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领袖毛泽东-文字交往 几经寒暑——谢觉哉给毛泽东当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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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1920年8月下旬,觉哉在云山学校度过了第7个寒暑,好友叔衡约他到长沙主编《湖南通俗报》。

    8月31日,觉哉离开云山学校,来到省通俗教育书报编辑所。

    叔衡委派觉哉做了《湖南通俗报》的主编(当时称主笔),熊瑾玎为经理,周世钊、邹蕴真为编辑。当时除觉哉以外,都是新民学会会员。在长沙的其他新民学会会员,如夏曦、郭亮、李维汉、易礼容、姜梦周等也都积极支持这个编报班子。

    觉哉在报馆召开的第一次编辑会议上认识了毛泽东。

    这是1920年9月初的一天。当时毛泽东在湖南第一师范附属小学任主事(相当于校长),叔衡考虑《湖南通俗报》从主编、经理到编辑都是小学教员,全没有办报的经验。因而约请毛泽东一起研究如何办报的问题。

    会上,叔衡简单地讲了几句开场白之后,毛泽东接着分析了湖南政治、社会各方面的情况,明确提出了《湖南通俗报》宣传的任务和主要内容。他说:“报纸主张什么,反对什么,态度要明朗,不可含糊。通俗报是向一般群众进行教育的武器,文字必须浅显生动,短小精悍,尤其要根据事实说话,不可专谈空洞的大道理。”会议结束后,毛泽东又走进觉哉的住房,相互进行了简短的交谈。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相互之间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觉哉当时36岁,矮敦结实的个子,清秀的面庞,嘴上留着浓密的八字胡须,说话慢条斯理,虽然有时还不免带点“之乎者也”的旧文人气态,但是整个举止言谈显得睿智谦和,诚实可信。毛泽东对他的这个印象一直继续到后来的漫长岁月。至于觉哉对毛泽东的印象,由于叔衡多次讲过“毛润之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因而早就对他产生了仰慕之情,这次相识,更加深了印象。

    觉哉后来回忆当年的情景时说:“1920年9月,一个炎热的日子,我在湖南省城通俗教育报的报纸编辑会议上初次看到毛泽东同志。当时,湖南刚赶走张敬尧,何叔衡同志任通俗教育馆馆长,约我去编通俗报,我历任小学教员,见闻不广,没有编过报。毛泽东同志的发言,我还不能全部领会。会后,毛泽东同志到我的房里坐了一会儿,才会面,谈话不多,但他那谦虚与诚恳的态度,简要的语言,给我印象很深。”

    觉哉接受了毛泽东提出的办报主张和众人所议,按照实际斗争的需要,对《湖南通俗报》从内容到形式都作了很大的改革,把报纸办得观点鲜明,通俗易懂,有力地揭露了湖南新军阀谭延闿、赵恒惕虚伪面目及其政权的反动本质,传播了新思想、新文化、新知识,变成了宣传新民学会革命主张的进步报纸。对湖南当时的政治、思想和文化运动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当时,皖系军阀张敬尧被赶走以后,官僚政客谭延闿相继当上了湖南督军和省长。赵恒惕把谭延闿挤走以后,利用湖南人民渴望脱离南北军阀纷争,保持一个相对安定的心理,接过谭延闿的“湘事湘人自决”的口号,以“地方自治”为名,对南北两方保持中立,实际是以此巩固自己的军阀专制。所谓“地方自治”只不过是一种骗局。毛泽东当时“不赞成采取笼统的反对态度,也不赞成消极抵制态度,而主张采取积极态度,参加到‘自治’运动中去,利用矛盾,进行斗争,启发民众,揭露统治者,尽可能地扩大民主因素”。觉哉按照毛泽东这个意见,利用《湖南通俗报》大力宣传真正的民权思想,启发民智。赵恒惕本来是想真戏假唱,《湖南通俗报》则逼着他假戏真做。

    ……

    该报及时刊登毛泽东的文章。觉哉后来回忆说:“接到他的自滨湖各县寄来的通信,好优美的文章,为我们从来所未见过的,我总是把它刊在报上显著地位。”

    报纸的社会影响日益扩大,发行量大增,由几百份增加到六七千份,不但工人、市民爱看,农民也有订阅的,中小学还把它作为课外必读之物。

    ……

    赵恒惕他们对于这张报纸在社会上的影响惶恐不安,惊呼“湖南风气之坏,坏就坏在通俗报上”。“政府自己办的报纸专门骂政府,本是教育民众的《湖南通俗报》,变成了宣传‘过激主义’的刊物,真是岂有此理!”1921年6月11日赵恒惕政府即以“宣传过激主义”的罪名,撤了何叔衡通俗教育馆馆长之职。6月15日,《湖南通俗报》被迫停刊,6月28、29日,新所长龚心帮带一批人入所。随即,觉哉的总编辑的工作也因此而结束。

