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你知道我是到哪儿去的？

    天刚亮我就颠仆地走出了屋子；

    沿着被露水浸湿的草径走到屋后；

    踏过铺满藓苔的岩石走上山坡。

    月亮停留在西面高山的巅顶；

    像一个黄铜的盘子，那么大，那么圆；

    一转眼它就隐下山去不见了；

    只有几只鹭鸶鸟在郁林上飞……

    我走下了山坡，坐在一块岩石上；

    向天边最亮的地方静静地凝望——

    绵长的松林的空隙间，山的那面；

    有一条绵长的、银白的亮光。

    我知道它来了，好像有声音；

    树木，山峦，池沼，青灰色的云；

    一切都和我一样在静静的等——

    远处白衣的少女和清新的歌唱。

    它是骑了黄金鬣毛的马驰骋来的；

    它是从山背后向山巅疾奔来的；

    它是从松林那边向旷野欢呼来的；

    满天的云都映着它金色的光芒……

    洁白的鹭鸶成群地向它飞；

    歌唱的少女向它举起了肩臂；

    农夫从菜畦里抬起头来望着它；

    我从岩石上站起来向他走去……

    今天早晨你知道我是到哪儿去的——

    那时你的睫毛还掩盖着困倦的夜；

    我久久地站在高岗上迎接了太阳；

    承受它给我生命的鼓舞，热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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