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国,言妹妹为友,你们都没有错。”
上官凛视线收回,落在了凌青的身上,笑意温润柔和,牵过了她的手。
云瑾言一行人看着上官凛的人消失不见,回头看向躺在地上要么昏要么死要么还有力气哀嚎的人,冲凤祈问道:“这些家伙怎么办?”
萧可人总算是舍得放开凤祈了,她看向已经半死不活的大长老,冷哼道:“就这么杀了他,真是太便宜他了。”
凤祈扫了一眼大长老的人,指节擦了擦鼻尖,吸着鼻子说道:“先押回皇城再说吧。四长老的人很快就来了。”
“原来你已经和四长老联系上了?”云瑾言有些惊讶。
“阿嚏!”凤祈还是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点了点头,看上去有些精神恹恹的,不像平常那个话多偶尔让她嫌吵的凤祈。
“凤祈,你怎么了?是不是伤还没好全?”萧可人嘟着嘴愁了一脸。
凤祈笑意滞了一滞,干干的朝她笑道:“是啊,不过也就一点小伤了呀,上官凛让人给我治了不少呢。”
正说着,四长老果然带着人来了,利落的将大长老的人都押了起来。
四长老看着狼狈的大长老和五长老,摇了摇头。在这片东辞大陆上,真的是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萧青湛这个鬼王。
对待这个鬼王,要比勾魂阎王还要小心才行啊。
此处大长老的人都尽数收押了,大长老在皇城里头的人四长老也奉凤祈的命令,调来不少凤祈的人来处理了。
皇城里头,紧接着怕是要来一场大洗牌。
此处再没什么好逗留的,云瑾言他们也就回凤溪皇宫去了。
风打着卷儿穿过,这一处平原又变回了寥无人烟的模样。
日头没多久后就落下了,银晃晃的月光洒满了整片东辞大陆,弯弯的月牙影子也倒影在亘古冰川上。
亘古冰川最深处的一座矮小冰山下头,月影正安静的映在冰面上,清晰可辨,却突然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隙。
伴随着月影被撕裂,轻微的冰层碎裂的声音,在亘古冰川的夜晚听来十分的清晰。
冰山脚下,裂开后缝隙之中,忽然有一团光亮破冰而出,缓缓升到了半空之中。
光亮耀眼,将四周照的明亮一分。
大约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那团光芒渐渐褪去,直到消失,在原本的光亮正中,出现了一个好似沉睡中的小小女子。
银白的袄衣,苹果脸蛋,睫毛卷弯,齐眉的额间碎发服服帖帖的扑在她的脸上。
她睁开眼,眨了一眨,眸子有细微的赤红,眼中的一丝迷茫褪去,渐渐明晰了起来。
随着光亮的消失,她缓缓下落,足尖点在冰面上头,抬眼看了看天,朱唇轻启:“我醒了?”
“在训魂者强大魂力的感应下,我被唤醒了。也就是说,她出现了?”
凤祈自从回宫之后,就几乎瞧不见了踪影。
云瑾言等人被安顿在宫内,倒是被招待的很舒适。
由于大长老等人的处置和长老阁,宫内的各项事宜,凤祈连连埋头忙活了不少时日,常常是匆匆一个照面又不见了。
萧可人暗中没少笑话凤祈,说这怕是他当国君当得最勤快的日子。
长老阁中除了四长老的其他长老,皆在皇城之中以逆反之罪被公开处刑。
凤祈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又十分随和,办起正事来却是手段果决又冷硬,他抵手仰靠在高座之上,依旧是上扬着嘴角,笑眯眯的眉眼,看着四个长老或求饶或谩骂或死气地被处刑完毕,然后眼也不眨的打了个哈欠就走了。
表面上看起来再好拿捏,凤祈终归还是个帝王,更是个腹黑精怪的帝王。
只不过长老阁的那几人沉浸在自我构建的世界里太久,将这事给忘了。
长老阁自此被削去了大半的权利,宫中之人也大洗盘,其次便是四长老坐上了大长老的位子。
只不过凤祈自回来以后,整个人的状态和以往似乎不大一样,这让云瑾言觉着有些古怪。
难得在宫中看见凤祈时,她发现凤祈大多时候都是神情恹恹的,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
她之后随口提了一次,萧可人一想,意识到似乎确实如此,然后整天就扑在了御膳房里,说凤祈定是国事太累,整天忙活着弄出各种吃食来给他送去。
云瑾言倒也瞧到过几次,默默的表示萧可人虽是萧青湛的妹妹,但在厨艺方面,真是一点皮毛都没跟她哥学到,真是苦了凤祈了。