    《湖南通俗报》停刊了,毛泽东评价说:“这一年的《湖南通俗报》办得很不错。”

    二

    觉哉自1932年底,从洪湖脱险到达上海以后,通过转移到上海的原湘鄂西省省委书记杨光华的介绍,找到了党组织,并分配他在全国总工会继续做宣传教育工作。不久,由于叛徒出卖,全总负责人罗登贤、廖承志同时被捕,觉哉的身份也因此被暴露,幸叛徒不知其住所才幸免于难。在这种情况下,中央决定他去中央苏区工作。

    ……

    觉哉于1933年4月秘密离开上海,5月中旬就到了江西瑞金。当时,这里是中华苏维埃政府的首府,毛泽东任中华苏维埃主席,住在这里。

    他立即到毛泽东的住地去找主席分配工作。在路上,先见到了钱希钧。

    钱希钧领着觉哉去见毛泽东,两位老战友已经分别5年多了。毛泽东穿着一身粗布的红军制服和一双布鞋,面容虽然更加瘦削了,但眉宇间显得很有精神。一见到觉哉,他充满深情地说:“你可来了,一路上辛苦了,身体好吗?”他们开始热烈地交谈。

    他们重点谈到了大革命失败的经验和教训。毛泽东说:“在斗争实践中,我们党吸取了经验教训,懂得了枪杆子里出政权,进行了武装暴动,武装了工农,建立了革命根据地。这两年,蒋介石派了大批军队“围剿”我们,但我们采取了以游击战为主运动战为辅的方针,粉碎了蒋介石的几次“围剿”,扩大了红军。今后的道路还是坚持武装斗争,扩大红军,以现有根据地为基础,逐步向全国发展,夺取全国胜利。”对毛泽东有说服力和远见卓识的谈话,觉哉是最为信服的。是的,从在《湖南通俗报》第一次编辑会议上听他发表意见,到大革命失败后,一直到在长沙沈家大屋听毛泽东发表准备秋收暴动的主张,他切身感到毛泽东的意见是正确的。

    觉哉在毛泽东的对面一间空屋里住下来,他担任毛泽东的秘书。

    当时,工作紧张,生活又很艰苦,毛泽东习惯晚上工作,谢老常常陪他夜里办公,夜以继日,又困又饿。有一天晚上,毛泽东看着胡子花白的谢老,深情地说:“谢胡子,你白天吃这点子粮食,够了吗?”谢老说:“也够了。”毛泽东笑了笑说:“我去弄个南瓜,你去找点柴草来,咱们煮南瓜吃。”他们俩分头弄来一个南瓜和柴草,两人高高兴兴地在月光下煮南瓜吃,吃饱了又接着办公。

    那时,烟草十分困难,经常把树叶炒一下当烟叶。有一次,事务长好不容易弄到一些烟草,分给抽烟的同志,每人一份,谁也不多给,领烟时,毛泽东就对事务长说:“把谢胡子那份烟给我吧。”

    从这可以看出中央苏区生活、同志间的亲密关系和人们克服困难的乐观主义精神。

    三

    1934年1月下旬,中华苏维埃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闭幕了。王明“左”倾错误的领导者虽然企图完全排斥毛泽东的正确领导(当时王明“左”倾错误领导已经剥夺了毛泽东在党内的领导权和军事上的指挥权),但是由于毛泽东在干部群众中的崇高威望,仍被选为中央政府主席。在这次会议上,觉哉当选为中央政府秘书长,并且兼任了中央政府机关党总支书记。

    觉哉担任人民政府的秘书长,处处为人民谋福利。他发现沙洲坝的村子到瑞金河挑水的老乡接连不断,挑水的人,有的是年逾古稀的白发老人,有的是不足10岁的儿童,由于路程远,其状甚是艰难。觉哉立即想到,如果能在村子里找到水源打口井,使老乡不需到远隔几里的河里挑水,免去肩挑之苦该多好啊!他把这个想法向毛主席陈述,主席高兴极了,不久,毛主席和觉哉一道帮助老乡找水源,挖水井。开工这天,觉哉第一个开锄破土,毛主席和夫人贺子珍也来参加打井,很快,一口水井在村子里打出来了,从此沙洲坝的老乡再也不必远道取水了。

    全国解放后的1950年,当地群众为了世世代代铭记毛主席和谢秘书长的恩情,他们自动在井边立了一块石碑:“吃水不忘挖井人”。

    1933年初,临时中央领导人来到中央革命根据地。同年10月,共产国际派来的军事顾问李德(奥托·布劳恩),也到达中央根据地瑞金。临时中央和李德等人来后,完全排斥了毛泽东对红军的领导,推行王明的“左”倾教条主义错误,面对敌人对中央革命根据地的第五次“围剿”,实行“御敌于国门之外”、“短促突击”、“与敌人拼消耗”等消极防御方针,造成了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根据地越来越小了,红军不得不作一次大的战略转移,准备长征。

