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三千年-44 世界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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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 世界大战

    公元1914年—公元1916年

    杰马勒帕夏:耶路撒冷的暴君

    帕克的冒险行动揭露了青年土耳其党在耶路撒冷统治的真实情况。他们的腐败和无能一点也不比他们的前任统治者少,不过,也不能说他们的统治没有任何好处:青年土耳其党至少激发了阿拉伯人对自治的期盼。一份在雅法诞生的民族主义性质的报纸《菲利斯汀》(Filastin)就传递着这种新的民族主义意识。然而,人们很快就明白,青年土耳其党仍然是无情而隐秘的组织,只不过是被掩盖在民主的假象下。他们是土耳其民族主义者,不仅决心压制阿拉伯人的期望,甚至还想遏制他们学习阿拉伯语。阿拉伯民族主义者便开始建立自己的秘密会所,筹谋独立,甚至侯赛尼和其他贵族的子嗣也加入了进来。与此同时,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领导人也在鼓励他们的新移民去建造“犹太城镇,尤其是在耶路撒冷建造”,他们还在斯科普斯山上买了一块地,以建造未来的希伯来大学。虽然侯赛尼和其他大土地主,如黎巴嫩的赛尔索克家族,都在悄悄卖地给犹太复国主义者,但大家族们仍对所有这些保持着警觉。

    鲁希·哈立迪,这个说法语的知识分子现在是伊斯坦布尔议会的副议长,他是奥斯曼自由派人士,不是阿拉伯民族主义者。但是,他却用心地研究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甚至写了一本关于该运动的书,最后认定它是一个威胁。在议会里,他试图禁止犹太人在巴勒斯坦进行任何土地买卖。大家族最富有的子孙拉吉卜·纳沙希比是一个举止优雅的纨绔子弟,也在争取议席,他承诺说:“我将会竭尽全力消除犹太复国主义运动带给我们的威胁。”《菲利斯汀》的编辑警告说:“如果让此类事情继续下去,犹太复国主义者将会取得我们国家的统治权。”

    1913年1月23日,三十一岁的青年土耳其党官员伊斯梅尔·恩维尔(Ismail Enver)突然闯入奥斯曼土耳其政府大楼,射杀了战争部长并攫取了权力,此人是1908年革命的老兵,他在利比亚与意大利人作战时声名远扬。他与两个队友穆罕默德·塔拉特及艾哈迈德·杰马勒组成了三帕夏执政的“三头政治”。恩维尔在第二次巴尔干战争中赢得了一次小胜利,这使他确信自己是土耳其的拿破仑,命中注定要恢复帝国。1914年,他以奥斯曼强人和战争部长的形象出现,还娶了苏丹的侄女为妻。三帕夏都认为,奥斯曼帝国只有土耳其化才能避免最后的腐朽。他们的行动方案以残忍、种族主义和好战而加速了法西斯主义的出现和大屠杀的发生。

    1914年6月28日,塞尔维亚恐怖分子暗杀了奥地利王储费迪南大公,大国们震惊不已,接着纷纷卷入第一次世界大战。恩维尔帕夏热切地希望打仗,极力促成与德国的联盟,并提供了必要的军事和财政支持。德皇威廉念及他到东方的旅程,也支持与奥斯曼联盟。恩维尔任命自己为副元帅,屈居傀儡苏丹之下,并用新得到的德国战舰轰炸俄国港口,从而参加了战争。

    11月11日,苏丹穆罕默德五世拉希德宣布对英法俄作战,而在耶路撒冷,伊斯兰“圣战”也在阿克萨清真寺展开。最初,人们对战争还满怀热情,当驻巴勒斯坦的奥斯曼军队指挥官、来自巴伐利亚的弗雷德里希·克雷斯·冯·科莱森施泰因男爵将军来到耶路撒冷时,耶路撒冷的犹太人搭建一座凯旋门来欢迎他的部队。德国人佯装给犹太人提供保护,同时耶路撒冷也在等待它的新统治者的到来。

