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种时候,她都要和他撇清关系。
“锦歌,”他终于没有办法了,是锦歌逼着他,惹怒他,他说,“锦歌,你要是不好好的活着,你弟弟恐怕连死后都要背着抄袭的骂名。”
夏锦歌终于开始吃东西。
只是神情依旧恹恹的。
她会望着窗外好久,盯着秋风卷起的一片黄叶,打着旋儿从窗户前经过,然后,又飘落走了,消失不见。
医院那边,江野直接给夏锦歌请了假。
他这几天一直在家里陪着锦歌,公司的事情也都挪在了家里做,他担忧着锦歌,生怕锦歌会做出什么傻事。
直到,公司有个紧急的会议要开。
江野敲了敲门,进来了卧房,他坐在夏锦歌的旁边,他说,“锦歌,我现在要去开一个会议,很快就回来。”
夏锦歌依旧望着窗外。
没有半点反应。
江野在夏锦歌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锦歌,等我回来。”
回了客厅,他又把这几天才从江家请来的保姆张妈叫了过来,道,“张妈,你好好的看着锦歌,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照看一下,有什么事情要立刻向我汇报。”
张妈了然的点点头,“是,江总。”
江野出去没多久,家里就有敲门声。
林雪恩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声音寒冷,直言道,“我想见夏锦歌。”
张妈脸上露出为难,不知道是不是该向江野汇报一下,便道,“这些小姐贵姓,我先去问一下江总。您稍等一会儿可以吗?”
林雪恩脸上爬满讽刺,“夏锦歌不是江野的女朋友吗?我见她,还要向江野汇报?”
“这个,有特殊情况,您多担待,我现在就去跟江总说一下。”
张妈要进去打电话跟江野说一声,然而,林雪恩已是在门口大声叫了起来,“夏锦歌,你给我出来,夏锦歌!我是林雪恩,你出来!”
“小姐,您这样……”
张妈慌张的要关门。
林雪恩已经迅速的挤了进来,她在客厅里张望,又不断的叫着夏锦歌的名字,“夏锦歌,夏锦歌!你要当缩头乌龟躲起来吗?”
她叫她“夏锦歌”,并非往常的“锦歌姐姐”。
夏锦歌站在了卧房的门边上,朝着林雪恩走了过去,她脸色苍白,覆盖了一层寒冬冰霜一般,她开口,“雪恩。”
林雪恩眼眸在看见夏锦歌的那一刹那毒火更深,她走近夏锦歌,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那力道很大。
夏锦歌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
“哎,你怎么打人呢?”
张妈冲了上去,却叫夏锦歌道,“张妈,你退开。”
林雪恩指着夏锦歌的鼻梁,讨伐一般的说道,“夏锦歌是你!是你害了锦涵,都是因为你,他才会被人诬陷抄袭,他丢了工作,他失去了这么多,他才会出了那种意外。可是,你没能用手术刀救他的命。”
她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夏锦歌单薄的毛衣,眼泪被逼了出来,她说,“都是因为你,你本该做他的好姐姐的,可是你呢,你都干了什么,你害了他。你跟江野过着好日子,他却惨死了。”
夏锦歌抬着眸子,眼泪流了出来,“是我,是我没能在手术台上救他。对,都是我的错。”
“那你怎么不去死!”
“雪恩。”
她的眼里嵌满悲伤,“是吗?我应该要去死吗?”
她想,我应该要去死啊,原来,我这么罪不可恕,我应该要去死。
“是。你要去死,夏锦歌,我真恨你。”她说。
恨你抢走了锦涵的喜欢,恨你没能救他。
恨你所拥有的,恨你有了江野还要来勾着锦涵的心。
“我恨你那个时候,竟然没有及时告诉我,害我没有见到锦涵最后一面,夏锦歌,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还是通过别人的口中知道的。我在你们的家门口等着锦涵,我没有等到他,又去了他们公司。公司里的那些人却面无表情的告诉我,锦涵死了。”
她啜泣着。
又抓紧了夏锦歌的衣服。
她在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是多么的震惊和绝望。
“对不起。”
夏锦歌真诚的道歉着。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说一句对不起,锦涵就能回来了吗?”
夏锦歌勾着一抹悲伤的笑,极浅极浅的一个笑,她说,“是,他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林雪恩淬着眼里的恨,她见不得夏锦歌的笑,她扬起了手臂,又要给夏锦歌一巴掌。
却是这巴掌还没落下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身后站着的是江野,他怒气腾腾的看着林雪恩,“谁允许你打她的?”
他这么稀罕夏锦歌,他都不舍得,怎么能轮到别人打她。
林雪恩扭过头,对着江野道,“她活该,她害死了自己的弟弟!”
“那是场意外,与锦歌无关!”
江野松开了林雪恩的手腕,一股很大的力道让林雪恩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她揉着自己的手腕。
江野盯着面前的夏锦歌,头也不回的对着林雪恩喝道,“马上从我家滚出去。”
林雪恩迟疑了两秒没走。
江野又道,“张妈,送客。”
林雪恩咬了牙,怨毒的看了夏锦歌一眼,走了。
静默,静默,难耐的静默。
死寂一般的静默。
夏锦歌什么也没说,见江野的手要伸过来,她转身,走进卧室,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江野将张妈叫到了拐角处,道,“你做的很好,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除了我,谁也不能来这个家,知道吗?”
张妈点点头。
“好,你退下去。”
再次开门,江野见夏锦歌正坐在窗台上,一只手将头发撩起来,她的半边脸已经很红了,浮肿起来。
他走近,挤了药膏涂抹于指尖,微微的弯下腰,将那药膏抹在了夏锦歌的脸上。
推拒是下意识的。
夏锦歌盯着江野,“我不需要。”
江野却是不言,继续凑近夏锦歌。
“江野,我说了,我不需要。”她清冷的说。
手中的那管膏药被江野扔到了地上,他轻哼一声,带了一丝怒,一丝气,一丝心疼,他说,“你不需要?嗯?人家打你,你也不还手,是不是人家叫你去死,你就真的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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