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上前，推开陈曼，握住程燕的手，怒目而视。陈曼慌了，上前想要拉开他。“你干什么，燕子刚做完手术！”“你别管！”程瑾这会儿几乎要爆炸了，整个人都像是一团火，谁接近他，他就烧到谁。程燕哑着声音道：“小曼，你走吧，不用管我。”“我不走，我不可能让这个男人再伤害到你。他把你害得那么惨……”陈曼这会儿对程瑾，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印象了。这样的人渣，怎么还好意思过来质问程燕？程燕轻笑了一声，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的安危。“没事儿，他是律师，知道杀人犯法，不会把我怎么办。”“可是……”“真不用担心，我这会儿刚做了手术，血肉模糊的，他也不能强奸我，是不是？”程燕话说得并不好听，眼角眉梢都带着讽刺，“你说是不是，程大律师？”程瑾咬着牙，额角的青筋暴起，怒道：“我不介意浴血奋战，哪怕歼尸！”陈曼吓坏了，上前要去拉程瑾。却听到程燕喊了一声，“秦少，您在么，带曼曼走吧。”陈曼回头。看到秦逸风从门口出现，面色沉沉看着她。陈曼赶紧扑上去，“秦逸风，能不能救救燕子，这个程瑾，不是好人！”秦逸风皱眉看着程瑾，冷声道：“医院有规定的探望时间，就算是你，也不能例外。”“那我就带她出院。”程瑾也是声音冷冷。“她刚做完手术，并没有完全好，之前出血太多，以后每天都要输血，你确定要带她出院？现在出院，等于是要她的命。而且，据说你的户口，已经从程家调走，现在你没有证据证明你是她的亲属，所以，恐怕探望资格，也不一定有。”秦逸风声音始终没有什么波动和情绪，但是字字都敲打着程瑾。程律师，不要做得太过分。程瑾狠狠咬牙，瞪着秦逸风，“那我真是要多谢秦少了。”“好说。”秦逸风微微颔首，转头看向程燕，“程小姐，有什么事情，门外有护士，也有医生，正在随时待命，您可以随时呼叫。”程燕苍白的脸，依旧笑容得体优雅，“那多谢秦少了。”秦逸风安排完，拉着陈曼就走。陈曼愣是不走，秦逸风却一把将她抱起来，带着她出去。病房门被关上。程燕和程瑾在屋中，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良久。程瑾刚准备开口，程燕却是先说话了，”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我头晕得很，真是没有力气跟你吵架。““为什么？”程瑾眸光深沉。“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跟宋明海搞在一起，为什么要给他生孩子，为什么要这么作践你自己？程燕，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么？你……”“我什么样？肮脏？丑陋？烂货一个？”“闭嘴！”程瑾怒了，猛然按住程燕的肩膀，低头吻住她的唇。程燕口中发干，又没有力气，湿滑的舌头顶进来的时候，让她没有力气反抗，只能木然由着程瑾侵袭。没有回应的吻，干巴巴的，甚至女人的口中，不知道为什么还有血的味道。程瑾松开程燕，看到的却是女人眼中的嘲讽。“我真是高估了你，以为你最多就是强奸自己的妹妹，没想到，你真的连做了流产手术的人都不放过。看来下一步就是奸尸了，不过我能不能拜托你件事儿？奸尸之前，找个不太疼的方法弄死我，我真的挺怕疼的……”“闭嘴！”程瑾一声厉喝。程燕笑了起来，感觉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脸，心里特别解气。但是，她脸上突然出现几滴水。她挑挑眉，竟然看到——程瑾哭了。这个男人，向来阴沉阴郁，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似的。这会儿竟然能掉眼泪。程瑾猛然起身，转过去，坐在床边，大口喘息，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程燕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到最后，竟然忍不住咳嗽，导致小腹痛得难受。“程律师，你真的不是来搞笑的？过来大呼小叫一通，又摆出一副要强奸我的样子，现在又流鳄鱼的眼泪？说真的，我现在都摸不清楚，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觉得你不应该去当律师，你应该去当演员，你这演技，秒杀一大堆的小鲜肉。”程瑾把眼泪逼回去，回头冷眼看着程燕。“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程燕笑道，你还有脸问我现在怎么变成这样？程瑾看着他从小疼到大的女孩儿，现在斜倚在病床上，形销骨立，瘦的脱型，面容冷硬得像一块冰，让人没有办法靠近。他想要重新融化她，但是她不给机会。良久，程瑾坐下，狠狠握拳，低声道：“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啊。”程燕满不在乎。程瑾张了张口，一肚子想要说的话，被噎得死死的，什么都说不出来。“行了，你对不起我，我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家破人亡，也不至于走到今天。当然了，你也不用想着给我道歉，反正啊，我不接受。”程燕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捅着程瑾的心脏。但是偏偏她是在笑着，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我会娶你。”“呵呵，我不想嫁你。”“我一定会娶你，一定！”程瑾非常执着。程燕一直都是在笑着，哪怕带着讽刺的表情，可一直都漫不经心的笑。但是程瑾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让她心里压着的火儿，瞬间爆发。她伸手抓住桌上的水杯，朝着程瑾的脸砸过去。程瑾也不躲开，任由水杯砸在额头上。破了个口子，瞬间鲜血直流。杯子掉在地上，碎了。外面守着的护工马上进来，看到这般情景，马上道：“程小姐，您没事儿吧？”程燕看到他头上流血，本来磅礴的怒气，瞬间消了一大半。内心深处，突然冒出几分慌张。甚至想要过去给他捂住伤口，问他有没有事。但是她忍住了，转过脸，声音冷冷，“护士小姐，麻烦您带他出去，我累了，要休息。”护士走过去，对程瑾示意了一个请的手势。不好意思，探望的时间到了，病人要休息了，请您跟我离开。程瑾不动，怔怔地盯着程燕好一会儿，丢下一句话，这才离开。“我这辈子，非你不娶。”程燕蒙着头，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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