    11月18日,年仅十七岁的乌得琴演奏者瓦希夫·贾瓦哈里耶目睹了海军部长、三帕夏之一的艾哈迈德·杰马勒以大叙利亚实际独裁者和土耳其第四军最高指挥官的身份挺进耶路撒冷的场景。杰马勒将其指挥部设在橄榄山上的奥古斯塔·维多利亚城堡。12月20日,一位年长的谢赫乘坐华丽的马车,举着象征“先知”的绿色旗帜从麦加来到大马士革门。他入城后引起了“不可名状的骚动……一辆事先安排好的漂亮的运兵火车跟随在旗帜后面穿过老城”,上面的人还在抛洒玫瑰花露水。瓦希夫·贾瓦哈里耶写道,耶路撒冷所有人都跟随着教长,“唱着真主至大,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游行”。在岩石圆顶清真寺外,杰马勒宣布要进行“圣战”。克雷斯·冯·科莱森施泰因也认为这时候“所有人内心都被欢腾占据着”,直到年长的麦加教长突然在圣诞节前去世,这对奥斯曼人的“圣战”来说是个令人难堪的预兆。

    杰马勒已经四十五岁了,身材矮胖,留着鬓须,总是由一队配有骆驼的警卫保护着。他有野兽般的粗鲁、偏执狂般的残忍,却同时充满魅力、智慧以及怪诞的滑稽。他喜欢锦衣玉食,“有着好讲排场的癖好”,喜欢漂亮的犹太女子,他对自己的伟大和荒唐心知肚明。他占有耶路撒冷后,喜欢与他的朋友西班牙领事安东尼奥·德·巴略瓦尔伯爵玩牌,在犹地亚山上赛马、喝香槟、抽雪茄。巴略瓦尔年近三十,是个非常优雅的贵族,据他描述,杰马勒帕夏行事污秽,但本性不坏。柏莎·斯帕福德认为杰马勒是“一个奇怪而又令人敬畏的人”,但同时也是一个既充满魅力又和善仁慈的“有双重性格的人”。有一次,在没有任何人目睹的情况下,他将一枚镶有钻石的奖章送给了一个小女孩,女孩的父母回到家之后才发现她戴着它。他的德国官员弗朗茨·冯·巴本简单地评价他是“极其睿智的东方暴君”。

    杰马勒几乎是随心所欲地统治着他的封地,“那个具有无限影响力的人”享受着他的权力,高兴地问道:“什么是法律?我制定法律,我废除法律!”三帕夏肯定无疑都对阿拉伯人的忠诚表示怀疑。阿拉伯人的文化正在复兴,民族主义的渴望也与日俱增,因此他们愤恨新出现的土耳其沙文主义。然而,他们占据了土耳其人口的百分之四十,一些土耳其军团还都是清一色的阿拉伯人。杰马勒的使命就是保有阿拉伯省份并镇压任何阿拉伯或者犹太复国主义者的骚乱,一开始,他用带有威胁的语气示好,接着就是直接的威胁了。

    在到达耶路撒冷圣城后不久,他就召见了一个被怀疑有民族主义信仰的阿拉伯代表团。这些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他却故意视而不见。最后他问道:“你们充分认识到自己罪行的严重性了吗?”他打断那些人的回答,说:“肃静!你们知道会受到什么处罚吗?依法处决!依法处决!”他一直等着,直到这些人吓得颤抖不已,然后他又轻声地加了一句:“不过我会很乐意把你们和你们的家人放逐到安纳托利亚。”当这些惊恐的阿拉伯人列队走出去后,杰马勒转身大声笑着对助手说:“现在还能做什么?我们在这里就是这样把事情摆平的。”当需要修建新公路时,他告诉工程师说:“如果路没有按时修好,我将会在最后一块石头铺好后对你行刑!”他有时会非常自豪地叹息道:“每个地方都有因为我而呻吟的人。”

