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饭回来的罗越急忙的拉开江野,问,“江总,这是怎么了?”
“她醒了。”
“谁?”罗越方才反应过来,“夏医生醒了?”
“嗯。”
江野盯着挂着眼泪的夏木,“怎么办呢?这个孩子,我看着真碍眼。”
“夏木,挺可爱的。”罗越抱着夏木,轻声哄着安慰。
“是可爱,所以,锦歌醒来才会要看他,所以,才会要我照顾他。可,我有什么义务照顾这个孩子呢?”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夏木,“夏木,你真碍眼,还是去孤儿院呆着吧。”
“江总。”罗越有些惊惧的看着江野,他不确定江野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甚至认为,江野可能会因为嫉妒而对这个孩子下手,“夏木,夏木只是一个孩子啊。”
江野忽的弯腰抱起了夏木,他古怪的笑了一下,“他是孩子,他还是锦歌和别的男人生下来的孩子。”
“江总……”
罗越看着江野抱着夏木出去了,他紧张的看着,却见江野转了一个弯,进了夏锦歌的病房。
果然,江野再怎么嘴上说着狠,却始终也无法对夏锦歌真的狠心。
江野把夏木放了下来,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冰冰的对着床上的锦歌说,“你的儿子,你不是要看一眼吗?我把他抱过来了。”
锦歌睁开了眼。
夏木趴在锦歌的床前,脸上泪滴凝固了,他甜甜的说着,“妈妈,你睡了这么久,你是个大懒虫。”
“夏木怎么哭了?”锦歌虚弱的抬起一只手去擦夏木的眼泪。
“叔叔说要把我送去孤儿院,妈妈,什么是孤儿院?”
锦歌诧异的看着江野,江野偏过头,露出冷峻的下巴,不置可否。
锦歌微微的嵌着笑意,“他不会的。他不会把你送去孤儿院。他会对你很好。”
“我凭什么要对他好?他还不知道是个哪个野男人的种。”江野扭过头,他嫉妒了,是,他嫉妒了,他无可避免的嫉妒了。
“什么是野男人?”夏木又好奇的问。
“你那位去了天堂的爸爸就是野男人。”江野回。
小孩似懂非懂却也知道这是不好的词,他盯着锦歌,“妈妈,我的爸爸不是野男人,对吗?”
“他不是,他是一个好人。”
他是一个好人。
我是一个坏人。
“是,他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让你念念不忘的男人。”江野气的咬牙启齿,他一把抱住了夏木,冲着锦歌道,“好了,你的儿子也看了,我对把他送到孤儿院的,这也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夏锦歌,我对你仁至义尽了。”
他把夏木抱走了。
再回来的时候见到的锦歌却不是刚才面对夏木的那般温和了。
“你儿子送走了,你伤心了?伤心的时候,怎么不哭?”
“为什么要哭?江野,你会好好照顾他的。”锦歌平静的回。
你看,她就是这般自信,这般以为你会做个好人把她的儿子抚养长大,她这般掌控着你,叫你由着她的道路走。
江野偏偏最恨的就是这点。
从他承认喜欢她之后,他就越加的恨这点了。
“我不会,我绝对不会。”
锦歌眨了眨眼,“江野,我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睡个安稳觉。一直一直都在做噩梦。奇怪,明明是两个该死的人,不是吗?为什么我还要做噩梦?”
“就算该死,也不该你来动手,你大可以……”
“大可以什么?送去警察局?交给警察?交给法院?”她凉凉的反问,“江野,你还记得那时候我们一起坐在法庭下面听审判的时候吗?那时候,我就知道,有些事情,只能我自己动手。”
江野沉着着一双眼,眼里飞雪蹁跹,冷冷的,凉凉的,所有能回忆起来的,只有锦歌那个时候的不满,还有锦歌尖锐的希望江赫去死。
后来,江赫就真的死了,还是锦歌动的手。
但锦歌的手段,
“就算这样,你何必用了那样残忍的手法?”
“江赫害死了黎小蒙,他把我弟弟的信息给了元锋,他们合伙起来害死了我弟弟。我不该吗?是,我也是该下地狱的。江野,我早该下地狱的。”
那日,我就知道,我该下地狱的。
从我手上沾了第一滴血开始,我就知道。
“……”江野不做声。
江赫的死勾起了他心里的怨,可怨了之后,又想着,锦歌不动手,江赫也真的会一辈子安稳的过下去。
静默蔓延。
江野伸手拿了桌子上放的一个橘子,缓慢的剥着,种种思绪在他的心里流窜,然后,他默默将橘子塞进嘴里。
“那文青寒呢?为什么当时要向她求救?你和她有什么关系?”
“互相利用罢了。”
文青寒告诉她真相,顺便借刀杀人,她哪里会不知道。只是为了江野,文青寒没那么笨,她知道江野不会那么容易娶她。不过是想借着她的手杀掉元锋罢了。
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并非是锦涵偷盗了文青寒的设计,是文青寒偷盗了锦涵的设计。那场宴会上,是文青寒和元锋设计的,最后再推给江野。
文青寒真以为自己不懂设计吗?
那次的文青寒的展品上,好几件都有锦涵作品设计的影子,她在锦涵的手稿上见过,不过,都没有点破罢了。
大概,文青寒是因为什么利益关系和元锋闹翻了吧。
这其中是什么缘由,她不清楚,也不想知道,她只需要了解一个真相。
“夏锦歌,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也会这么笨?相互利用?她文青寒名利双收,什么都没有受到影响,可你呢?你什么也没有得到,只能隐姓埋名的躲着。”
锦歌眼里是浅浅的波光水纹,她淡淡的望着江野,启唇,“至少,我从你手中逃走了,三年。”
江野扶额,意味不明的笑,“你的聪明都用在对付我身上去了。”
医院里。
安静如斯。
因为疼痛,锦歌的睡眠极浅,又或者说,锦歌这些年来就没有睡好过。说着恨锦歌的人,却睡在了她隔壁的床上,时时刻刻都照看着。
黑夜里,他守在旁边,轻轻的抱着她。
他低低的说着,“你不是让我抱抱你吗?我抱着你了。”
好一点了吗?锦歌,不疼,锦歌,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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