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是三日后,实在是她虽知道那活字印刷术的大致方法,但高中那会儿学的内容早就在上大学之后还给了历史老师,所以她还要自己回忆琢磨细节。
比如是阴刻还是阳刻,比如什么材质的木头比较坚固耐用,以及如何最有效率的排字定型等等。
就在她忙活着将活字印刷术提前弄出世时,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一天清早,烟柳拿着一张薄薄的纸来寻萧悦明,说是门房一大早开侧门的时候,发现门上夹着一张纸,上头写着一句奇奇怪怪的话,落款却写了小明二字,显然是要给她的。
纳罕的接过纸,闻到了纸上一股熟悉的香气,她的手微微顿了顿,将纸凑到鼻尖又嗅了嗅,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闻过。
摊开纸,上头只有四个字:不要找我。
“这谁写的啊?”
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将纸随便塞进了袖兜里,继续去花厅讲故事。
但故事并没有讲多久,外头就来人禀报,说是一个打扮得十分艳俗的老妇人要见她,说是有要紧事。
来人却是楚馆的老鸨:赖妈妈。
她一脸慌乱不安的在门前徘徊,抬头瞧见萧悦明,大喜过望,忙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
“哎哟萧姑娘不好了,依依他不见了!”
“什么?”
萧悦明一惊,忙追问:“这是怎么回事,前几日不是才见着他的吗?”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昨天夜里还好好的!今天早上我跟往常一样,命伺候的丫鬟欢儿去叫他早起,可是欢儿去了以后慌慌张张的跑来,说是屋里没人。我忙急匆匆的去瞧,房门虚掩着,里头空无一人,衣物首饰全都在,他往常惯用的那把琴也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他在长安可有熟人?”
萧悦明也蒙圈了,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一般,忙追问赖妈妈。
赖妈妈摆手:“除过楚馆里头的人,他应该没有别的熟人。前几年他不听话的时候,我们为了防他又偷跑,还特意把他身边伺候的人都换了个遍,打发出了长安。若说有什么相熟的,大概就只有这两年常来听他弹琴的恩客了。”
“恩客......”
萧悦明踱着步子,皱着眉头思索。突然,她想起之前那封没有署名的字条来。
他忙将袖兜里的字条翻出来,展开给赖妈妈看。
“赖妈妈,你瞧瞧,这字是你他的吗?”
赖妈妈接过纸,细细的打量之后,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没错,这就是依依的字,他的字是我特意请了城东王秀才教的,为了请动那穷酸秀才,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
说完这话,赖妈妈又瞧了瞧那句话,越瞧就越觉得蹊跷。
“咦,若这是依依所写,那为何他临走前不给我留个信儿,反倒有时间给你写字条?”
萧悦明也感到十分不解,论理赖妈妈与他的情分可比她要来得坚实,怎么会独独给她留了这字条,且还是偷偷摸摸的?
想破脑袋,她依旧是一筹莫展,只得先安慰赖妈妈回去,若是自己有了依依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她。
回了屋,萧悦明拿着字条翻来覆去的瞧,但是没奈何,她实在不算个聪明人,只得寻个聪明的帮她想一想。
她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武安邦。
别看那货平日里像个逗逼,但是能做皇太女,在朝堂上听政的,怎么可能真的蠢?所以她忙命贴身小厮往武安邦的府上送了一封信。
直到未时,武安邦才骑着马到了萧府。因提前打过招呼,所以她径直走去了书房寻萧悦明。
“小明,你一早寻我是何要事?今儿早朝下得迟,又逢十五要去给父后请安,被留下吃了午膳,所以才耽搁到了现在。”
她一边解释,一边走到书桌旁,见萧悦明手里捏着一张纸出神,便顺手将纸抽了出来瞧。
“这的确是柳公子的字迹,不过相较于之前他屋里挂的几幅字,这上头的字迹却是十分潦草,显见写字时,他十分心急。”
“心急?”
听到武安邦的分析,萧悦明有些担忧。
“那这么说来,他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所以才不辞而别的?可是他在长安举目无亲,论理应该没有什么急事才对。”
武安邦来得急,吹了一路的风,嗓子干痒,也顾不上先与她讨论,忙给自己倒了碗茶,喝了几口才不急不缓道。
“你这几日不是经常去寻他,那你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或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去寻他?”
“异样......我想想......”
刹那,萧悦明就回忆起她去寻柳依依时所发生的事。
如果说是异样的话,除过林日地派了人守着大厅,没两日又撤回去了,这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在她与柳依依相处的时间,也没有什么人去寻柳依依。
“难道是林二派人把依依抓走了不成?”
萧悦明皱眉说道。
不过这个假设,其实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大可能。毕竟如今陛下千秋节在即,林二因流言蜚语,又格外引人注意。若她真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抓人,岂不是愚蠢之极?
不但坐实了她喜逛窑子妓馆的传言,也会彻底得罪了忠义王府。
萧悦明能想到的,武安邦自然也清楚,所以对此只是摇了摇头。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