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反过来说,我也希望贝拉为我这么做,而且罗莎莉也会那么做。我们俩都会按照她的方式做事。
啊!你和他们一样坏!
知道自己无法拥有什么东西是很可笑的事,这让人绝望。
而……那是我的极限。就此打住,谈话到此为止。
好吧。
她同意停下来还不够,我想要比这种更激烈的结束。
我离放下衣服的地方只有大约一英里,所以我变成人步行。我不想考虑我们的谈话,并不是因为没什么可想的,而是因为我无法承受。我不愿意那么看问题,但是当里尔直接把那样的想法和情感塞进我的脑袋时,更难阻止我那么想。
是的,这一切结束后我就不会跟她一起奔跑了。她会在拉普西变得很悲伤。一个小小的阿尔法在我永远离开前不会杀死任何人。
我来到大房子时真的很早,贝拉很可能还在睡觉。我想把头探进去,看一看里面怎么样,告诉他们可以去狩猎,接着还是人的时候找一片足够柔软的草地睡觉,里尔睡着之前我是不会变形回去的。
但是,房子里面有许多轻轻的嗡嗡声,所以贝拉或许并没有睡觉。接着我再次听见楼上传来的机械声——X光?好极了。看起来像是倒数计时的第四天是以砰的一声响开始的。
我还没走进来,爱丽丝就为我打开了门。
她点点头:“嘿,狼。”
“嘿,小不点,楼上怎么啦?”那个大房间空荡荡的,所有的嗡嗡声都是从二楼传来的。
她耸了耸尖尖的小肩膀。“或许又断了。”她试图漫不经心地说出这个词儿,但是我能看见她眼睛最深处的火焰。爱德华和我并不是唯一为此心如火焚的人,爱丽丝也爱贝拉。
“另一根肋骨?”我声音沙哑地问。
“不,这一次是骨盆。”
真有趣,这样的事情怎么一直冲击着我,就像每件新事物都在意料之外一样。什么时候我才会停止惊讶?每个新灾难事后看起来似乎都是显而易见的。
爱丽丝盯着我的手,看着它们在颤抖。
接着我们听见楼上罗莎莉的声音。
“瞧,我告诉过你我没听见裂开的声音。你需要检查一下耳朵,爱德华。”
没有回答。
爱丽丝扮了个鬼脸:“爱德华打算最后把罗莎莉撕成小碎片,我想。我很惊讶她不明白那一点,或许她认为埃美特能够阻止他。”
“我会对付埃美特,”我提议道,“你可以帮助爱德华撕裂她。”
爱丽丝心不在焉地笑了笑。
接着一群人来到楼下。这一次爱德华抱着贝拉。她的双手抓着一杯血,她的脸很苍白。我看得出那一点,尽管他使自己的身体不要有一丝一毫的颤抖,以免碰到她,但她还是很痛苦。
“杰克。”她轻轻地喊道,并痛苦地露出一个笑容。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爱德华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沙发上,坐在她头那边的地面上。我好奇了一会儿,为什么他们不让她留在楼上,接着立刻确定这准是贝拉的主意。她想表现出一切都很正常,避开医院的设备,而他则迁就她,这是自然而然的。
卡莱尔慢慢地走下来,他是最后一个,脸上因为担忧而纠结起来,只有这一次让他看起来老到足以当医生了。
“卡莱尔,”我说道,“我们基本上跑到西雅图了。没有狼群的迹象,你们去很安全。”
“谢谢你,雅各布。这是很好的时机,我们还需要那么多。”他黑色的眼睛瞟到贝拉紧紧握住的杯子上。
“老实说,我认为你们三个以上一起会很安全,我很肯定山姆的注意力集中在拉普西。”
卡莱尔点头表示同意,让我惊讶的是他多么愿意听从我的建议:“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爱丽丝、埃斯梅、贾斯帕和我会去,然后爱丽丝可以带着埃美特和罗莎……”
“不行,”罗莎莉厉声说道,“埃美特现在可以跟你们一起去。”
“你应该狩猎。”卡莱尔语气温柔地说道。
他的声音没有让她的语气缓和下来。“他狩猎的时候我就去。”她吼道,把头伸向爱德华,接着头发刷地甩回来。
卡莱尔叹了一口气。
贾斯帕和埃美特瞬间就来到楼下,爱丽丝就在同一时间通过玻璃后门加入他们,埃斯梅轻轻地飘到爱丽丝的身旁。
雅各布(19)
卡莱尔把手放到我胳膊上,冰冷的触摸感觉并不好,但是我没有抽走胳膊。我一动不动,一半是惊讶,一半是因为我不想伤害他的感情。
“谢谢你。”他又说道,接着他和其他四个人一起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外。我的目光追随着他们,看着他们飞一般地越过草坪,在我来不及吸下一口气之前就消失不见了,他们的需求肯定比我想象的还要更迫切。
有一会儿,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我能感受到有人恶狠狠地盯着我,我知道这个人会是谁。我一直打算迈开步子,绕道向前,但是摧毁罗莎莉的早晨的机会似乎太大了,太难以避开了。
所以,我悠闲地走到罗莎莉坐着的那张扶手椅旁边的那张椅子那里,伸开四肢懒洋洋地坐下来,这样我的头就能斜对着贝拉,我的左脚靠近罗莎莉的脸。
“哟,有人赶紧把这只狗赶出去吧。”她皱着鼻子满腹牢骚地低声说道。
“你以前听说过这个吗,变态?金发美女的脑细胞是怎么死的?”
