朕的。”
太宗帝感叹了几声,缓缓走出御书房,几个天幽阁的高手站在他远处的房屋之上,太宗自从看到奏折之中那个叫李书童的名字之后,便开始心绪不宁。
他决定还是要去天机阁看看。
“来人,移驾清源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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