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爱这田地？
这田地是如此肥沃——
它发散着刺鼻的香气，
它的黑色是无光而柔和的。
我们从小就以赤裸的脚；
蹂踩着它细软的泥土；
我们长大了，才知道；
就是它，以黑色的乳液；
哺育了我们的生命……
年年的春天，
我们用耕犁把它翻耕，
又用锄头把它働碎，
分成了一排排整齐的田娃，
散下了一颗颗净洁的种子；
跟随着肥料的浇泼，
与雨露的滋润，
它吐出了一点一点的青苗；
接着太阳的暴晒
与溪流的灌溉，
它迅速地长遍了；
秆与叶——这就是我们的喜悦啊！
到了夏天，
已是一片茂密的绿色；
遮住了黑色的土壤；
一天一天地过去，
开花，结穗，金色的颗粒，
遍地闪烁着光彩……是秋天了！
我们以感激；
迎接这收获的季节：
一颗果子，是一粒汗，
却也是一年劳力的慰安——
我们靠着它，
换得了一家的饱暖，
度过了严寒的冬天；
……我们怎能不爱
这丰饶而美丽的田地呢？
如今，无赖的暴徒；
持着枪杆，从那边来了，
他们想凭着强悍；
来抢夺我们的田地……
——告诉我：
如果我们失去了它；
我们怎能生活呢？
一九三九年春 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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