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米妹拉架,两位小姐上前帮忙,拉开了刘帅。刘帅骂骂咧咧进了办公室之后,米妹才让杨淑林搭个手,把波蜜扶到楼上的房间去。
到了房间,米妹才知道两人打架的原因。他们和曾猴子一块从外面吃宵夜回来,波蜜就看见身边的刘帅给那个刚来的小姐使眼色,回到房间,波蜜准备洗澡,一转眼,就发现他的人不见了,找到了包房,敲了半天他也不开门,开门后就对她拳打脚踢,若是自己做错了,还可以理解,明明是他的不对,整天都打那些小姐的主意,被抓到了还打人。
米妹劝她算了,明明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又管不了他,又何苦呢!
波蜜无可奈何地说:“我并不想管他,他这毛病大家都知道,可他现在让我去负责带小姐,他今天上这个,明天上那个,你让我在这些新人的面前,脸往哪里搁。我又怎么去带这些小姐。你要是走远一点,我眼不见为净。别人说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专干这种龌龊事。”
米妹见她嘴角有血,取出一张餐巾纸,帮她搽干净,波蜜不好意思地接过纸巾,气喘吁吁地坐在床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悲哀。跟了刘帅几年,该付出的都付出了。光为他打胎就三次,何时结婚,刘帅只字不提,可未来的路越来越难走,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回头的机会,她付出的太多了。不管刘帅如何打她骂她,她都不敢想象有一天跟刘帅分手,不分手,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呢,想着想着,泪水簌簌的往下流。
米妹见她眼角还在流泪,又给了她两张餐巾纸:“别想那么多了。”
米妹还在劝波蜜,胖妹闻讯赶来。刘帅和波蜜打骂时,她正在洗澡,她洗完澡才听说,他俩又打架了,她一进房就劝波蜜算了,刘帅就是那个德性,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波蜜檫干了眼泪说:“我打算跟他分手。”
胖妹边整理头上的湿发,边说:“你们分不开,我看你跟他闹了多少回,他只要对你好一点,你就把他当个宝似的,用不了两天,保证俩人又好了。”
波蜜:“我从未想过与他分手,过去无论怎么闹,我今天才醒悟,他当初只不过是想玩玩而已,现在玩腻了,就把我不当人了。”
米妹不以为然地说:“男人都是这样的。”刚说出口,就看到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杨淑林,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上前抱着他,亲了一口,“你当然是例外”,然后接着跟波蜜说:“有些话,我们外人不便说,你现在想和他分手,也分不了。”
波蜜擦了眼泪和鼻涕,一把鼻涕一把泪让大家看了都觉得可怜,她擦完后,接过米妹的话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他这么多年,只不过是利用我而已。”
米妹说到:“你这才算明白了,以前他在外面玩女孩要花钱,所以,找了你这个不花钱的,现在这里的小姐多的是,随便他怎么玩,他怎么会还在乎你,但你想分手也办不到,现在大富豪缺人,他在指望你带小姐,做妈咪,又怎么会让你走呢?我可以把话说在前面,你要是今天跟他说分手,他保证会跟你承认错误,对你说好话,但用不了多久,只要这里不缺小姐了,他马上又变了脸,我觉得人要是混到这个份上,一点意思都没有。”
经她们两人一说,胖妹也感慨起来:“谁叫我们是女人,我要是男人,我也去找小姐,大家不都是这样,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完冲杨淑林一笑:“我也学米妹啊!你是例外。”
波蜜说她也没想让刘帅怎样好,最起码不能自己错了还打人,他做人要是能顶上杨淑林,曾猴子他们一半,自己也就认了。
波蜜说了这话,胖妹急得跳了起来,大声叫道:“你还以为猴子比刘帅好?那是每天跟他睡在一起的不是你。”说着她掀起了上衣,“你们一起看看,这都是什么。”
波蜜和米妹,都不知道胖妹腰上为何红一块,紫一块,问她这是怎么弄的,难道是猴子掐的不成?
