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我-西红柿大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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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突然我的耳朵嗡嗡响,响了好几天,感觉有人在我耳朵里拉锯子开钻子,头疼欲裂,别人和我说话我都听不见,我大哭大闹,害怕耳朵从此就听不见了,父亲和哥哥带着我去市医院,原来我的耳朵里长了一个耳核,医生要给我动一个小手术,手术虽小,但医生一碰我的耳朵,我就像砧板上的鱼挣扎着叫,医生对我说:“你忍住这一阵痛,耳朵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但他一碰我的耳朵我又触电般又叫又跳。

    医生无法对父亲说:“小娃最好不要打麻醉,免得伤害记忆力,学习啊什么的都会受到影响,干脆你和你那个大儿子把他按住,我给他取,分分钟就好了。”父亲和哥哥按住我的两只胳膊,把我的头侧按在医生面前的操作台上,我梗着脖子,像电视里将要被砍头的犯人。医生用钳子和镊子伸进我的耳朵里。像修理东西一样鼓捣,我眼泪飞奔地大叫大喊。

    “好了,好了,”医生说着用镊子从我耳朵里拿出拇指头大一块白色的东西,“这么大一个耳核,怪不得他耳朵会响。”

    “现在他耳朵没事了吧?”

    “取出来就没事了。”

    我休息了一个多星期,趁机纠缠父亲给我买了画板和画纸,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有时我又不注意,就在作业本上胡涂乱画,被老师批评了好多次。

    然而我们的体音美三门课形同虚设,体育课老师只是检查你穿袜子了没洗脚了没,没穿袜子起码要把脚洗干净,每次上体育课我都不好意思,我的袜子聊胜于无,经常不是脚后跟有洞就是脚指头露在了外面,而露出那一节脚指头又出卖了我:头晚我又偷懒没洗脚。

    “去到河边把脚洗了再回来。”老师说,我走出校门向小河边走去。

    不一会儿又来了好几个同学,我们坐在石头上,把脚伸进河里,任水慢慢摩挲,就这样一节课过去了,我们的脚还没洗完。

    而音乐课,自从123调走后,学校就再也没什么音乐老师了,到了音乐课,随便是语文老师或数学老师往讲台上一坐,唱两遍《歌唱二小放牛郎》或《歌唱祖国》就叫我们自习,督促我们学习语文或数学,”老师告诉你们,体音美这些副课没啥用,不要整天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俗话说了,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你们把语文跟数学学好了,比啥都强。”

    美术老师一年四季都叫我们临摹他画的那幅牵牛花,而他那幅牵牛花就像自然课本里面的插图,呆板僵滞,毫无生机可言,更谈不上是一幅画。有一次我擅自画了一幅西红柿,拿到他面前,希望能得到他的表扬,他拿过去瞄了一眼就说:“先不说别的,你的西红柿和叶子的比例就不对,哪有那么小的叶子,那么大的西红柿。”

    可是在我眼里。那就是一个无限长大的西红柿,它甚至在自己体内聚集着一种力量。随时都要来个爆炸。我很失望,不仅对他还有我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画对了画,或者我本来就不该画画。但却有一些同学却希望我画一幅画送给他,“反正我觉得你画的画比老师的还要好看,送我一幅行吧?”一下我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当然行。”

    “你长大了一定要画家,”索画的同学有些巴结我地说。

    “我就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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