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门-“真爱”上的历险;牛津和剑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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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那幢房子啊,是叫‘月桂山庄’吧?关于‘月桂山庄’,曾经有个很愚蠢的笑话。安全局和一些其他部门的人对那儿做过相当详细的调查。他们认为山庄里隐藏着极其重要的证据。还有一种看法,认为证据已悄悄被送到外国——可能是意大利。另一方面又有人认为可能还藏在这一带。这类房子有地下室、石板和其他的一些东西。好了,汤米,我觉得你又开始进行调查了。”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已经退出调查了。”

    “以前你住在别的地方时,大家都以为你不干了,就是在上次大战开始时。可你不是又开始追踪那个德国骗子了吗?接着还抓到了那个携带童谣书的女人。干得非常不错。现在你也许又在受命进行调查了!”

    “别胡说了,”汤米说,“你必须把这种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现在我只不过是个乡下老人!”

    “你是个老狐狸,比现在的年轻人高明多了。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别人就不能问你问题了。以免泄露国家机密是不是?提醒你一句,留意一下尊夫人,她一向都涉入太深。在‘N或M’的案子里,她在最后关头才捡回了一条命,太危险了。”

    “塔彭丝只对这地方的过去感兴趣,”汤米说,“谁在这个村子里住过?住在村子的哪里?还有住在这儿的人的画像什么的。她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园艺工作上。我们只想把花园建好,照顾好花园和花园里的植物,仅此而已。”

    “过了一年以后,如果没事情发生,我也许会相信你的话。可是,我了解贝尔斯福德,也了解贝尔斯福德夫人。你们两个一定会找到些什么,这个绝对假不了。那些文件如果公开,一定会给政界带来极大影响,必然会有些人非常不高兴。那些不高兴的人现在已被视为高洁之士的典范!可有些人却认为他们是危险人物。记住,他们都很危险,不危险的人碰到危险人物应该非常小心。所以你要小心,叫你夫人也要小心。”

    “你这么一说,”汤米说,“我倒更加兴奋了。”

    “兴奋是一回事,但千万别忘乎所以。看好你夫人,我非常喜欢塔彭丝,她是个好女孩。以前是,现在也是。”

    “已不能说是女孩了。”

    “不能这样说你夫人。她是百里挑一的人才!但被她盯上的人也确实可怜,她今天又在搜索什么了?”

    “应该没有,她多半去参加女人们的茶会了。”

    “女人间常会提供一些有用的情报。老夫人和五六岁的孩子常会说出谁都想象不到的事情,关于这点,我可以告诉你很多——”

    “上校,我相信你。”

    “不多说了,许多秘密只能放在心里。”

    阿特金森上校遗憾地摇了摇头。

    在回家的火车上,汤米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乡间景色。“奇怪,”他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那老家伙知道很多事。可又能怎么样呢?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觉得这不可能是大战的遗留问题,都与现在无关。”新的事情占据了他的脑海,欧洲共同市场的思想正开始萌芽。他的侄辈和孙辈已经登场——家庭里的年轻一代现在已不容忽视,他们有魅力,占据了有权势、有影响力的位置,他们正是为此而生的。可是如果他们因某些机缘丧失了忠诚之心,就容易受到诱惑,相信新的主义或者一些改头换面的旧观念。现在,英国正处于一种微妙的状况之中,和以前大不相同——或者说其实一直处于同样的状况之中?平静的水面下总是隐藏着黑泥。清澄的水不会停在海底的小石上,也不会停在贝壳上。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地移动,一定要找到它、阻止它。但这个东西一定不会在霍洛圭。霍洛圭是个属于过去的地方。它起初是个渔村,后来发展成英国海边的避暑胜地——现在只是在八月热闹一阵。最近大部分人都喜欢到国外旅行。

    “他们这些人可真是很有趣,”那天晚上,塔彭丝离开餐桌转到另一房间喝咖啡时说,“以前的那些老家伙都怎么样啦?”

    “都很好,”汤米说,“你的那个老夫人呢?”

    “钢琴调音师上午来过了,”塔彭丝说,“下午下雨,我没去茶会。可惜了,老夫人也许会说些有趣的事。”

    “我认识的老家伙却说了些线索,”汤米说,“真是令人意外。塔彭丝,你觉得这地方怎么样?”

    “是指这房子吗?”

    “不是这房子,是指霍洛圭。”

    “这地方还不错。”

    “‘还不错’吗?”

    “‘还不错’是个褒义词。大伙都认为‘还不错’有贬损的意思,我却不这样认为。‘还不错’的地方是指不会发生什么事故的地方。谁都不希望有事故发生。不出事真是非常可喜。”

    “是啊,我们的年纪都已经大了。”

    “不是因为年纪的关系,而是因为知道确实存在一个不会出事的地方实在是太好了。但我想说,今天差点发生意外。”

    “差点发生意外是什么意思?塔彭丝,你做了什么无聊的事吗?”

    “不,当然不是。”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室屋顶的玻璃摇晃着落了下来,真是太危险了。从头上落下,我差点被划伤。”

    “似乎没伤到你。”汤米看着她说。

    “是的,我运气好,不过真是吓坏我了。”

    “请老爹来看看吧?是叫伊萨克吗?请他查看一下其他的窗玻璃——塔彭丝,你可不能死啊。”

    “买旧房子就是会发生这种事。”

    “塔彭丝,这房子有什么不对劲吗?”

    “你说的不对劲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今天听到了一些奇怪的传闻。”

    “是有关于这房子的怪事吗?”

    “是的。”

    “汤米,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塔彭丝说。

    “为什么不可能?因为它看上去很好,几乎毫无瑕疵吗?还是因为曾粉刷过呢?”