    当杰马勒召集他的军队(主要是由德国军官指挥),对英国统治下的埃及发起攻势时,他发现叙利亚正蠢蠢欲动,而耶路撒冷则是“间谍们的巢穴”。他的政策很简单:“对巴勒斯坦采取驱逐政策,对叙利亚采取恐怖统治,而对汉志则使用军队。”在耶路撒冷,他的方法是将“族长、亲王、谢赫们排成队,将那些名人和代理人处以绞刑”。他的秘密警察追踪到叛徒后,就会将所有煽动民族主义骚动的嫌疑人驱逐出境。在准备攻占埃及时,他强行征用了基督教圣地遗址,如圣安妮教堂,并驱逐了基督教大主教。

    帕夏让他的两万名士兵在耶路撒冷巡行后再开往前线。他夸口说:“我们将会在苏伊士运河的另一边或者天堂相会!”但巴略瓦尔伯爵注意到,一个土耳其士兵推着一辆偷来的牛奶手推车,里面装的是军需的饮用水,显然,这并不是一支令人胆寒的军队。另一方面,杰马勒自己却带着“豪华的帐篷、衣帽架、小衣柜”到处游玩。1915年2月1日,在听毕手下吟唱《红旗在开罗上空飘扬》后,杰马勒非常动容,下令一万两千人进攻苏伊士运河,但他们很快就被击退了。虽然他说这次进攻只是一次大规模的侦察行动,然而那年夏天他再次惨败。军事失败、西方的封锁以及杰马勒变本加厉的镇压带给耶路撒冷的,是令人绝望的苦难和狂热的享乐主义。屠杀已经近在咫尺了。

    恐怖和死亡:“屠夫”杰马勒

    杰马勒到达耶路撒冷一个月后,瓦希夫·贾瓦哈里耶看见一个身着白袍的阿拉伯人吊死在雅法门外的一棵树上。1915年3月30日,帕夏在大马士革门外把两个阿拉伯士兵以“英国间谍”之名处死,紧接着他又处死了加沙的穆夫提父子,他们在雅法门外被处以绞刑时,所有人都来观看,带着敬意,并保持沉默。雅法门和大马士革门外的绞刑都是在周五人们祈祷过后进行的,以确保每次都会有最多的观众围观。很快,这两个门便貌似永久性地被摇摇晃晃的尸体装点着。按照杰马勒的命令,那些尸体被故意挂在那里好些天。有一次,瓦希夫被杰马勒这个虐待狂的无能给震惊了:

    行刑者没有对绞刑过程做足够的技术和医学评估,以至于受刑者久久不能死去,备受苦楚,我们虽然看着,却不能说,也不能做什么。一个长官命令士兵爬上去吊死受害者,但是这额外的负重却使受害者的眼球从面部凸暴而出。杰马勒帕夏就是这么残忍。一想起这个情景,我的心就在哭泣。

    1915年8月,在找到阿拉伯民族主义者阴谋叛乱的证据后,杰马勒写道:“我决定以最无情的手段来对付这些叛徒。”他在贝鲁特吊死了十五个有名的阿拉伯人(包括耶路撒冷纳沙希比家族的一名成员)。随后,1916年5月,又有二十一人在大马士革门和贝鲁特被处死,从此杰马勒便有了“屠夫”的绰号。他对西班牙人巴略瓦尔开玩笑说,他也会绞死他。

    杰马勒同样怀疑犹太复国主义者叛国通敌。戴着塔布什帽的本—古里安已经在为奥斯曼帝国招募犹太新兵了。杰马勒仍对他的个人魅力抱有信心。1915年12月,他主持召开了两场侯赛尼家族和包括本—古里安在内的犹太复国主义领导人之间的特别会议,试图争得双方支持,建立一个奥斯曼帝国统治下的共同家园。然而,他后来驱逐了五百名外国犹太人,逮捕了犹太复国主义领导人,并禁止犹太人使用他们自己的民族标志。这些驱逐行为经过德国和奥地利报纸报道后引发了骚动,于是杰马勒把犹太复国主义者召集起来,警告他们不要有任何阴谋破坏行为。他说:“你们可以选择。我已经准备像以前驱逐亚美尼亚人那样驱逐你们了。任何人只要敢动一根手指头,我就会处死他。但是,如果你们还想有别的选择,维也纳和柏林所有的媒体就必须保持沉默!”随后,他大声嚷嚷:“我本就不相信你们会忠诚。你们如果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就不会来到并住在这块荒凉的土地上,周围还都是仇恨你们的阿拉伯人。我认为犹太复国主义者都应被绞死,然而我已经厌倦绞刑了。我会把你们都流放到土耳其四周。”

