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是香饽饽-胆敢轻薄小棉袄总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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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陇与图波的马求比赛,最终以二比一胜出。

    李效当然没答应以李芷作为和亲公主远嫁图波,只是出于政治考虑,从宗室女中选定了一名封为公主,和亲图波。

    至于如何选定,当皇帝征询魏侍书的意见时,魏侍书笑瞇瞇道:「既然要选,自然要选个极富有大陇特色的女子。」

    大陇女子的特色为何?简而言之,四个字能概括之——丰满高挑。

    图波赞普年事已高,大陇的和亲公主一去,当然会成为下一任赞普的妻子。

    黎弄布不是个普通人,魏涵之正琢磨着要怎么替李芷报仇,既然黎弄布中意李芷那样的女子,那他便帮他找个相反到了极致的,而且还不得不收!

    李效深以为然,心中口桀口桀怪笑,敢妄想他的贴心小棉袄,总要付出点代价。于是乎,按着魏涵之的意见选了个以身材丰腴震惊……咳,闻名全城的宗室女。数日之后,当黎弄布准备迎娶和亲公主回去图波,乍见皇帝身旁的公主真颜时,面上一阵青红交加,十分精彩。

    一思及要与这个女子共处无数个十年,黎弄布简直恨不得寻一堵墙一头撞死。

    皇帝当前,尽管东禄东赞也是看傻了眼,还不得不笑着违心赞美:「公主国色天香,能得公主出适,是图波之幸、图波之幸……」一边低声对黎弄布说道:「殿下,挺住啊!」

    只不过,这公主尊贵归尊贵,却丰腴得不见五官,倘若这一路扛轿子回去……得活活累死多少个图波勇士呦!

    李效抚着下巴爽朗大笑,「希望不日便能见到图波小王子出生,哈哈哈哈!」

    东禄东赞频频擦汗,这是让王子尽快与公主成亲的意思吧!倘若这个和亲公主成了现任赞普的赞蒙之一,并生下了王子,无疑会威胁到王子的王位继承权。所以,只有王子自己娶了公主,才是最好的选择。

    此外,大陇也不会允许其他小国的女子在嫁给黎弄布之后,地位凌驾于大陇的和亲公主之上,势必会要求王子与和亲公主尽快产下后代。

    看来考验王子勇士之名的时候到了,王子还真是……前途无亮啊!

    黎弄布僵硬着神情谢过,从来没有一刻如同现在希望自己的父王活得愈长愈好。至少,能延迟一点时间是一点,眼下这个和亲公主他实在消受不来!

    在图波使节团带着和亲公主启程回国时,朝中群臣仍然对那场马球赛津津乐道,这场比赛的精彩盛况甚至从朝廷传至民间,成为街头巷尾的百姓热衷的谈资。

    提到这场球赛,众人谈论的无疑是李谖如何神勇、魏涵之的身手如何了得,顺带也提到了杨子云、方秦、杜环表现精彩,并为了杜环意外退场而感到惋惜。既然提及了杜环的意外,自然也不免提到了李简的重大失误。

    一日朝参结束,群臣稀稀落落地往宫门离去时,其中三名官员便谈到了那日的比赛。

    一名中年官员道:「梁王球技颇佳,否则圣人也不会选他上场与图波对阵了,只可惜,梁王的性子……唉!」

    另一名官员低声道:「圣人赞赏梁王武功,可梁王平素的荒唐行为,圣人也是看不过眼的,依陈某看吶,那太子之位怕是不会轮到梁王,而是落到代王身上。」

    「倘若如此,圣人早立了代王为太子,何必等到今日?我觉得此事还很难说。更何况,代王可是所有皇子中最肖似故太子的一位,难保圣人会因此……」

    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官员没注意到,顺着来人的话回答:「我刚才说,梁王难成大器,但形貌又最像太子,所以这太子之位怕是还悬──噫!大王!」

