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答道：“不疼，毫无痛苦。相较于师傅所受大难，这又算什么？那夜，歹人潜入内宅，欲图加害师傅，我全无所知，熟睡已深，太过大意。师傅命我每日寝于隔壁，即为防止不测。然既生此祸事，师傅遭难，我却安然无事，心中自是内疚不已。自忖如遭天罚亦不为过，便祷于神灵，望其降罪，以为安慰。我朝夕祷告，终偿夙愿，今晨起身后双眼便残溃如此，定是神灵怜我，助我遂愿。师傅，此后我便无法窥看您的容貌。如今所见，仍是三十年来师傅旧日容颜。请仍如从前，任意役使我于左右。我骤然失明，起居多有不便，服侍难免有所不周，但无论如何，凡贴身近侍的事，请勿求助他人。”佐助双盲之目望向光源方向，以为那是春琴面庞所在。
春琴道：“你能有如此觉悟，我实为高兴。我不知受何人怨恨，遭此大难。坦白而言，我如今这副模样，宁愿被他人窥视，唯独不愿被你看见。你能察知我心，真是难得。”
佐助答道：“听师傅此言，我极为高兴。双目失明又有何妨，怎抵师傅如此珠玉之言。令我师徒二人悲伤度日的恶徒不知为何人，若妄图以师傅容貌变化，使我陷于痛苦，那我只要双目失明，师傅便与未遭大难无异，歹人奸计便不能得逞，这恐怕出乎歹人意料。我非但未感不幸，反觉此刻幸福无比。每每想到卑鄙歹人奸计未逞时的懊恼嘴脸，真大快人心。”
春琴道：“佐助，不要再说了。”而后师徒二人相拥而泣。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