    本—古里安被驱逐出境后将希望转向协约国。在土耳其,阿拉伯人被征召入伍,犹太人和基督徒则被迫进入劳工营修路,他们中许多人因饥饿和暴晒而死亡。疾病、虫害和饥荒接踵而至。瓦希夫回忆说:“蝗虫群厚得就如同云层。”他还嘲笑杰马勒企图“通过命令每个年过十二岁的人缴纳三千克蝗虫卵”来消灭蝗灾,这一命令很快就导致人们开启荒唐的蝗虫卵贸易。

    瓦希夫见证了“饥荒弥漫全国”的情景,“伤寒、疟疾,许多人因此死亡”。1918年,因流行病、饥荒及遭驱逐等原因,耶路撒冷的犹太人口下降到两万人。不过瓦希夫的声音,他的乌得琴,以及他为筹办狂欢晚会而邀请到漂亮客人的能力,则比往日更受人器重了。

    耶路撒冷的战争和性:瓦希夫·贾瓦哈里耶

    杰马勒、他的官员以及大家族权贵们在畅享欢乐,而耶路撒冷人正为在战争带来的灾难中存活而奋力挣扎。太贫穷了,年轻的妓女在老城四处游荡,她们中的许多人是战争造成的寡妇,接一次客才收取两比索。1915年5月,一些教师在上课时间与妓女玩乐,被发现后遭到解聘。妇女们甚至卖自己的孩子。“年长的男人和女人”——尤其是在米歇雷姆的贫穷的哈西德犹太人——“因饥饿而身体肿胀,脸上及全身都是黏液、污秽、疾病及疮伤”。

    瓦希夫的每一个夜晚都是一次冒险:“我回到家只是换换衣服,每晚睡在不同的房子里,我的身体因喝酒和玩乐已筋疲力尽。早晨起来,我会与耶路撒冷的名门一起去野餐,接下来我会在老城的小巷里举办有暴徒和恶棍参加的狂欢派对。”一天晚上,瓦希夫·贾瓦哈里耶置身于一支由四辆豪华轿车护送的队伍,其中包括总督、总督来自萨洛尼卡的犹太情妇、几位奥斯曼显贵以及包括侯赛因·侯赛尼市长在内的来自大家族的权贵们。车队一直开到伯利恒附近的阿尔塔什,此次活动是为了在拉丁修道院举办一个“国际野餐会”:“在这个饥饿和战争使人们备受煎熬的困难时刻,对每个人来说,这都是美好的一天。没有人再拘泥于礼仪,大家都在喝酒。当晚,女士们是那么美艳。没有时间吃东西,所有人都在唱歌,就像一个唱诗班。”

    总督的犹太情妇“异常喜爱阿拉伯音乐”,于是瓦希夫同意教她乌得琴。瓦希夫和他的老主顾们好似置身于炫目的狂欢游行,参加游行的有“最漂亮的犹太女人”,有时还会有因战争而被困在耶路撒冷的俄国女孩。有一次,第四军军需官劳申帕夏“喝得酩酊大醉,漂亮的犹太女人们让他神魂颠倒”。

    瓦希夫不需要工作,因为那些权贵(先是侯赛因·侯赛尼,然后是拉吉卜·纳沙希比)在市政机构给他安排了闲职。侯赛尼是慈善组织“红新月”(Red Crescent)的领导人,就像我们常见的那样,慈善只不过是一些人骄奢淫逸和往上攀爬的无耻的遮羞布。耶路撒冷“妩媚的女士们”被要求穿上迷人的贴身的奥斯曼军服,军服上饰有红色新月,这种打扮是最高领导人杰马勒无法抗拒的。杰马勒的情妇是利娅·特南鲍姆,瓦希夫认为她是“巴勒斯坦最漂亮的女人之一”。另一位犹太女人西玛·马格里比亚成了驻军指挥官的情妇,而英国女人科布小姐则为总督服务。