    四

    1935年10月,长征到达了陕北革命根据地。当时毛泽东身边有个警卫员叫吴吉清,是1930年入伍的红军战士,经过五次反“围剿”和长征的考验,很有才干。可惜由于家里太穷,没有念过书。毛泽东委托谢老在工作之余帮助吴吉清补习文化。于是,谢老每天教他认5个字,这5个字在一天内,随时随地要默写100次。写完后,交卷打分,进行考试,直到会念、会写、会讲、会用为止。如果当晚因工作耽误了时间,就在第二天利用会前会后的空隙补课。在谢老的辅导下,吴吉清很快学会大量的常用字,并且能练习写短文章了。

    有一天,吴吉清得了伤寒病,住院后,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谢老几乎天天抽空去看他,并嘱咐医生,要全力治好他的病。一天下午,谢老到病房去,没想到躺在床上的不是吴吉清,而是另一个病人。谢老忙找负责治病的医生问:“吴吉清呢?”

    “死啦!”那个医生回答。

    “死啦?人呢?”谢老又惊又急。

    “在太平间。”

    “人死了,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

    那个医生半天也没答上话来。

    谢老叫把人抬出来。那位医生更慌了,连忙说:“那可使不得,他是传染病,不能抬。”

    谢老一听,觉得不对头,既然是传染病,人死之后,却不消毒,又不通知机关收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直接找医院的负责人,要他们马上把病人从“太平间”抬出来。

    谢老仔细端详吴吉清,发现他虽然昏迷不醒,但却悠悠地出着气,并没有死。这时谢老气愤地批评那个医生:“病人还出着气,你就把他放在‘太平间’里等死,为什么不救死扶伤?”

    那个医生说:“医院缺乏两种药,没法救他。”

    谢老说:“缺药你应该说话呀!”接着又问,“是什么药?”

    “强心剂和氯霉素。”

    谢老立即把情况报告毛泽东,毛泽东非常惊讶,在电话中对谢老说:“应该告诉他们,不管是马夫,还是伙夫,凡是经过长征的同志,都是党和国家的财富,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十分之一的希望,也要把他们治好才行。”并派人送来了药。

    谢老立即组织医生进行抢救,终于把吴吉清从死里救活了。

    事后,谢老调查了这个医生,原来是不久前被红军俘虏过来的,刚到革命军队,过去沾染的许多坏作风没有得到改造,所以发生了这样不负责任的事。谢老对他进行了耐心教育,使他认识了错误,后来转变得很好。谢老从这件事上,发现了医院的许多问题,通过帮助整顿,使医院的工作在短期内得到了很大改进。

    五

    李鼎铭是陕甘宁边区政府副主席,是陕北的知名士绅。谢老是边区政府秘书长,后来是副参议长,对李鼎铭总是诚恳协助其工作,热情关心其生活。两人既是同事,又是朋友。在撤离延安的过程中,他时刻关怀着李鼎铭的安全和生活。李鼎铭逝世后,在“左”的思想影响下,有人提出不开追悼会,但谢老坚持要开。他说:“毛主席说过,‘今后我们的队伍里,不管死了谁,……只要他是做过一些有益工作的,我们都要给他送葬,开追悼会’。”他还强调说:“不为李鼎铭开追悼会,我们还要不要‘三三制’?”毛泽东很支持谢老的意见,并说:“开不开追悼会,你们定,但我是要送花圈的。”于是,由谢老负责筹备,为李鼎铭开了追悼会,使党外人士深受感动。

    安文钦是边区参议会副参议长,是党外人士。1947年土改运动极“左”错误盛行时期,有些人提出要撤销安文钦的副议长职务,交群众斗争。这时,谢老正在米脂县杨家沟参加中共中央工作会议,他得知这个消息后,极力反对。他对毛主席说:“安文钦是副参议长,要撤得召开参议会全体会议才行。”他又强调说:“也不能交群众斗,一斗就打,一打就死,我们怎么向党外人士交代?”他指出:“这是有关统一战线和‘三三制’的政治影响问题,不是安文钦一个人的问题。”毛主席赞成谢老的意见,说:“不能撤,也不能斗!”谢老坚定地捍卫了党的统战政策,赢得了党内外的称赞。安文钦在临逝世前,赠言给谢老说:

    享耆年六十三龄,代表舆论,赢得士农曰善,工商曰善,僚属曰善。

    举边区数百万户,共祝公寿,的是富贵中人,儒雅中人,神仙中人。

    (易冈葵 吉世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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