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收的债，也亦如此。
他们，都欠他的。
正了正神色后，他推门而入，季曜正戴着老花镜，坐在犀牛皮所坐的椅子上，抬头望着自己。
“凌肃，坐下吧，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季曜没有生气，反倒是脸上带着平时少见的温和，最起码算是母亲离开后，他似乎第一次对待自己这般温和。
季凌肃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去，双手抱着胳膊，双腿直接搭在了茶几上，浑身痞气十足，完全不像一个大公司接班人该有的气质，朝着季曜冷声道：“说吧。”
季曜望着他，轻声叹了口气，在脑海里酝酿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词语，沉声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恨我，今天那玉麒麟，是你让她摔的吧，她在配合你演戏，从第一天你带着她进来我就看出来了。”
季凌肃挑眉，他什么时候这么了解自己了？演戏？呵呵。
“你分析错了，她是我喜欢的人，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季曜没有听他的话，而是继续说道：“你知道公司走到现在不容易，有的时候我也在想，这一生确实欠你跟你妈很多，甚至是我的命都弥补不了，但是你也要懂事，凌肃，你太偏激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如果你是想要给我来上课，还是去教育你另外一个儿子吧！”
季凌肃将茶几上的腿收了回来，完全不想在继续跟季曜交涉下去。
他还学会玩心灵鸡汤了，把他当成青春期的无知少年了？
明知道这辈子欠他跟妈妈很多，为什么当初非要将事情弄到这一步呢，绝情是他先开始的，现在看自己给季氏集团丢人了。
他冷笑了一声，唇角的笑意冷的让人觉得周围瞬间降低了不少。
丢人的，还在后面。
季曜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直接将门打开，唐若云因为失去了依靠，没有站稳直接踉踉跄跄的差点跌倒。
季凌肃望着唐若云冷笑道：“下次偷听一定要高端点。”
季曜看着唐若云，心里莫名堵得慌，蹙着眉头，狠狠的拍了拍桌子，眼里的凌厉让唐若云连忙低下了头，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见到这一幕，季凌肃忽而冷笑道：“这就是你抛弃妈娶回来的女人。”
他将门一甩，大步的离开了季家。
到门口时，恰巧碰见才刚刚下班回来的季云霄，两个人目光相对间，战火已经悄然爆发。
季云霄停顿了下，看着季凌肃此时阴冷的表情，大致也猜到了，他一定是被父亲骂了，嘴角的笑意便加深了些，略带嘲讽的说道：“哥，这大晚上的你要干嘛去啊？”
季凌肃挑了挑眉头，目光愈发的深邃：“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问。”
他说完本来想离开，却闻到了他身上女人香水的味道很重，不禁停下了脚步轻笑道：“别纵欲过度，到时候不能给你妈养老送终了，你妈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他拍了拍季云霄的肩膀，洒脱的离开。
季云霄从来都不敢跟季凌肃顶嘴，听着季凌肃刺激自己的话，他只能将这份屈辱吞下去。
垂在腰间的手紧紧的攥起，眸里的狠厉让人害怕。
保姆见季云霄回来了，立刻笑着将鞋子递了过去：“小少爷回来了。”可是不经意的抬眸间，见到季云霄眼里的愤怒，立刻闭上了嘴。
唐若云在房间听到自己的儿子回来了，立马从中走了出来，刚才的阴霾也一扫而光，优雅的朝着季云霄摆了摆手：“我的宝贝，你怎么才回来，每天加班这么晚，真上进，真给妈妈增光，可比你那个哥强多了，除了每天给你爸找气受，就是弄个小三回来。”
季云霄不傻，自然听懂了唐若云话里的信息，贴近她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季凌肃又惹爸生气了？”
唐若云嘴角掩饰不住的兴奋：“是啊，你快点收拾一下，去厨房端碗参汤给你爸面前表现一下。”
“好。”
季云霄简单的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厨房的参汤递到了季曜的书房。
“爸，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季云霄温润道。
季曜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小儿子，看着桌面上的参汤，心里似乎才得到一丝安慰，季凌肃什么时候能像季云霄一样听话呢？
轻轻的叹气间，将参汤端起来喝了一口，问道：“最近在公司怎么样？都学到了什么。”
季云霄知道季曜是要自己汇报工作，将在公司的事情简单的阐述了下，可是季曜眉宇间那一份忧郁却始终挥散不去，似在想着别的事情。
“挺好的，回去早点睡吧。”
季曜听他汇报完，就下了逐客令。
只是很敷衍的夸奖，仿若一瞬间将冷水从季云霄的头上浇灌下来，在季曜的眼里看不见一点赞赏，他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恭敬的跟父亲说了句晚安，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第二天一早，阳光从偌大的落地窗均匀的铺在了被褥上，林雨萌只感觉的头很疼，缓缓的睁开双眼后，左右扫视了一圈，见房间只有自己，她才慵懒的从被窝里钻出来。
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连衣裙。
她走到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手机震耳的铃声就从床的位置传了过来。
“谁啊，这么一大早。”
她刷完牙洗完脸后，才去看手机。
上面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差不多给自己打了三十几个。
去。
这个人是疯了吗？
还没有缓过来，手机又忽而响了起来，在她手中一震，她轻轻的滑过屏幕：“喂。”
对面清亮且熟悉的声音忽而响起：“是我，白景风，我今天有篮球比赛，你能来给我加油？”
心，莫名的抽动了下。
她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什么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白景风给她打电话，叫她去给他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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