胖妹说:“不是他掐的,难道是我自己掐的不成?这上面还有。”说着就把上衣全掀了起来,波蜜说她没戴胸罩。她说:“刚洗了澡,准备睡觉的,你们看看这乳头上。”
波蜜示意杨淑林在一旁。
米妹随后说:“没关系。”
俩人仔细看了,好像没什么问题,胖妹说:“难道你们两人都是瞎子,没看到两个头子上、都是牙印。”
米妹看了半天,发现上面确实有牙印,突然笑了起来:“是因为、你们玩过了头吧。”
波蜜见此也笑了。
胖妹愤恨地说:“狗屁,这都是他报复我咬的,我白天只要做错了一点事,他当时虽然不会打我,晚上睡觉时,他就会跟我算账,轻则掐我,重则用嘴咬,说只有给我留下很深的印子,我才会长记性,他的记性特别好,有时我都忘了,他都没忘掉。前天我顶撞了他两句,晚上,我们还一块出去吃宵夜,我还以为他会饶我一次,可上床后照旧边掐我,边用针头扎我奶头,还边笑说,是帮助我长记性,他比刘帅要狠毒的多。我要是跟刘帅,肯定不会吃这么多苦,刘帅只不过是一时的脾气,可他是个阴毒的人,是个笑面虎。”
波蜜没想到,胖妹比自己的日子还要难过,难怪胖妹总是那么听话,见到猴子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从不见俩人打架,原来猴子有这一招治她。
三个女孩互诉衷肠,比较来比较去,还是觉得米妹最幸运,以前吴进也不打她,现在的杨淑林,更是粗话都没一句。
胖妹却说:“现在,还不能肯定,刚开始猴子对我,还不是好得很,让他干嘛就干嘛,晚上还打水帮我洗脚,半年以后,就变了一个人,只要被他们哄到手了,认为你跑不了了,就原形毕露了。”
米妹见胖妹这么说,又转身去抱着杨淑林的腰,亲着他的嘴,哄着他说:“我们淑林是不会那样的,你说是不是?”见杨淑林没吱声,又撒娇地偎进他怀里说:“老公——你表个态嘛,一、保证永远都不对我动手;二、保证永远都不会蹬掉我;三、在外面要给我面子,我也让你很有面子的;四、不要在大富豪找小姐……”
米妹还想一直说下去,波蜜打断看她的话;“别说那么多了。”然后对杨淑林“要我说,你只要做到一条就可以了,不要对米妹动手,她的性格虽然很豪爽,其实,她人很脆弱,她不像我们,经得起折磨。”
胖妹也附和道:“是的,别看她胸大,你看她腰那么细,一脚就能把她的腰踹断。”说完,胖妹自己先笑了。
米妹直起身子,伸出两只手指说:“不行!最少要保证做到两条,一是不动手,二是不能甩了我。”
胖妹深有体会地说:“只要做到第一条,就可以了,如果他真的不喜欢你了,天天折磨你,还不如干脆,说不要你了,何必俩人在一起,每天那么痛苦。”
波蜜凭着良心说,从第一天见到杨淑林,还有他姐,就感觉到,他是个老实人,不是道上混的人,所以,她相信杨淑林和刘帅他们,有本质上的区别,最起码,杨淑林待人接物很有礼貌,从不说粗话,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并且,她特别对米妹强调,不管将来刘帅和杨淑林,关系处理得怎样,她们作为小姐妹永远都是朋友。应该相互关心,相互帮助,大家出来混,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为了无情无义的男人,伤了姐妹之间的友谊不值得。
胖妹也赞成波蜜的建议,她们应该结拜成姐妹。
米妹求之不得,不过,要结拜,不能就她们三个人,最起码还要拉上佳子,因为佳子历来就是最听她的话的。波蜜,胖妹都没意见,找个机会大家一起吃顿饭,也要喝血酒,拜四姐妹,三个人想了半天,还起了一个名号叫“大富豪四朵金花”。
三个人越说越兴奋,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还在兴头上,为了不影响杨淑林休息,米妹把他哄上床,亲手帮他脱鞋,让他先睡,她们三个人,商量完了事情,她再睡。
米妹,胖妹坐在床上,波蜜坐在床边,一只脚放在床上,两只手合抱在膝盖上,三个人越讲干劲越大,对大富豪四朵金花的前景充满幻想。波蜜还告诉米妹,刘帅这两天背着猴子和杨淑林,出去见了吴进那一帮人,刘帅准备收容他们,然后,再去把海马洗浴中心承包下来。
米妹兴奋地说,佳子现在的男朋马文革也在拉一帮人,准备去接海马洗浴中心,这就看谁能耐大了,谁想拿下来都不容易,要是真的被他们拿下来了,那她们可能就要在两边做,还会需要更多的小姐。所以,米妹觉得她们当前应该考虑的是,把大富豪包房现在的领班拱走,让别人做领班,不如让自己做领班,这样,不仅可以将所有的小姐控制在手里,也使刘帅,猴子他们,以后打小姐的主意不方便,领班妈咪都是她们自己的人,今后小姐们,对她们自然都要敬畏三分,不敢轻易靠近他们,这样既可以提高她们的收入,少了两个提成的,也提高了她们在大富豪的地位,也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胖妹担心地说:“现在的领班,和刘帅有那种关系,我担心刘帅不会同意。”
