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污蔑臣妾，臣妾怎么可能伤害皇上你的……臣妾爱你啊，怎么会忍心对皇上的孩子下手，皇上，你……你要……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宁如画眼泪都掉了下来，这是她少有的软弱，可惜现在却引不起白宇轩的疼惜。
现在白宇轩已经把她厌恶至极，要不是她身后是整个丞相府，他早就要杀了她！
伤害芸儿的人，都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相信你？只要你现在把解药交出来，以前的事情，朕可以既往不咎！”
白宇轩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拿到解药，只可惜那种毒药很是稀奇，要是重新配置解药，少说也要一两年，可是他等不起。
“皇上已经如此不信任臣妾了吗？”
白宇轩放开了手，宁如画倒在地上，已经被划破的手再次按在了地上尚未处理干净的瓷片上，可是她却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了。
因为心里的疼，比手上的疼更疼。
“解药！”白宇轩只是无情地说道。
“臣妾爱着皇上，深爱着皇上，可是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臣妾？”宁如画有些卑微，有些伤心欲绝地泣声问道。
“你爱不爱朕，关朕何事？爱着朕的人很多，难道朕都该爱着她们吗？”白宇轩冷笑，从那张性感的薄唇里吐出来的却是冰冷刺骨的话语。
“皇上为何如此狠心？”宁如画伤心地问道。
没有哪一次，她变得有这么绝望。
就算是发现皇上其实并不喜欢自己，只是为了控制宰相府，她也没有这么绝望过。
就算是……后来发现皇上给自己的西域流云香除了有提神醒脑的功能之外，还有令女人绝育的功能。
长期吸收，会绝育。
当她发现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绝望，因为皇上之所以那样做，只不过是怕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得到了宰相府的支持，自己可以理解的。
可是，现在皇上竟然为了别的女人，来质问自己，还对自己对他的爱意不屑一顾！
这怎能不令她绝望？
快四年了，她陪在皇上身边已经四年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不能得到他的一分怜惜？
那个女人才来了多久？为什么皇上偏偏喜欢她？
她究竟有什么好？
一想到上次她说自己老了，宁如画心中更恨。
“朕只问你，你究竟交不交出解药？”白宇轩面无表情地问道。
“解药？臣妾什么都没有做，何来解药？”
宁如画很是凄凉地看着白宇轩，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就如此狠心，为了那个女人一直逼迫自己。
可惜宁如画低估了白宇轩对李芸的在乎。
“上次得到的解药，是通过他人之手，你可以保留一点儿尊严，可以假装不是你，可是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你已经把朕对你的耐心用尽了！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易容术吧？”
白宇轩慢慢走近宁如画，慢慢弯下腰，迫近她威胁着。
“易容术？皇上的意思是要人不知鬼不觉地让臣妾死了？”
宁如画心脏猛地跳动，呼吸急促，不仅仅是因为害怕，更多的是因为伤心。
“要是芸儿出了什么事，不仅是你，连丞相府都会一起陪葬！”白宇轩狠狠地捏着宁如画的下巴。
“你最好识相一点儿，不然，朕不知道会不会忍不住把芸儿现在承受的痛苦，通通翻倍施加在你的身上。”
“皇上难道对臣妾连一点儿的夫妻情分都没有？”
宁如画心中还有一丝期待，希望白宇轩可以给自己留一点儿情面。
“夫妻情分？你何曾是朕的妻子过？”白宇轩觉得可笑，毫不犹豫地打破了宁如画的幻想。
这样的人，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让她好过。
“皇上！难道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吗？”宁如画都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尖声吼道。
“是真的，只要你把解药交出来，那一切都是真的。”
白宇轩忽然温柔地抚摸着宁如画的脸颊，耐心却又急切地看着她。
“哈哈哈哈哈哈，皇上，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知道臣妾是一个是什么样的人吗？臣妾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本来一脸悲伤的宁如画忽然哈哈大笑，模样有些癫狂。