    “粉刷得毫无瑕疵全是我们的功劳。买下来的时候,这里可破败得很。”

    “说的也是。所以很便宜。”

    “汤米,你看来有点怪怪的,”塔彭丝说,“出什么事了?”

    “今天跟大胡子阿特金森见面了。”

    “那个老家伙啊。他有没有问候我?”

    “问候了。他要我叫你小心一点,让我也要小心。”

    “他总是这么说,尽管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小心。”

    “这里似乎是个必须小心的地方。”

    “汤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塔彭丝,如果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惊讶。他拐弯抹角地说我们住在这里,不是退休的老人,而是肩负任务。听了这话你会怎么想?他猜测,我们跟‘N或M’时一样,再度在这里执行任务。我们被秘密机构派来寻找些东西,考察这地方有什么不对劲。”

    “汤米,不知道是你在做梦,还是大胡子阿特金森在做梦,竟然会说这种活。”

    “阿特金森是这么说的。他认为我们来这里肩负有找寻一些东西的任务。”

    “找寻一些东西?找什么呢?”

    “找寻屋子里隐藏的一些东西。”

    “这幢屋子能藏什么啊?汤米,到底是你疯了,还是阿特金森疯了?”

    “我也觉得他可能是脑子出问题了,可我还是有些疑惑。”

    “这幢房子能找到什么呢?”

    “我想是以前藏在这里的东西。”

    “你是说宝藏?难道地下室藏了俄国王冠上的珠宝吗?”

    “不,不是什么珠宝。是一些对某些人很危险的东西。”

    “那一定很古老了。”塔彭丝说。

    “你有什么发现吗?”

    “当然没有。不过这所房子多年前似乎轰动过一时。不是说有人真记得什么,充其量只是从祖母那儿听来的,或者仆人间的八卦。事实上,比阿特利丝有个朋友好像也知道些事。玛丽·乔丹与此有关,但这些事都是绝密的。”

    “塔彭丝,这都是你的猜测吗?难道你想回到年轻时的光辉年代,回到把机密托付给卢西塔尼亚号上女孩的年代,回到那些冒险的日子,回到追踪神秘布朗先生的时候吗?”

    “汤米,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我们称自己为‘年轻冒险家’。现在想来,那些事似乎都是镜花水月。”

    “确实像梦一样,但那不是梦,是真的。很多事虽然难以置信,可确实发生过——至少是六七十年前,甚至更早。”

    “阿特金森到底说了些什么?”

    “信和文件。”汤米说,“他说,有些事情会造成甚至已经造成政治上的大骚动。还谈到坐在权位上的人以及不应坐在权位上的人;另外,他还说信或文件一旦公开会使当权者下台。总之,是很久以前策划的一项阴谋。”

    “跟玛丽·乔丹同一时代吗?绝对不可能!”塔彭丝说,“汤米,你一定在回程火车中睡着做梦了吧?”

    “也许是在做梦,”汤米说,“肯定不会有这样的事。”

    “四处寻访一下也无妨,”塔彭丝说,“反正我们已经住在这儿了。”

    塔彭丝环视着屋子。

    “很难想象这里会隐藏什么秘密东西。汤米,你觉得呢?”

    “这不像是那种会隐藏着什么秘密的房子。从那之后有很多人在这里住过啊。”

    “是的,据我所知,不断有人家在这里住着。我想也许藏在阁楼或地下室,也可能埋在凉亭的地板下。什么地方都有可能。”

    “那一定很有趣,”塔彭丝说,“我们可以在没事做时,或种郁金香球种得腰酸背痛时去周围查看一下。我只是想想。也许可以从‘如果是我的话,会把东西藏在哪里?放在哪里才不会被人发现?’这类问题开始。”

    “我不相信这里能藏住什么东西,”汤米说,“园丁和装修工人经常来翻个底朝天,之前有不少人家住过,还有房屋经纪人什么的进进出出。”

    “呃,这可说不好,它可能在某个茶壶里。”

    塔彭丝起身向壁炉架走去,站上凳子,从壁炉架上取下陶制茶壶。

    她掀开茶壶盖子往里看。

    “什么也没有。”她说。

    “这是最不可能的地方。”汤米说。

    “你认为,”塔彭丝用期待的语气问,“是有人打算杀我,才把温室的天窗玻璃弄松,让它砸到我的吗?”

    “不可能,”汤米说。“也许想砸在伊萨克身上。”

    “你真让我失望,”塔彭丝说,“我更愿意相信自己是捡了一条命。”

    “你最好小心点儿。我也会留意的。”

    “你常因为我大惊小怪。”塔彭丝说。

    “我这样不好吗?”汤米说,“你应该为自己有这么个无时无刻不担心你的丈夫感到高兴才对。”

    “没有人想在火车上对你开枪,或者让火车脱轨吗?”塔彭丝问。

    “没有,”汤米说,“不过下一次开车出门前,我们最好先检查一下刹车。这实在是太荒唐了。”他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荒唐至极,”塔彭丝说,“不过同时也——”

    “你想说什么?”

    “这种事想想就觉得有趣。”

    “你是说亚历山大是因为知道了些什么才被杀的吗?”汤米问。

    “亚历山大知道谁杀害了玛丽·乔丹。‘凶手是我们之中的一个’......”塔彭丝的脸突然亮了起来。“‘我们’,”她加强语气,“一定要把这个‘我们’搞清楚。是过去住在屋子里的‘我们’才对。他们是我们要对付的犯罪分子。对付他们就必须回溯过去——找到事情发生的地点和起因。这种事以前我们可从没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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