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叶微笑看向智灵,“所以我对你很有吸引力?”
智灵一呛,咳得惊天动地。
他面上笑容更深:“反应这么大,该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说中什么说中啊,她这是吓的好吗!
智灵一脸惊恐,努力想要解释,但越急越说不上话,反倒咳得愈发厉害。
苏子叶总算良心发现,抬手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行了,我开个玩笑,你放松点。”
“……”他这玩笑开的,回回都跟讲鬼故事一样恐怖。
唐余生看看她,又看看苏子叶,悄悄乐了起来。
这回出来太值当了,不仅可以吃到满意的夜宵,还能看到徒弟的第一春冒芽。
因为心情好,唐余生的胃口大开,饭都吃了两碗,吃饱喝足后,苏子叶和智灵把他送回家,他立刻拨通了徐爸爸的电话,兴奋道:“老徐啊,跟你女儿合作的那个设计师长得可帅了!”
徐爸爸本来还有些迷糊,一听这话立刻醒神,“那个设计师是不是叫苏子叶?”
“是是是,就是他!”
徐爸爸顿时激动,“我也看上了我也看上了,不过……啧,人家这么优秀,跟我女儿这长相不大般配啊。”
“人小苏说了,不看长相,看感觉!”
“哈哈,我就知道这小伙儿不错,你说现在有几个男的不看长相?”
徐爸爸一高兴就嗨了起来,徐妈妈本来睡得好好地,被他那大嗓门一通喊,火气腾地上了头,“大半夜的还睡不睡觉了!”
徐爸爸被吼的一哆嗦,跟唐余生嘀咕着明天细说就挂断电话,躺平闭眼乖乖睡觉。
……
夜色渐深,江弥也忙活了一整晚。
他把车漆的事跟江远涛说了,出乎他的意料,后者并未见有什么不满,反倒还帮起亲戚说话,“这也不算什么质量问题,充其量就是代工厂把车漆稀释了,原料配方什么都没变啊。”
江弥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怎么可能没变,他稀释了上色效果就不一样。”
“那我让他送一批新漆过来,通过岳来内部质检、没有稀释的漆,这总行了吧?”
“不行,这不是换不换漆的问题!”
“不换漆?”江远涛有些莫名其妙,“那你刚才说这么多,纯粹是为了发脾气?”
“当然不是!”江弥都被他绕晕了,他一脸混乱的捋了半天,才找回一点底气:“漆要换,但这件事不是换了漆就能解决的。”
江远涛好整以暇:“那你要干吗?都是亲戚,难不成还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大义灭亲?”
“他坑公司钱还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江弥无语了,完全不懂他爸这脑回路,“你是公司的大股东,那坑的都是你的钱!坑你的钱就是坑我的钱,这样你留给我的遗产会少好几位数!”
江远涛差点没被他气死,鼻孔都大了一圈,“你这死孩子找揍呢,你爸还好好活着,遗产什么遗产!”
江弥梗着脖子,“反正我不管,我就要换供应商,坚决不和弄虚作假的人合作!”
“这话等你当上公司的一把手再说。”
江远涛一句话就打发了他。
江弥气到不行,但又无可奈何,于是他用来抗议的手段就是,第二天不去上班了。
赵盈盈本来和他有油泥模型要做,但一上午都不见他身影,免不了和智灵抱怨两句:“你看这太子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都不来上班了,我就说我们这个团队没什么希望。”
苏子叶经过的时候刚巧听到了这句话,冷冷道:“组长也不是每天坐办公室不干活,难不成他每趟出去都要跟你这个下属报备?”
他平素待人向来温和绅士,少有这种严肃冷冽的时候,赵盈盈一时被他说得心慌,再看智灵,后者已经自动跟她划清界限,一副‘你们在说什么我不知道’的样子。
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赵盈盈缩了缩脖子,唯唯诺诺着不敢看他,直到感觉他离开了,这才心有余悸的抬头,轻声嘀咕:“不就随口抱怨两句嘛,对我这么凶……”
她戳了戳智灵,“唉,他对你这么凶过吗?”
智灵默默摇头,“从来没有,他还挺喜欢冲我笑的。”
赵盈盈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有没有觉得苏子叶很维护太子爷?他都不怜香惜玉。”
智灵一时无言,她忍了忍,实在忍不住道:“你像花吗?他能惜你吗?”
