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他说:“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把用药迷晕了你,把你偷走了。”
马车在路上摇摇晃晃,郑佩云的心情岌岌可危。
她努力消化着这个事实,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自己突然离开了,先不说自己这边,就是京城那边也没法交代。
现在去的是边关,而不是隔壁城市或去哪里。
“想过了。”奕王冷着脸,撇开眼神说道:“太妃那儿,我已经派人去告知,你的铺子,我也托了相熟的人帮忙照看。以后每隔一个月,我会派人从边关回来取药,你有什么要跟他们说的,写在信上一并带回来就是。”
“嗯,考虑得要是挺周全的,一早就有这个预谋了是吧?”郑佩云就不信,这是奕王临时起意:“老实说,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反正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也不差这一条,奕王撇嘴说:“记不清楚,久到到忘记了。”
生气的同时,郑佩云又是一笑:“你这种态度很好,真棒。”
然后板着脸,靠在马车上调整心情。她害怕自己再不自我消化的话,会把奕王骂得狗血淋头。
看到她这样,奕王说:“你要恨我便恨我吧,反正这边关,你得陪我走一趟。”
郑佩云没说什么,也不看他。
奕王心里面着急,却又无可奈何,说道:“去了边关,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再京城也一样。”
“我去了边关,你还会让我回京吗?”郑佩云不相信他。
“会。”这种时候,奕王那里还敢跟她说假话:“你我之间没名没分,没牵没绊,我不敢把你独立留在京城。”
郑佩云又沉默了一段时间,她明白奕王的意思。他害怕二人之间没有保证,到时候自己另嫁他人。
口说无凭,嘴上说出来的话总归没有保证。
可是有了孩子却不一样,所以奕王是想让自己怀孕。如果有了孩子,那就踏实了。
“唉。”她微微叹了口气,在她的人生规划中,男人不是很重要的一项,甚至于孩子也不是很重要的一项,奕王爱上自己,在这种不能成亲的情况下,有他吃苦的时候。因为他可能一辈子都没名没分。
她说:“你的意思说,我怀了孩子就可以回京长住?”
奕王点头,又摇头:“刚怀上不宜跋山涉水,生下再回京城。
“刚生下孩子脆弱,又得等个一两年才放心,对吧?”郑佩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最好是这样。”奕王脸皮很厚地点头。
“很好,你真是棒棒地。”郑佩云被他气得翻白眼。
说话间,很快就到了一个小镇。马车停下来。
奕王和郑佩云下马,要了房间整理休息,顺便吃早饭。
“在这里等等他们,还有你的两个丫鬟。”奕王吃着简陋的馒头配白粥,眉头都不皱一下。
打仗的时候,军营里的伙食也就是这样。
平时不打仗的时候,住在边境州城的府邸里,倒是有大鱼大肉,而蔬菜比较少见。
奕王瞧了一眼自己身边娇滴滴的女人,有点担心她在边关待不习惯,然后囔囔着要回京。如果她真的受不住那里的气候和环境,自己看着不忍心,没准真的许她回京。
这假设,光是想想就忧心忡忡。
停留了没多久,段凛带着大部队赶上了他们。
他身后的两个丫鬟第一次骑马,一路上颠簸的花容失色。此刻终于见到了主人,连忙惊魂未定地下来。
“郡主。”二人齐齐唤道,神色带着惊慌失措。
可能是早上突然不见了郑佩云,又被一群士兵围着,她们还没缓过来。
“没事,一会儿坐在马车前面吧。”那儿有给丫鬟准备的位置,不是跟车夫一起,还搁着帘子。
“是,郡主……”她们欲言又止,都不清楚情况
郑佩云肝疼呢,也不好跟她们解释什么,到了再说吧。
“什么时候能到?”光是想象就知道不是一天两天能到的。
奕王说:“快则二十天,慢则一个月。”侧头瞅着她:“有女眷随行,通常都是一个月。”
光是士兵们上路,那就块多了。
听说整整一个月,郑佩云吓得脸色略白。
不过也是,古代交通不发达,全靠两条腿和马车。
“怕什么?”上马车之前,奕王当着众士兵的面,默默女人的发髻:“上去吧。”
他目送她上了马车,然后牵过自己的黑马,翻身上了马背。
“走!”段凛大喝一声,大部队缓缓上路。
他和奕王的马匹走在最前面,马车在中间,后面是押送药品的士兵。
“嘿嘿,殿下。”段凛凑过来笑道:“如愿以偿了?郡主没有骂人?”
骑在马背上的青年,神情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所以他才敢凑过来嘴贱。
“骂了。”奕王说:“郡主发火,跟寻常人不一样,就跟软刀子似的。”可能不流血不流泪,看起来无关痛痒,可是仔细想想,也是最可怕的。
不怕她打人骂人,就把她不打人也不骂人。
“那殿下可要好好哄哄。”段凛挤眉弄眼说:“哄女人我最有经验了,要不我给殿下出出主意?”
奕王瞥了他一眼,摇摇头:“我不哄她。”
那臭石头的样子,连段凛看了都皱眉头,这可怎么行?男人哪能不哄女人。
“殿下,您这样是娶不到媳妇的。”段凛说道,军营里面这样汉子,都是注孤生的命。
“那便不娶了。”奕王说:“反正本王这辈子,也没有娶媳妇的命。”
说得好不凄凉,而且声音有些高。正好是后面马车能够听见的音量。
“噗。”段凛捂着嘴偷笑,还说不哄女人,这不是偷偷摸摸地哄上了吗?
没想到殿下是这样的殿下,倒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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