    他不经意地转头,李简不悦的脸便映入眼帘,顿时张大了嘴,呆若木鸡。

    旁边的官员连忙补救道:「大王,臣等不该妄议大王之事,还请大王宽宥臣等之过……」

    娘啊喂!他们分明是见周遭没什么人才胆大了点,没想到本尊突然出现,吓死个人了。

    李简抬了抬下巴,「方才的话,继续说完。」

    那名官员总算反应过来了,哆嗦着跪下,「大王恕罪,微臣不敢再议……」

    他们的异状引得原先离得远的臣子停下脚步,纷纷伸长了脖子朝这儿看,然而李简毫无放过那些官员的意思,官员们只好一直低着头,直至一名武官前来拍拍李简的肩膀,「大王,在此处闹大不合宜,暂且放过他们吧!」

    那个武官的面部轮廓深刻突出,高鼻深目,眸子是异于大陇人的碧色,而且身材高大,浑不似个大陇人,倒像是个夷人。

    其实这名武官名唤史从戎,的确是个夷人贵族之后,不过祖上带着整个部落投效了大陇,这才在大陇朝廷为官。

    李简见史从戎为那些官员说情,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只是在随他离去前,刻意停住脚步瞪了那些官员一眼,吓得他们又赶紧低下头去。

    武官又拍了拍李简的肩膀,李简才不太甘愿地走了。

    一出宫门,一名少年便迎了上来,「嘿!阿简,今儿咱们去郊外跑个马吧!听说那儿地平又广阔,旁边就是湖,适合扎个帐篷。咱们今夜干脆露宿于那处,尝试下当个夷人的乐趣,你看怎么样?」

    听完少年的话,史从戎顿时乐歪了,「徐仁,你又被徐公赶出家门了?」少年说了一长串,却不妨碍史从戎推敲出他话中究竟是什么意思。

    名唤徐仁的少年不乐意了,「什么赶什么赶!用词精确点,就是阿爷让我出来好好思过几日罢了……说来都是大哥的错,若不是他听了魏二郎的话去向阿爷告状,我早回去取了钱了,哪会一进门就被阿爷拖去教训,还一穷二白地被赶出来……」

    说着又道:「不管了、不管了!糟心得很,总之你们俩得资助我几日,否则不是朋友!」

    徐仁涎着脸笑看李简,这才后知后觉地见到他绷着脸不语,一惊一咋道:「天!是谁活腻了,敢惹得大陇英明神武的梁王不高兴?真该打呀!快跟我说,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我代阿简你教训他,包准他爬来求你原谅!」

    他挽起袖子,抡拳作挥舞状,可惜表情到位了,拳风没半点儿。

    李简本来还闷闷不乐,见到徐仁唱作俱佳,登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还不是为了几日前那事儿吗!」

    李简视那场比赛为耻辱,根本不愿明白说出来,幸好史从戎和徐仁哪儿会不知道他的心情。徐仁当即勾上李简的肩,道:「走!梁王不高兴,我便让义宁坊新来的胡姬出来招待吃酒!」

    史从戎笑话他,「你有那个钱吗?」

    徐仁厚着脸皮指摘道:「说什么呢!难道你作为阿简的朋友不该花笔银子买他开怀吗!简直太没朋友道义了!只是为了笔小钱,你这样好意思称自己是阿简的朋友吗?那也行!你别跟来了,由我一个人来安慰阿简!」

    史从戎是个武人,嘴上还真说不过他,只能摸摸鼻子,认了这笔帐。

    魏涵之放了班回府之后,一名仆役过来道:「郎君,这是门房要小人转交给您的东西。」说着并恭恭敬敬递上一个小巧的圆盒子。

    魏涵之从仆役手中取过盒子,打开一瞧,一阵浓郁的药香顿时扑鼻而来,原来盒中装的是药膏。

    他问道:「谁拿来的?」

    「门房跟小的说,是一名叫作明月的婢女要求他转交的,说是她家主子特别送给郎君的。」

    魏涵之将盖子合上,「我明白了,没事了,你退下吧。」

    「是。」

    魏涵之叫住他,「对了,你同门房去向账房从我帐下各自支领五十文钱,这是我赏你们的,有人拿了药来这件事不要向别人说。」

    仆役顿时眉开眼笑,多么好的差事,只是过来转交个东西便有钱拿,忙不迭点头哈腰,「谢郎君赏!谢郎君赏!」

    仆役转身快步离去,差点撞上了放班回来的魏允之,赶紧道了歉后飞也似地跑走了。

    魏允之为那名仆役的慌慌忙忙皱了皱眉,喜爱说教的瘾又差点犯了,正想着何时向管家交代一下,别让府中的奴仆老是乍乍呼呼的,一点儿也不沉稳,抬头便见到魏涵之正低头凝视着捏在指间的圆盒子,唇边噙着一丝温雅的笑意。