这日,云瑾言照例魂视完毕,见萧青湛的新魂也在体内彻底融合完全了,几乎与天生的无异。
她收起魂气,冲他勾起笑唇:“萧青湛,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原本他们寻完器魂之后,就没打算在凤溪多待太久,结果因为凤祈的事情拖了一阵子。眼下他们再留着也没什么事了,萧可人一颗心挂在凤祈身上,眼中早没了哥哥和嫂子的影子。
云瑾言想着若他们不招呼一声就走,短时间内兴许萧可人都不会发现。
“瑾言想何时走,我们就何时走。”萧青湛伸手,摘下了飘落至她发间的一根叶杆,轻声说道。
云瑾言琢磨了一会,说道:“后日吧?等会去和凤祈说一声。”
只不过不知道凤祈眼下又在忙什么,见不见得到人。
她正想着,视线不经意扫下,落在了萧青湛腰间挂着的那块半隐半现的玉佩上头。
那是她之前为了压制他体内乱窜飞涨的灵气,而刻进了魂气的玉佩。
此时挂在他腰间,垂出一角,正好露出了她刻的那个七扭八歪的刻字。
“你怎么还带着这个?用不到,可以丢了。”云瑾言说着便想伸手去摘,这个“杰作”真是她弄出最后悔的东西了,简直是黑历史。
萧青湛将她伸来的手一把抓住,揉进掌心里头,故作不明道:“干吗要丢?”
“你都三魂齐聚了,留着这个没用,干吗不丢?”云瑾言面色讪讪的反驳道。
虽然这玉佩是好物,但那是指没刻字前的。雕这玉佩的大师要是见到自己的佳作被这么毁了,估计会气得不轻。
之前那是不得已嘛。现在赶紧丢掉最好了。
这么想着云瑾言另一只爪子伸出,便想去解那玉佩。
不想又被动作更快的萧青湛半路拦截了。
云瑾言的双手都被萧青湛给抓着,交叉在胸前,一时无法动弹。
萧青湛眨着眼睛摆出一脸无辜的模样:“不准丢!瑾言竟然想把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丢掉,好狠的心。”
云瑾言闻言瞪起了眼睛,与她气势汹汹的模样不相配的却是她飘起红霞的脸颊:“谁和你说是定情信物了!”
“瑾言答应我的那天送给我的,亲手刻的字,怎么就不是定情信物了?”萧青湛眸色黯了黯,竟隐隐露出一副受伤的模样来。
云瑾言看着他一时无言,这男人如今装起可怜和无辜来,真是愈发的炉火纯青了。
可明知是装的,云瑾言竟也不忍心去夺那玉佩了,在萧青湛如此的视线之下,仿佛自己是在做很十恶不赦之事一样。
想了想,她和萧青湛打起商量来:“不如,我换一个送你?”
萧青湛眉角一挑,一秒变脸,笑道:“好啊。”
“但你要把这个毁了。”云瑾言朝玉佩努了努嘴。
萧青湛毫不犹豫摇头:“那可不行,我就喜欢这个。它在我在!”
交涉绕回了原点,云瑾言瞬间泄了气:“为什么定要这个?刻的这么丑。”
萧青湛扬唇邪邪一笑:“真实!”
真实……这么丑确实够真实的。云瑾言看着萧青湛眼中的笑意,想这黑心男人这是以玩她为乐呢。
不过随手为之的粗物却被人视作珍宝,她又有哪门子的气可以生呢。
“放手啦。”云瑾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
萧青湛闻言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欺身靠近,柔和的气息落在了她的脸侧,向下,滑落在她雪玉白嫩的脖间。
她的手就这样被握住,交叠着搁在胸前,勾勒出曼妙纤纤的身段。她一动不能动,只能看着萧青湛那张妖孽脸在眼前不断放大,眼底暗暗有什么在腾燃。
这个流氓……
云瑾言无声的埋汰了一句,双颊之前的红意尚未褪去,羽睫颤动,遮盖上了珠玉般的眸子。
眼看就要亲泽到小女人的水嫩朱唇时,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继而一个声音在近处乍响,震的两人靠近的身躯瞬间僵住。
“哥!不好了!”萧可人一路奔进,一边喊道。
下一瞬看清两人正在做什么后,她脚步一停,蓦地闭上了嘴,愣愣的看着两人一脸尴尬,暗呼完蛋。
萧可人看着萧青湛黑着脸转过头来,眼神冷彻的像是要将她一口给吞了。
每次看到这样的萧青湛,萧可人都想着,还好她是他妹妹,没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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