她什么也没说。
“啊?”我问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妙语?”
她直勾勾地盯着电视机,没理睬我。
“她听见了吗?”我问爱德华。
他紧张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兴趣,他的眼睛没从贝拉身上移开,但是他说道:“没有。”
“好极了,那么你喜欢这个,吸血鬼……金发美女的脑细胞是自个儿死掉的。”
罗莎莉还是没有看我:“我杀的人比你杀过的要多几百倍,你这个讨厌的野兽,别忘了这一点。”
“有一天,美女王后,你会厌倦这么威胁我的,我已经对此期待不已了。”
“够了,雅各布。”贝拉说道。
我低下头,她绷着脸盯着我,看起来昨天的好心情消失好久了。
好吧,我不想烦她。“你希望我离开吗?”我提议道。
我还没能希望——或者害怕——她终于厌倦了我,她眨了眨眼睛,皱着的眉头消失了。她似乎完全震惊了,我居然会得出那样的结论:“不!当然不。”
我舒了一口气,也听见爱德华非常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也希望她能够忘了我。他从来没有要她做任何可能会使她不高兴的事情,简直太糟糕了。
“你看起来很累。”贝拉评论道。
“我很懒。”我承认道。
“我想打死你。”罗莎莉嘟囔道,声音轻得贝拉根本听不见。
我只是更加懒洋洋地躺在椅子里,这样很舒服。我的赤脚悬挂在那里,离罗莎莉更近了,她身体僵硬起来。过了几分钟,贝拉要罗莎莉帮她续杯,我感到罗莎莉就像一阵风似的轻轻地上楼给她取更多的血。这里真的很安静,我猜,我不妨小睡一会儿。
接着爱德华说道:“你说什么了吗?”话语中带着迷惑的口吻,真奇怪,因为没有人说话,因为爱德华的听觉与我的一样好,他本应该知道这一点的。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贝拉,她则回望着他,他们两个人看起来都很迷惑。
“我?”过了一会儿她说道,“我什么也没说。”
他跪直身体向她倾斜过去,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这一次截然不同,他黝黑的眼睛盯着她的脸。
“你此刻在想什么?”
她茫然地盯着他:“什么也没想,怎么啦?”
“只是……埃斯梅岛,羽毛。”
对我而言,听起来简直是胡言乱语,接着她脸红了,我猜我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说了一些别的。”他轻声说道。
“比如什么?爱德华,怎么啦?”