    「阿涵,那是什么?」

    魏涵之见是大哥回来了,笑道:「前几日摔了马,我交代了一名仆役去替我买伤药。」说着将不着痕迹地圆盒收进了袖中。

    魏允之见他如此宝贝,一盒伤药还容不得别人细瞧,反而起了一丝疑心,「家中什么药没有,还特地差人去买?」

    魏涵之从容应答:「我受的伤不适合用那些药。」

    出于言官的直觉,魏允之觉得那药肯定不寻常,只不过眼见从魏涵之口中也挖不出话来,只有道:「只要不悖离官箴便可,你近来成了群臣眼中的红人,人人都等着捉你错处,自己多当心一些。」

    「大哥,我明白。」

    「今日我要到晋安公主府去,倘若阿爷阿娘忘了,记得代我告诉他们。」语毕,便头也不回地回自己院子中更衣去了。

    魏涵之应了声,在回房换下一身官服之后,去了父亲的院子探望。

    前些日子忙着与诸国使节周旋,加上魏贤静养,卧病在榻,他们父子几乎没说上什么话,如今图波使节团已离京,魏涵之总算是有时间同父亲谈话。

    经过一个月的养病,魏贤的脸色总算渐渐红润起来,咳嗽的次数也少了,估计不出几日便能重归朝堂。

    魏贤见么子来了,笑着道:「可来了,据大郎说,你在马球比赛上出了好一阵风头是不是?」

    魏涵之云淡风轻道:「儿不过是因着驸马受伤无法继续比赛,而梁王又退场,大陇场上无人,于是自告奋勇罢了。」

    魏贤犹如看穿了他想借着清淡的语调遮掩的东西,「呵呵,听说那图波王子当着圣人的面求娶八公主,是也不是?」

    魏涵之心下一跳,「是。」

    「你可是为了八公主才上场应赛?」

    魏涵之神色不改,「分君之忧是臣子之任,没什么为不为的,阿爷这话若是传出去,恐怕有损公主名誉。」

    魏贤看了他一眼,道:「如果我是别人,还真会被你这席话给骗了。」

    「阿爷……」

    「宫中马球能手何其多,岂差你一人,即便图波派上场的都是王子贵族,在大陇有伤员的情况下,派禁军出赛也是情有可原,何必轮到你这个远了一层的姻亲出场?」魏允之是尚了公主,可晋安公主却不是皇帝亲生,而是已故安王的女儿,只不过是看在曾陪伴皇后数年,才封的公主罢了。何况,尚公主的是魏涵之的兄长而非魏涵之本人,作为皇家姻亲,魏涵之委实没那么够格出赛。

    见魏涵之不语,魏贤道:「吾儿,晋安公主虽不是陛下亲生,也是个名符其实的公主,而你阿爷我自建业初年,蒙陛下慧眼视明珠,在朝为官至今,又得国公封号,魏姓在朝中荣宠实际上已是极盛。这魏府,断然无一家尚二位公主之理,你不如阿允一板一眼,自幼心中通明,可明白阿爷所说?」

    「儿明白。」

    魏贤点点头,却听得魏涵之道:「可是儿做不到。」

    魏贤没发怒,只是平心静气指出事实,「无论如何,陛下不可能又将八公主嫁与魏家,你的心愿不过是空想,何不趁早放弃?」

    「儿心底清楚。」魏涵之低着头,口吻却相当坚定,「只是,情难自禁。」

    若果真能彻底戒除这份情思,那么早在当年听闻兄长娶了晋安公主时,他便能全身而退。

    可是他做不到。

    魏贤深深看了眼自己的么子,知子莫若父,纵然魏涵之为人圆融,血中也有着魏家不服输的性子,他叹了声,「罢了,既然如此,你便去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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