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钢笔也掉了出来,莫静宜这才想起妈妈竟然两天没催她了,而且这两天妈妈也很奇怪,早出晚归,就算回来也是在房间里关着,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将钢笔攥在手中,莫静宜敲响了妈妈房间的门。
“进来吧!”
莫静宜打开门,见妈妈躺在床上,正戴着眼镜绣十字绣,脸上的表情正常,看来情绪已经稳定了。
她走到床边伸出手:“妈,你的钢笔。”
“拿去扔了!”
“扔了?”
白惠蓉似乎不想看到那支钢笔,脸转向窗户,眼眶蓦地红了。
“对,扔了!”
“妈……”莫静宜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问:“妈,是那个人的钢笔吗?”
白惠蓉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滑落:“那个人已经死了。”
“是啊,他已经死了,所以咱们不和死人计较。”
莫静宜知道妈妈不是真的想扔掉钢笔,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钢笔放进去。
她挡住妈妈伸过来的手,面带微笑的说:“人这辈子那么长,总会爱上一两个人渣,留着人渣的东西不是为了纪念什么,而是提醒自己,一定要比和人渣在一起时过得好。”
虽然莫静宜并不想称自己的父亲为人渣,但有的人并不会因为换个称呼而改变人渣的属性。
她的父亲就是不折不扣的人渣!
不但害了妈妈终生,还气死了她的爷爷,外婆为此跳楼,真真正正家破人亡。
为了一己私欲连枕边人都能陷害的男人根本不配当父亲。
从小到大她都知道她没有父亲。
“静宜……”白惠蓉一激动针扎了手,血珠一滚而出。
“呀,流血了!”
莫静宜连忙去拿酒精帮妈妈的手指消毒。
抬头看到妈妈哭得满脸是泪,莫静宜心酸的安慰:“妈,咱们等着看,他和那个坏女人一定会遭到报应。”
“嗯,老天爷会收拾他们。”
“别哭了,咱们不是说好不为不值得的人哭吗?”
“妈妈不哭,不哭。”白惠蓉反手拭去眼泪,拉着莫静宜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以前我还担心小贺不能一心一意的对你,现在看你们感情那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嘿嘿,他不对我好我也不敢嫁给他啊!”
“你比妈妈有眼光,选对了人。”
“那是当然,嘻嘻。”莫静宜故作轻松,心里却难受得紧。
“小贺眼睛看不见你要多体贴他,男人的自尊心也比较强,你说话也注意着,别伤他的心。”
“我知道,放心吧,妈。”
“嗯,你快去,呦呦叫你了。”
“你别再哭了哦。”
“不哭了,快去。”
“好。”
莫静宜不放心的看着妈妈,见她真的擦干眼泪继续绣花才离开。
房门一关,白惠蓉就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她冲着电话那头的人恶狠狠的说:“你以后别再打电话给我,我不会再见你,我女儿也绝对不会认你,死心吧,混蛋!”
吼完之后就挂了电话,白惠蓉大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过去她就是太软弱才被欺负到了头上也不反抗。
她一味的忍让和宽恕换来的不是浪子回头,而是臭名昭著,家破人亡。
甚至女儿也因为她而被婆婆嫌弃。
她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女儿。
一直以来她都想报仇,但以前女儿太小,需要她照顾,只能打消了那个可怕的念头。
而现在,女儿大了,她看着幸福的女儿可爱的外孙只想安度晚年。
报仇的事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人不可能一辈子生活在仇恨当中。
这些年她也慢慢的懂得心存美好,则无可恼之事,心存善良,则无可恨之人,心若是简单,世间纷扰皆成空。
现在这样含饴弄孙简简单单的生活也未尝不是幸福。
白惠蓉打开抽屉,拿出那支带着岁月痕迹的钢笔,竟平静得不再落泪。
裴铮丞又在墓前坐了一会儿才在楚乔的三催四请之下离开。
他满身酒气,坐在车厢内昏昏欲睡。
在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又看到了他的孩子。
孩子悲切的啼哭让他心痛如绞。
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会体会他的痛。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已经渗入骨髓,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楚乔把裴铮丞送回公司,结果他不是回去加班而是回去睡觉。
总裁休息室里有大床,裴铮丞在上面睡的时间比回公寓睡大床的时间多很多。
休息室已经成了他的第二个家。
楚乔气喘吁吁的将裴铮丞扔到休息室的大床上,抹了一把汗还要帮自家老板脱鞋脱衣服。
他这哪里是当助理,根本是当保姆。
终于搞定了自家大总裁,楚乔正想坐下喘口气,手机响了起来,他连忙去外面接听,以免吵醒自家大总裁。
一看来电,楚乔连忙精神抖擞的接电话:“老板娘?你找老板吗?”
冉静舞不确定的问:“铮丞在公司?”
“是啊,老板刚刚睡下,现在恐怕不能接听你的电话。”
“这么早就睡了?”她都还没睡呢!
“老板喝了几杯酒,有点儿醉了。”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冉静舞急匆匆的挂断电话,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老板娘,你别来了,老板娘,喂喂……”
电话早已经挂断。
楚乔朝休息室望了一眼,暗暗的捏了一把冷汗。
老板别喝醉了酒胡说八道啊,把老板娘吓跑了老董事长肯定又要大发雷霆。
思前想后,楚乔回到裴铮丞的面前:“裴总,醒醒,醒醒,老板娘来了。”
裴铮丞双眼紧闭,睫毛颤了颤,俊朗的轮廓连楚乔这名直男都忍不住赞叹:“老板真帅,难怪能成为公司上下所有女同胞的梦中情人。”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裴铮丞闭着眼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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