赵盈盈不服:“那你也不是花,他为什么惜你?”
智灵语塞,半晌才道:“可能是我这种草里带着花香,只有眼光独到的人才能发现。”
赵盈盈嗤之以鼻,暗暗思忖着苏子叶和太子爷的感情一定超越了兄弟之情。
全然不知她所想的苏子叶回了自己办公室,开始给江弥打电话。
他昨天让他办的事还没后文,今天居然不来上班了。
结果江弥一接电话就开始疯狂吐槽,什么老头子不肯换供应商啊,他据理力争但是失败了啊,哒哒哒跟机关枪扫射似的,最后还泄愤似的丢下句:“子叶你说说,这种破公司还有什么前途!不如我们自己创个公司得了!”
“别胡闹了,”苏子叶被他吵得头疼,“你这中二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我不改,我为什么要改?这是我的错吗?是供应商的错啊!”
“你不上班事情就能解决?这个事不能耗,我们没那么多时间。”
“哼,你放心吧,我不仅有张良计,还有过桥梯,早就做好二手准备了。”江弥那个得意啊,就差没仰天大笑了,“我给所有董事群发了邮件,把车漆的事夸张了一百倍,老头子越想小事化了,我就越要弄得人尽皆知!到时候他不松口也得松口,哈哈哈哈。”
“……”
苏子叶无话可说,虽然他的确想更换车漆,但也忍不住心疼江董事长有这种明目张胆打自己脸的倒霉儿子。
江弥的邮件发出后,确实在董事高层引起了震动。
大家其实是有些奇怪的,车漆供应商是江家的亲戚,依照江董圆滑的处事方式,怎么可能纵容太子爷闹这么大?
嗯……会不会是江董碍于情面不好开口,想借年轻不懂事的儿子换了供应商?
这么一想就通了,所有董事都在心里默默叹服,董事长不愧是董事长,就是高啊。
他们顺水推舟的附了江弥的意,却把江远涛气个半死,他还是头回见董事会的成员意见这么统一,气急败坏的给江弥打电话道:“你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在他看来,车漆不过是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为这个伤了亲戚间的和气,没必要。
可江弥不一样,他年轻莽撞,眼里容不得沙子,“老爸,你要在古代,妥妥一昏君,忠言逆耳你听不进,我只能勾结朋党,联名谏言了。”
他是前世欠了这小混蛋的账吗?江远涛气得肝胆欲裂,怒吼:“我要真是皇帝,头个就把你废了!作妖都做到老子头上了,你给我从家里滚出去,不准再用家里一分钱,你要大义灭亲是吧?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大义灭亲有什么下场!”
“我无怨无悔——”
喀。
电话被江远涛愤怒的挂断了。
……
高层的这些震动,底层的员工是不知道了。
有了江弥这翻天覆地的一闹,下午就有新的供应商送来正规的岳来漆,苏子叶叫了智灵去车间上色看效果,终于露出几分满意。
下班时,他和颜悦色道:“这两天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智灵没推辞,她昨天熬了夜,白天又硬撑着忙了一整天,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
等她走后,苏子叶回办公室整理资料,准备明天和众人开会讨论,敲定最终的色号。
忙完一切,天也黑了,他开车回家,忽然发现小区门口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江弥穿着睡衣,下头吸拉着灰扑扑的拖鞋,正毫无形象的蹲坐着,看起来很像个拾荒者。
现在正是吃完晚饭出门散步的时间,周围人来人往,每个经过的人都要看上他两眼。
苏子叶忽然就不是很想认他了,但江弥已经认出了他的车,眼睛瞬亮,“子叶!”
他整个飞扑到车边,哭丧似的嚎着:“子叶,我被我爸赶出来了!你知道他有多狠吗?他没收了我的手机,冻结了我的银行卡,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饭也没吃,饿着肚子从家里走过来的!”
“你的宾利坐骑呢?”
“放到租赁车行里了,靠租车生活了以后!”
苏子叶本不想理他,却见周围的人用异样的视线开始在他和车之间打转,默默揣测着他们的关系。
苏子叶不想再被人当猴子似的围观,开车门让他赶紧上车,然后一打方向盘,直接驶入了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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