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儿整了整衣裳,便让小红扶着出去用午膳:“许是生意上的事吧。他们这时候应当回来了吧。”
小红扶着卓儿穿过走廊,忽听外面有人大呼小叫着:“快叫你们家少夫人出来,我有事找她。”
“什么事?”卓儿与小红站在厅外,便见宋坚临着几个家丁将一个老妇人拦在静宜居外。
宋坚禀报道:“夫人,这是平日给我们送菜的菜婆,不知怎么的今日说菜价不公非要见您不可。”
“庄上之事一直由大少奶奶打理,你带她去找大少奶奶吧。”卓儿说完,转身要走。
却听身后那老妇人喧哗:“少夫人?您是少夫人吗?大少奶奶克扣我们的菜钱多月,老奴家中揭不开锅了,这才来求少夫人做主。”
宋坚连忙呵斥:“胡说什么!翔云山庄怎会拖欠你几两菜钱。”
老妇人忽然跪地,哭求道:“宋管家,少夫人!不是几两菜钱,可是二十两的菜钱啊,那可是我们一家老小半年的营生钱啊。”
宋坚执意:“瞎说什么!你们几个楞着做什么,快将这疯癫妇人赶出山庄,莫要惊扰了少夫人养胎!”
“是!”几个壮汉家丁,一人一把手便拖起老妇人。
宋坚回身,正要打算恭谨告退,却不想卓儿一脸冷峻盯着他,看得他毛骨悚然。
“不知少夫人有何事吩咐?”
待老妇人被拖出去后,卓儿随即坐到石墩上,不悦蹙眉:“宋坚,你是庄上的大管家,这些事你心底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事少夫人最好亲自问大少奶奶,老奴委实不便多说。”宋坚恳请道。
“那你只要告诉我,那卖菜老妇所说之事,是真,还是?”卓儿冷声道。
宋坚弯身,禀道:“大少奶奶当家严谨,事无大小都是亲自过问。克扣银钱之事,老奴略有耳闻,只是从未见过买菜营生的穷苦人家上门讨债的事,或许是大少奶奶忘了结算银钱给菜婆了。”
“别为难了那个老妇人,你下去吧。”
宋坚便恭谨退下:“是!”
宋坚走后,小红坐在了卓儿对面,思量间,说道:“小姐,对平民百姓来说二十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是啊,”卓儿感慨万千,“她竟然连卖菜的菜钱都克扣了。”
“小姐,何不将此事告诉姑爷,让姑爷处理。”小红提议。
“怕她不仅是想克扣银钱。”卓儿思量道,“这事先不要声张,也不要过问,长此以往,她必然会自己露出马脚的。”她总以为贺芝兰做出那么多违背良心的事,总有一天会认错,向她投降。
可她非但没有这么做,甚至与卓儿隔绝了任何来往。自宋丰稔坐上庄主之位后,卓儿就从未在膳房中见过宋丰谷与贺芝兰,甚至有时在长廊上花园内遇见林悠然与宋玉英,她们都像把她当作敌人一般惟恐躲避不及。
他们既不想攀附讨好卓儿,那必然想着另外一件事。
“小姐,奴婢不明白。”小红转着眼骨碌,傻笑着,“小姐明白就好。”
放纵贺芝兰的计划,何尝不是因为她想要自由自在没有束缚没有阴谋的生活呢。
傍晚,宋丰稔与花雷回到了山庄,彼邻而行,笑容满面的模样,委实让卓儿开怀。
“累了吧?”卓儿递上了布巾,拱宋丰稔擦掉脸上的灰尘。
“听宋坚说,夫人今早回过山庄?你怎么没有挽留她住上一夜,以待我回来。”宋丰稔抹了脸,便坐在小圆桌边吃着饭菜。
卓儿将布巾递给小红收拾,待小红出门后,她临窗而坐,不悦的蹙着眉头:“她乘我歇息的时候离开山庄,我能有什么法子挽留她呢。更何况,她是庄上夫人,来去自由,又是何人胆敢阻拦的?”
宋丰稔起身走到她身前蹲了下来,握住她的手:“怎么了?谁惹到你了?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以致你发火?”
卓儿摇头:“大概是累了吧。”自从怀了孩儿,卓儿发现她比以前更敏感细腻了,“你若担心二叔夫人,明日我陪你去一趟别苑看望他们可好?”
“不好!”宋丰稔径直拒绝,“你身子还未痊愈,需要好生修养。更何况,二哥与二嫂不过两日便要离开山庄,待他们离去时前去别苑拜别,我们再一同去吧。我已请了大夫入住别苑专门料理二叔的病了,你放心。”
卓儿勾起嘴角,浅笑:“丰稔,待我最好了。”
宋丰稔望着她无暇的笑容微微发怔,后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傻瓜,你是我的妻,我唯一的妻子啊。”
卓儿依偎在他怀里,脸色顷刻暗淡,笑声轻淡:“是啊,我是你的发妻。”她不得不承认,花雷的出现无疑让她动摇了对待宋丰稔的感情。
但是,宋丰稔种种神秘的举动与绸缪,则是她动摇的根本原因。翔云山庄一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而她显然就是那颗破局致命的棋子,以致于他不用背负强取豪夺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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