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今天走了这么久的山路,着实累得不行,躺下便呼呼大睡。
到了半夜时候,郑佩芸醒来,出于关心便撑起身来,伸手摸了摸杜砚的额头。
发现热的有些不寻常,她立刻进了秘境,弄了些泉水和花瓣出来,又给杜砚吃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杜砚神清气爽,浑身的疲劳一扫而空,因此心情也不错。
看到自己脚下仍在熟睡的女子,他也并未叫醒对方,而是自己悄悄起身,并洗漱解手。
“公子起了?”大娘的儿子在院子内喂鸡,看见杜砚起来,下意识地往他身后瞧了一眼。
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这动作让杜砚眯了眯眼睛,冷清地应了一声。
之后过了不久,郑佩云也起了床。
他们在大娘家吃了早饭,然后按照大娘的吩咐,去村里找进城的牛车。
牛车的目的地又是白水镇,此时他们两人身无分文,想要重新雇车去往阴山,就必须有银子才行。
但是两人一个是富家少爷,一个是年轻姑娘,说难听点根本就不事生产。
“三爷,您看这怎么办?”郑佩云笑意盈盈,瞧着倒是不担心。
“走。”杜砚平静着一张脸,把郑佩云带到一家字画铺。
那中年掌柜见到来人,连忙揉了揉眼睛,十分意外地道:“这是杜三爷?”
“陈掌柜,别来无恙。”杜砚向他颔首,进来之后发现店里面人太多,并请陈掌柜到后堂一叙。
陈掌柜来了精神,连忙热情地招呼他进去:“您怎么有空来白水镇?”这尊大佛,可是二年不见了。
“路过这里,发生了点事。”
他们谈话的时候,郑佩云没走得太近,并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
只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杜砚就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包银子,随手递给郑佩云。
这些金银之物,其实他是不想碰的。
“拿着,去雇一辆马车,启程去阴山。”
“不着急。”郑佩芸迎来对方的侧目,便苦着脸道:“时近中午,三爷不想吃了午饭再走?”他们这几顿可是饱一顿饥一顿,眼下有机会吃饱,难道还要自虐吗?
“饭桶。”杜砚嘲笑了句,最后却带着她去酒楼吃饭。
不再去原来那家,因为杜砚认为,他们就是在那里惹上的强盗。
“终于吃了一顿饱饭。”肚子饿了吃什么都可口,郑佩云觉得眼前这顿饭,堪称人间美味。
反观杜砚,却仍然只是吃了寥寥数口。想起这个人的挑剔,郑佩云便暗地里摇头。
从酒楼出去后,他们直往市场,去雇用马车。
看了好几家,终于挑了一个看起来老实忠厚的车夫。
“砚儿与我说第二日一早就起程,想来昨天应该到了,怎么还不到呀?”身在阴山的老太太,瞧着第二日的日头又高升了,自己的儿子却未见踪影,好生叫人担心。
旁边的陈嬷嬷宽慰道:“也许是路上耽搁了呢?咱们不也走了两天吗?”
当初也是在路上过了两夜,眼下才第三日,着实不用担心。
“却想不出来有什么好耽搁的……”老太太仍然闷闷不乐。
更何况心里还揣着老大的事,也不晓得现在怎么样了。
老太太顿时有些后悔当初一气之下就走了,自己走了大儿不是更无法无天了吗?
她真是后悔不已。
“老太太。”红珠满面兴奋的进来禀告道:“三爷到了!”
“什么?到了?”老太太心里一松,这才露出笑脸来:“快快快,去帮三爷安置好。”
“嗯,郑师傅也来了,只不过,好像坐的不是咱们杜家的马车。”红珠很疑惑,把自己瞧见的老实告诉老太太。
老太太也疑惑,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他们过来再说。”
杜砚和郑佩云来到庄子上,第一件事便是来老太太跟前请安。
老太太瞧着他二人一起走进来,男的俊女的俏,顿时有些晃神。
怎么瞧着,就那么像两口子呢?
“给老太太请安。”郑佩云走进来,率先屈膝行礼。
“母亲。”杜砚喊了一声坐在上首的老太太,神情终于带着几分动容。
“好好,来了就好。”老太太连忙让他们二人坐下,着红珠去泡茶:“怎地路上耽搁了这么久?”
“让母亲担心了。”杜砚撒了个谎说,在半道上,马车坏了,两名车夫留在白水镇,等马车修好了再来。
“好端端的,马车怎么会坏了呢!”老太太有些劳气,迁怒了平时保养马车的下人。
“许是意外吧。”杜砚不愿多说路上的事,笑着与老太太问道:“母亲到这里可还习惯?”
老太太说:“瞧你说的哪的话?这就是我半个家,怎会不习惯?”又笑着和郑佩云道:“佩云头一次来,倒是要好好适应适应,这里昼热夜凉,晚上可要注意着凉。”
“听老太太的。”郑佩芸守在一旁,笑得温柔可人。
没她什么事儿的时候,她就那样守着。叫到她的名字,必会第一时间给出反应。
老太太就喜欢她这一份老实安定,又会善解人意,再没更好的了。
“你们舟车劳顿,好生回去歇着吧。我已叫人把厢房收拾出来,佩云就住在我院子里吧。”想了想,老太太这样安排道。
“是,老太太。”郑佩云毫无意见地应道。
庄子里一年四季都有人看着,这些人都是杜家老人,伺候惯了主子的。
所以杜砚未曾从平城带人出来,因为到了阴山,也不愁没人伺候。
不过躺在环境优雅舒适的书房内,他倒是有几分怀念这几日伺候自己的人。
以后只怕,都没机会了吧。
因她不是自己的丫鬟,也不是自己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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