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千年说服不了柳如烟，道：“要随我去看看云图空间的隧道吗？”
柳如烟道：“隧道你都找到了？怎么找到的？”
华千年道：“阴差阳错的找到了。”
当她恢复身份，怀上了华云图的那一刹那，在行宫禁足的三年中，她慢慢理清了很多很多的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冰封的柳如烟。
能将天下搞得乌烟瘴气又有神秘身份的女子，外加她出自清秋楼，这些年来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按照她的行事作风是极不符合的，这说明她正在遥控这一切。
柳如烟成长了，全盛时期的她都未必能够打赢现在的柳如烟，更何况她的身体变得破旧。
华千年邀请，柳如烟答应了。
柳如烟问道：“姐姐，你还记得，我们来这里多长时间了吗？”
“大约一千年吧。”
“一千年吗？”柳如烟望着华千年的曼妙背影，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都在看华千年的背影。
所以，这一次，她想要行走在华千年的前头。
华千年一眼就看透了柳如烟的意图，无论柳如烟多么厉害，却始终是小孩子心性，因此才会创下这千年的祸事。
“如烟，其实你一直都走在我的前头。”
要是华千年比柳如烟快的话，或许就不会这样被动了，更不会创下这样的祸事，也只是时空历史上的一名观赏作客。
柳如烟走在华千年的前头，可不是单纯的只是简简单单的走着，而是不想要让华千年看清楚她面上的表情。
华千年特意与柳如烟绕开了有人群的地方，步伐不快不慢地在丛林中漫步。
柳如烟问道：“你不想要见你的女儿吗？”
华千年道：“不想。”想也没有用，有些伤心是见了不如不见，之后会面对长久的分离。
柳如烟道：“姐姐，我不懂你，有时候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善良的女人，又有时候觉得你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跟你这么长的时间，依然看不透你。”
需要看透吗？
华千年又何尝看透过柳如烟呢，明明是最亲密的人，有时候觉得遥远的连陌生人都不如。
而关于华云图，她既然无法成为一个好母亲，就不应该给华云图的希望。
相信无论是西子蝉，还是白帝城都应当不会亏待华云图。
华云图，为纪念云图而生。
无论流转次轮回，华千年想要将这个链锁给砍断，这个空间既然已经存在了，那就让它成为独立的存在吧。
柳如烟抓了几只野鸽子，笑道：“姐姐，这些野鸽子一定很美味。”
华千年看着她抓完夜鸽之后，脸上的笑容比往常更明艳几分，道：“嗯。”
心下很明白柳如烟不是那种任她掌控的小女孩，看来这一次齐京之行，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
……
身在天罡门的苏谨言收到了门主传来的飞鸽传书。
梵音的身体也恢复到七七八八了，看着神色凝重的苏谨言，开口问道：“门主说了什么？”
苏谨言将纸条递给梵音，道：“让我们动身去大齐京城。”
梵音看着是门主的笔迹，道：“要……去吗？”事情远远超出他们预估的范围。
苏谨言沉吟，看着梵音有些虚弱的面貌，道：“门主与华千年是旧识，看上去童颜，武功深不可测。”
梵音知道苏谨言在思考什么，道：“门主太冷酷无情了，上一次无论是损失殷素素，还是殷右使，她都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
苏谨言道：“或许我们只是她的一枚棋子，看到她与华千年的相处，你有见过有人敢靠门主那么近吗？”
梵音道：“没有，我原先以为门主是男人，因为她喜欢找女子。”
苏谨言想起那些变成干尸的女子，早就听闻门主练了吸阴的武功，原以为是为了中和身体里面的阳气，眼下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门主身上秘密虽多到不能确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天罡门加起来都不敌她眼中的华千年来的重要。”
梵音听到华千年的名字，再看苏谨言的神情，想着果然不能够想多了，道：“那这京城之行，我们是走还是不走？”
苏谨言道：“走，为了你身上的蛊毒也理应走一趟。”
“堂主？”梵音压根没有想到苏谨言会回头看她，震惊地久久不能语。
苏谨言道：“先秦都已经灭亡了那么多年了，其实复国什么的在我心中只是先辈们留给我的使命感，没有那么重要。”
“堂主不想要复国了？”梵音发觉苏谨言变化许多。
苏谨言笑道：“年纪大了，不想要那么折腾。”
梵音惊愕地望着苏谨言，道：“堂主而立之年都没有到，怎么说自己就老了呢？”
苏谨言笑了笑，抓住了梵音的手，这双手因长期握剑，手心里早磨出了茧子，明眸若水，总是温柔地站在他的身后。
梵音没有挣脱，只是吃惊地望着苏谨言。
曾经的苏谨言为了复国什么事情都做，甚至有一度迷失了心志，也被狡诈的华慕娆所吸引，理性如他也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得到华千年，直到梵音为他受伤。
是否他认为梵音对他所做的一切都太过理所当然了些？
他的第一个女人，苏谨言将她搂入怀中，“以后别叫我堂主了，叫我名字吧。”
“啊？”梵音表情紧张了起来，“这……这个……”
苏谨言看着一向对敌冷酷无情的梵音也会露出小女儿家的媚态，举足无措，珍惜眼前人，不禁笑了起来。
“堂……”梵音靠在苏谨言的怀中，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
自从与西子蝉与烟熏妆老五走散之后，楼千寻这一下子变成了华云图十二时辰的贴身“奶爸”。
为了掩人耳目，楼千寻要求华云图叫他爹爹。
华云图死活都不愿喊楼千寻爹爹，而是一个劲地喊：“叔叔，我饿了！”
她说：“叔叔，我困了。”
“叔叔，我想要尿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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