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走近,大门被打开后,见到一中年人,五十多岁的样子。样子看上去并不是很慈祥,这与我想象中的老师有些出入。倒是和学校里的那些搞管理的领导很像,摆着一张臭脸,面对学生永远都不会笑,只有大吼大骂人的那种。
“马老师,这两位是我的朋友,都是仰慕你的大名而来,说什么也要我带来拜访下你,我只能顺了他们的意。反正你在家里也没外出,带他们来看看你也好。”杨秀玲像个孩子般撒娇的说着便往里面走。
那马老师此时才微微点头示意,伸手请我们进门。我也跟着点头示意,带着唐琳走了进去。
进门后,便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四面房子围起来的大院子,里面种了很多花木之类的,还有晨练的地方,特别是靠着东南边还有一口井。井的旁边还有个太极道,一看就是用来修炼的地方。
这格局看起来有些道家的风范,不懂道的人看不出道场的位置有何特殊。就光是那口井便足以看出这位马老师对道家有着很深的认识,也难怪杨秀玲说他知道那鸳鸯锁的事,看来这婺源是个神奇的地方还果然是真。
“马老师,今儿个怎么没看到其他人拜访呀,是不是接到我的电话,就闭门不见客呀,我可是好荣幸呀!”杨秀玲又笑道。
“哈哈,这倒不是。”马老师总算是开了口,“我都是快退休的教师,在学校里也教不了多少课,每天就是给孩子们说说故事而已。最近一段时间也要学学字呀,看看古籍补充下自己,所以就不接受外人的拜访,也没几个人来找我,无名小卒呀。”
“马老师你真是太谦虚了,作为一个国学大师,不计身价来婺源定居,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这种心态。不过今天来是有要事找你,你是我最尊敬的老师,而周围温少爷是我最崇拜的警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马老师不会拒绝我们吧!”
杨秀玲这算是在介绍我们,听到我是警察的身份后,马老师倒也没感觉特殊,毕竟我是穿着便装而不是制服现身。警察找上门也并不全是坏事,起码他是个老师,算是有名望的老师,又怎会做出有悖良心的事?
我当即抱拳道,“马老师好,我这警察身份并不是冲着谁来,只是有些事搞不懂,马老师学识渊博,所以得请教您。如果马老师不介意的话,我们坐下来聊聊这事,希望能从你这里得到回答。”
马老师一听,先是一笑,然后伸手示意我们坐下。接着又给我们倒了茶,喝了杯中的茶,便笑道,“温少爷天资聪慧,天赋过人,做警察是再合适不过。不过有些事并不是警察该插手的,如果你放弃警察的身份而入道,可能就会失去一个好警察。所以我疑惑温少爷为何要如此艰难出手,过自己该有的生活不是更好?”
高手,不愧是国学大师来着,从我进门的观察开始就已知道我们来者不善。我早已做好准备,可还是没想到他的观察度能细致到如此地步。也好,如此一来也不需要浪费我太多时间,彼此都清楚。
我跟着一笑,开门见山的说道,“马老师果然是了不起,既然你能看清我的行动,那我也没必要遮遮掩掩。我们找你,正是为了鸳鸯锁的事,这种神秘的东西并非人人都能知道,能在婺源这地方得知此事,我感觉不可思议。你是高人,既然知道这东西,我的目的并非得到鸳鸯锁,而是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马老师的脸色竟拉开了,之前的那种严肃完全散开。这就让我无法捉摸,有些出乎意料。难道这高人的想法与常人一直大相径庭,从来都是让人不可接触?
一旁冷静的唐琳跟着点头道,“马老师本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但你的大名我已是听过多次,想不到你会隐居在婺源。婺源是个好地方,神秘莫测不说外,还是景色秀人。能让你这种大师级别的人留守的,可想而知这其中的情况。”
唐琳说着又端起茶杯道,“人生就应该像我手中这杯茶,苦中作乐,你的生活亦是如此。不过作为我们来说,寻求鸳鸯锁并非图名,也非利,只想搞明白你是如何掌握鸳鸯锁,又是何人传授与你。”
说完,便示意我拿出信纸,马老师也没拒绝。杨秀玲接着点头道,“这是一封梵文信,里面讲述了一张鸳鸯图的事,还牵扯到三个销声匿迹的家族。我不敢自作主张,只能将其中的意思按照字面翻译过来。马老师对梵文有着更深的研究,不知你对此事有怎样的看法。”
马老师的注意力并没多少改变,对待梵文信虽是仔细,可没表现出很震惊。我也深感此人的能力不简单,从他的表情中确实难以察觉到他背后的深意,更难看出他有的心里变化,只有通过他自己的说法或许还能得到说法。
整整十来分钟后,马老师才放下梵文信,表情稍显严肃。端起茶杯喝了口,眉头一皱,道,“敢问温少爷是否已经知道信中所言的这三家!”