他的脸色又改变了,他做了一件令我瞠目结舌的事情。我听见背后一阵惊呼,我知道罗莎莉回来了,只是她和我一样瞠目结舌。
爱德华非常轻柔地把两只手放在她那圆滚滚的肚子上。
“这个小……”他哽咽地说道,“它……这个孩子喜欢你的嗓音。”
接着是短暂的鸦雀无声。我无法移动任何一块肌肉,就连眨眼睛都不行,接着……
“天哪,你能听见他的声音!”贝拉大声喊道。接下来的瞬间,她畏缩了。
爱德华的手移到她肚子上最凸出的部位,然后轻轻地摩挲着它肯定踢过她的地方。
“嘘,”他咕哝道,“你吓到它……他了。”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充满了惊叹,她拍拍肚子的侧面:“对不起,孩子。”
爱德华非常专注地聆听着,他的头斜靠着圆滚滚的肚子。
“他现在在想什么?”她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它……他或者她,是……”他停顿了一下,仰望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类似的敬畏,只不过更加小心翼翼,更加勉强。“他很开心。”爱德华用难以置信的声音说道。
她吸了一口气,对她眼里狂热的光芒视而不见是不可能的,那种宠爱,那种热情。大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睛里漫溢出来,静静地从她脸上流下,流过她带着笑意的嘴唇。
他凝视着她的时候,不是那种害怕的表情,也不是生气,也不是怒火中烧,也不是任何一种自从他回来后就有的那种表情,他与她一样感到惊叹。
“当然你很开心,漂亮的孩子,当然你很开心。”她轻柔地说道,手轻轻地摩挲着肚子,任由泪水在她的脸颊上流淌而过,“你怎么可能不开心呢,那么安全,那么温暖,那么多人爱?我如此爱你,小EJ,你当然很开心。”
“你叫他什么?”爱德华好奇地问道。
她又脸红了:“我好像给他起名字了,我认为你不想……好吧,你知道。”
“EJ?”
“你父亲的名字也是爱德华。”
“是的,是叫爱德华。什么……”他停顿下来,接着说道,“哦。”
“什么?”
“他也喜欢我的声音。”
“他当然喜欢,”她现在几乎是得意的语气了,“你有宇宙里最美丽的声音,谁会不喜欢呢?”
“你还有后备计划吗?”接着罗莎莉问道,她斜靠在沙发背上,脸上带着与贝拉同样的得意而惊叹的表情,“要是他是她呢?”
贝拉用手背擦干眼角的泪水:“我随便想了好几个,想到蕾妮和埃斯梅。我在想……蕾……妮……斯……梅。”
“蕾妮斯梅?”
“蕾……妮……斯……梅,太奇怪了?”
“不,我喜欢。”罗莎莉让她放心。她们的头靠在一起,一个是金色,一个是黄褐色。“很美,而且有点渊源,所以,那很合适。”
“我还是认为他是个爱德华。”
爱德华开始仰着头,聆听的时候脸上一片茫然。
“怎么啦?”贝拉问道,她的脸容光焕发,“他现在在想什么?”
起初他没有回答,接着——令我们所有人又震惊了,三个人发出三种迥然不同、不相连的喘气声——他轻轻地把耳朵靠在她的肚子上。
“他爱你,”爱德华轻声说道,听起来有些意识朦胧,“他绝对敬爱你。”
就在那一刻,我知道我形单影只,完全独自一人了。
当我意识到我有多么信赖那个令人憎恶的吸血鬼时,我想踢自己一脚。多么愚蠢,仿佛你能信任蚂蟥一样!当然他最终会背叛我。
我信任他会站在我这边,我信任他比我更加痛苦,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信任他比我更加憎恨那个在害死贝拉、令人恶心的东西。
我信任他那一点。
然而,现在他们全都站在统一战线上了,他们两个弯着腰,两眼发光地看着那个正在萌芽的生命、那个看不见的怪兽,就像一个幸福之家一样。
而我则独自一人带着自己的仇恨和痛苦,那么糟糕,就像被折磨一样,就像被慢慢地拖过一张刀片床一样。那么痛,你宁愿微笑着受死,以求从中解脱出去。
热量融化了我僵硬的肌肉,我站了起来。
三颗头猛地抬起来,当爱德华再次未经许可地钻进我的头脑中时,我注视着我的痛苦在他脸上荡漾开来。
“啊。”他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站在那里颤抖,准备好冲向我能想到的第一个逃跑线路。
像蛇的攻击那样快,爱德华冲向一个小茶几,从里面拿出什么东西。他把它扔给我,我条件反射地接住了那个物体。
“去吧,雅各布,从这里离开。”他并不是用严厉的语气说的,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它们是生命保护者一样,他帮助我找到我迫切想要的逃跑线路。
我手里的物体是一串车钥匙。
注释:
[1]原文中为“crusade”(十字军东征;圣战)一词,此处意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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