    有时候,乌得琴演奏者瓦希夫还会享受到在贵宾席品尝可口食物的待遇。有一次,他和乐队受邀到一场在犹太人家里举办的宴会演奏,他注意到“客厅非常大,一群(奥斯曼)军官鬼鬼祟祟地窥伺女士们”,这些女人当然也包括雷切尔小姐。突然,喝醉了的土耳其人开始斗殴,他们先是用手枪扫射灯具,然后互相扫射。妓女和乐师四散逃命。瓦希夫心爱的琴也被弄坏了,但是漂亮的雷切尔小姐却把他拉到一个衣柜里,衣柜与另一个房间的隐蔽入口相通。“她救了我的命,”瓦希夫说,也许是太高兴了,“我与她厮磨了整晚。”

    1915年4月27日是苏丹穆罕默德的继位周年纪念日,杰马勒邀请奥斯曼和德国指挥官、耶路撒冷权贵来到位于新门外被强行征用作指挥部的圣母教堂,当时有五十个妓女陪伴着奥斯曼军官们,而显贵则携带着妻子。

    即便耶路撒冷的状况一直在恶化,巴略瓦尔伯爵为杰马勒准备的晚宴依然很丰盛。1916年7月6日的宴会菜单中有这些食物:土耳其汤、鱼、牛排、肉馅饼及塞满馅料的火鸡,接下来是冰激淋、菠萝及水果。在他们用餐时,杰马勒说到女人、权力以及他关于全新的耶路撒冷的构想。他设想自己是耶路撒冷市的设计师,打算首先推倒耶路撒冷的城墙,然后在老城的雅法门到圣殿山之间开辟一条林荫路。他还夸耀说,他已经与极富魅力的利娅·特南鲍姆结婚了。

    杰马勒经常不预先通知便出现在巴略瓦尔伯爵的家里,随着局势变得愈发危急,这位西班牙伯爵开始用其影响力去限制这个“屠夫”的专制统治。

    当杰马勒监管着逐渐恶化的耶路撒冷时,他的同僚、副司令恩维尔,在与俄国人窝囊的决战中损失了八万人。恩维尔和塔拉特把他们的惨败归罪到亚美尼亚基督徒身上,因此成批地将他们驱逐出境或杀害。一百万亚美尼亚人在野蛮的杀戮中丧生,这可能“鼓励”了希特勒在“二战”中的屠犹行动。希特勒回忆:“现在没有人会记得亚美尼亚人。”杰马勒声称反对这次大屠杀;他允许难民到耶路撒冷定居,因此那里的亚美尼亚人口在战争中增长了一倍。

    杰马勒与英国人之间存在着秘密协商,他告诉巴略瓦尔伯爵,伦敦方面想要他刺杀他的同僚塔拉特帕夏。杰马勒曾私下里接近协约国,承诺进军伊斯坦布尔,推翻恩维尔,解救亚美尼亚人,成为苏丹的继承人。协约国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杰马勒于是奋起抗争。他在耶路撒冷吊死了十二个阿拉伯人,将他们的尸首挂在城墙周围示众;而恩维尔则巡游到东部,强调他的伊斯兰背景,威胁持不同政见的阿拉伯人,并密切关注他的同僚的动向。瓦希夫亲眼看见这个奥斯曼强人和杰马勒一起开进耶路撒冷。在参观了岩石圆顶清真寺、大卫墓及圣墓大教堂之后,恩维尔主持了杰马勒帕夏街的开通仪式,然后在法斯特酒店与市长侯赛因·侯赛尼一起娱乐,陪同他们的还有瓦希夫,是他一如既往地安排了这次聚会。

    随后,恩维尔、杰马勒这两位帕夏动身前往麦加,制止任何可能出现的阿拉伯人叛乱。然而,恩维尔的朝圣行为并没能为奥斯曼人挽回阿拉伯半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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