此言一出,倒是让我松了口气,证明杨秀玲的说法并没错。而马老师能问这话,必然是有所了解。
我当即点头道,“没错,鸳鸯锁的事,牵扯到的这三家我们都接触过,何家先祖曾接触过鸳鸯图,但鸳鸯图已不在何家之手,我们这趟行动就是为了鸳鸯图而来。而这封梵文信,正是张家后人所给,三家已深入接触过两家,不知马老师怎么看。”
见我没有隐瞒,马老师当即来了兴趣,“果然不出我所料,鸳鸯图的事,就隐藏在婺源中。”
这话说得我是一头雾水了,他这意思是根本不知道鸳鸯锁,这只是他搞出来的一个噱头,目的和我们一样,也是在寻找突破口?
“实不相瞒,鸳鸯锁的事,我确实清楚,但因为此事牵扯广,隐秘性大,我并不敢直言面对。所以只能以老师的身份来行动,既然能等到你们的过来,这事对我们来说都是有利的。如果温少爷想深入了解此事,我需要知道你们的动机。”
马老师的话让我差点就摔倒在地,这都什么意思,这姓马的竟和我们一样也在寻找鸳鸯图。这特么的就有意思了,还想着从他这里打听到更多的消息,却反被他找到突破口,是不是有些乱了套?
唐琳接着不爽的反驳道,“马老师这话让我不解,我们找你的目的就是想搞清楚鸳鸯图究竟怎么回事,如今你反问我们的动机。温少爷作为一个警察,难道你觉得他会知法犯法?”
马老师很是耐心的回答道,“我不是怀疑你们的动机,以你们能追查此事的能力来看,便是来者不善。但此事牵扯到的秘密很多,如果你们知道得不多,只会让你们陷入更大的麻烦中,我需要对你们有个说法。”
果然有着老师心态,既然能说到这里,我没理由不相信他。只是他自己这边是否也有类似的说法,如果他也知道鬼城的事,这事可能就更大,事情该如何处理,还真需要从长计议。
唐琳的视线这才落到我身上,我也没敢立即开口。能遇到这么个人,谁都不敢想象。相信归相信,但有些事并不是只能用相信就能搞定。按照眼前的局面来看,我需要马老师自报家门。
我刚准备开口,马老师松手便道,“鬼城的事,恐怕不是一天两天存在,既然这份信能出现在你温少爷手里,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张家后人。我就自报家门,我姓马,名本来。但这只是我隐姓埋名后的名,其实真正的身份就是这信中所说的李家。”
“你是李铁的后人?”我和唐琳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道。
不敢想象,这事是难以想象,李铁的后人不是李大龙的家人吗。虽然还没得到李大龙父亲的亲口承认,但李大龙自己的说法已是很明确。如果李大龙的说法有假,他便不会知道何家给出的信有说法,更不可能让这封梵文信弄出来。
李大龙家族现在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确实是世代画家来着,这与梵文信中所言完全一致。而李大龙也从未说过他还有什么特殊的亲戚,也没听他说过还有分支出去的亲戚,难道李铁的时候,李家就已分支出去。
留下的是坚守着李家鸳鸯图,而分出去的同样是知道此事,只是作为诱饵成功了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为李大龙的家族争取到了存下来的机会?
见我们知道李铁,马本来便放开了手脚,“没错,我就是李铁的后人,此事并没人知道,甚至连现在的李家也不相信我的存在。但我的族谱上有明确的记载,证物还在我手里掌握着。我的先祖李铁之后,李家便是物是人非,我作为被迫离开的一门,也是迫不得已才为之,能保住李家的血脉,没人有怨言。”
“只是这事一代代传下来,没人敢真正去揭开这段往事而成为毫无相干的人,我之所以会出现婺源,并非想得到鸳鸯锁的结果,而是想搞清楚李家现在的情况。此事是否可以告一段落,鬼城的事又是否已经结束。毕竟鸳鸯锁这种神秘的东西已经消失多年,不可能还有人追查。”
“然而事以愿违,我坚守婺源几十年,虽一直对李东来有所接触,但他并不承认李铁的事。我也没办法去深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可我能确定,李东来就是李铁的后人,我们本是同根,他不敢承认,正是因为鸳鸯图的事,他害怕秘密暴露而遭到灭口。”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