“早该明白不是吗？早就改知道，皇上你不过是利用臣妾……皇上，其实在知道你不想让臣妾剩下龙子的时候，臣妾就已经明白你不喜欢臣妾了，可是，那时候，臣妾还一直抱着一颗侥幸的心里，期待着，其实皇上对臣妾不是没有一点儿的喜欢的，可是，皇上你为什么要打消臣妾这一点儿期待？为什么？”
“为什么一点儿机会都不留给臣妾？”
“为什么连让臣妾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给？为什么？啊？为什么？”
“朕只问你，解药在哪里？”白宇轩拉近宁如画，不耐烦地问道。
现在芸儿一直昏迷，日渐消瘦，再这么托下去，恐怕性命难保，就算保住了性命，今后身子骨也会受到极大的损伤，他不得不着急。
“皇上，若是臣妾说，这一次的事情不是臣妾做的，你会信吗？”
宁如画忽然奇怪地看着白宇轩说道。
白宇轩拉着宁如画的衣领的手猛地一送，说道，“不是你？怎么会不是你，你知道这件事，知道芸儿受伤了，怎么会不是你？”
只是在说这些的时候，白宇轩有些心虚，有些慌张错愕……
“皇上，你别在自欺欺人了，臣妾之所以知道音贵嫔受伤了，难道不是您的功劳吗？”宁如画嘲讽地看着白宇轩说道。
“不是你？那会是谁？到底是谁……”白宇轩呢喃。
宁如画凄凉一笑，悲凉地看着白宇轩，像是在看一个可怜虫一样，说道，“皇上不是最冷血无情吗？臣妾做的那些事情，有哪一件事情是皇上您不知道的？只是您根本就没有打算管罢了，甚至，还可以借着臣妾的手，排除更多的麻烦，皇上呀，从来不喜欢麻烦，也不稀罕感情，就连常贵妃的孩子，掉得也还很是时候，臣妾只是借着一把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梯子，做了正好臣妾也想做的事情罢了。而一直为臣妾搭梯子的那个人，就是皇上你！臣妾一直觉得，皇上或许是喜欢自己的，终有一天，皇上你会发现，只有臣妾才是真心爱你的，可是啊，到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还好，臣妾一无所有了，却可以让皇上你的心不再交给别人……皇上，您现在还没有找到真正害了音嫔那个贱人的凶手，这代表着什么你知道吗？她快要死了，皇上喜欢的人要死了，而臣妾也将失去活着的信念，这样不是很好吗？”
“活着，就喜欢胡思乱想，累了，倦了……”宁如画墨墨自语……
“你说谁要死？你敢再说一次？嗯？”
白宇轩一巴掌打在了宁如画的侧脸，眸中像是在冒火，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皇上，臣妾都已经生无可恋了，哪里还会在乎这些威胁？”宁如画捂住侧脸，趴在地上，嘲笑地看着白宇轩。
她的嘴角被打出了血，半边脸肿得像猴子屁股，这样笑着，实在令人有些惨得慌！
“呵！你难道也不怕牵连到了丞相府吗？你可别忘了，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可以威胁到朕了。朕现在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不过是为了稳固朝纲，推行新政，现在新政已经初见成效，朕还怕什么？”
“皇上！”宁如画本来面如土色的脸顿时一紧。
“哼！不是你？最好不是你，要是朕知道是你，绝不绕你，自己呆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扔下几句无情的话语，白宇轩便甩袖而走。
白宇轩走后，宁如画还是趴在地上，只是撑起了身子，看着白宇轩消失的门口，笑得诡异癫狂。
“皇上，这可是你逼臣妾的，臣妾现在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当初在李芸那个小贱人身上，臣妾怎么可能只下一中毒？一种毒可以解，慢性毒药，只要是毒药，都可以用另一种解药来解，可是，不要忘了，这世间，还有一种比毒药还要毒的东西，那便是蛊！”
“忘情蛊，一只蛊只有另一只可以解。可是，臣妾把另一只下在了自己身上，要是哪一天臣妾死了，身上的这只忘情蛊便会毫不犹豫地吞噬臣妾的心脏，然后撑死。这一只蛊虫死了，种在李芸那个小贱人身上的蛊虫便会感应到，然后自杀，它的尸体，就是最好的忘情药，只有臣妾身上的这只忘情蛊的尸体可以解除，可是，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臣妾怎么会如你们所愿，得到它的尸体呢？”
宁如画对着空气说话，笑得癫狂笑得痴傻。
“本来很鸡肋的蛊毒，只是因为不宜察觉，便种下了，还以为用不上了，可是如今看来，或许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用上了，你让我爱而不得，那我也要让你爱而不得！”
“没错，我早就已经疯了，从进宫之后，不，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就已经疯了！”
“疯狂地爱上你，非你不嫁，可是你给我的是什么？是寂寞空虚，是无尽的等待，是一次一次的绝望枯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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