坐在床上的米妹,松开抱着双腿的手,拍着大腿说:“他们有那种关系,那现在就更不能容忍她,六个妈咪,我们就占了四个,没有我们四个人,大富豪的生意就没法做,正是赶走她的机会,然后,让波蜜去做领班,刘帅也没话说,他总不能吃里扒外,非要留住她,他要是真的这样,那波蜜跟他混下去,一点意思都没有,钱和权才是最重要的。”
波蜜同意米妹的意见,如果刘帅硬不同意,那自己只能和刘帅分手,波蜜已经下定了决心,有大家为她撑腰,她就豁出去了。
三个女孩一时忘形,吵醒了杨淑林,他翻了一个身,米妹连忙爬过去,亲吻着他的额头说:“老公,不好意思,你继续睡啊!我们再小声一点。”
胖妹,波蜜见米妹这般乖巧,都笑了。
米妹回过头,重新盘腿坐定之后,波蜜羡慕的说:“哎!要是刘帅这样信哄就好了,虽然他没有刘帅猴子那么像大男人,那么有出息,但我还是很羡慕你,他确实对你很好,他还是一个大学生,应该是属于有文化的人。”
米妹自信地说:“我不在乎他有没有大出息,我又不是不能挣钱,只要他对我好,就算是将来,我挣钱养活他,我也愿意。”
胖妹让她俩别说这些,一提到男人她心里就烦。
正如她们,前一天晚上说的那样,第二天下午波蜜就对刘帅说,要么就让自己做领班,要么就让自己走,胖妹、米妹、佳子都支持自己做领班,她们已经决定结拜姐妹,如果刘帅不同意换人,自己只能走,留在这里,一点意义都没有。
刘帅深思了半天,最终还是向她妥协了。又哄她开心说,自己昨天什么都没干,只不过是找个小姐谈谈心,了解一下小姐们都有什么想法,他的心里还是有波蜜的,她跟自己这么多年,两人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但是他警告波蜜,以后决不允许她干涉他的事,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两个人不是在床上赤身裸体地被捉到,就不算是捉了现行。
刘帅破天荒作了让步,波蜜自然也作了让步,她保证,只要不是在床上抓到他和小姐现场,她以后绝不跟刘帅无理取闹。就这样刘帅仍不满意,还让波蜜把口头的保证,形成了文字,说是立字为据,如若她以后做不到,他就立马撤了她这个领班。
与刘帅他谈好条件,波蜜立即跑到包房,把这个消息告诉米妹、胖妹、佳子,刘帅答应明天换领班,她上。她们终于争赢了,这是她们四姐妹的胜利。她迫不及待,请大家去吃肯德基,以示庆祝。
她们刚到肯德基,点好东西,杨淑林就从京宁探监回了,米妹问他去了有什么收获,他回答,希望还是有的,但事情还需一步一步慢慢来,毕式辉已经安排三人注册公司去了,有了结果,他会让别人来通知杨淑林。
而三天之后,马文革的人马,十几个兄弟一次到齐,马文革看了喜笑颜开,大家喝了酒发了毒誓,共推文革做老大,谁要是三心二意,不听从指挥,剁手砍脚马文革说了算。
第二天,就安排人去找张信虎的老婆小舅子,说有一帮兄弟想找他们谈谈,保证讲究信用,互利互惠,平等协商,绝不趁热打劫,吃姐弟俩的黑。
那个小舅子回话很快,当天晚上就让马文革去海马洗浴中心见面,于是,马文革带着一帮兄弟,浩浩荡荡去了海马。
已经歇业三个月的海马洗浴中心,四处都是灰尘,灯光也昏暗不亮,一派败落的景象,仅有两个照看场地的保安,见到马文革一帮人,保安将他们引到了楼上的老总办公室,姐弟俩在等他们,马文革留下两个兄弟,让其他的弟兄,都到楼下去,别影响他们谈事。
张信虎的老婆姓赵,叫赵依。小舅子叫赵岩,有一米七五的个子,身体略微有点胖,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就是鼻子特别大,而且是一个酒糟鼻,不是这只红鼻子,可说是一表人才。而他姐赵依,个子也有一米七左右,属于个子比较高的女人,身材也算匀称,脸型、眼睛、嘴巴长得都不错,而且皮肤白皙,和赵岩一样,就是鼻子不好看,虽然不是酒糟鼻,但鼻头宽大,一眼就能看出来。
马文革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这自然对方是清楚的,然后做了自我介绍,告诉姐弟俩,他的这些兄弟,有近二十人,虽然道上没什么名气,但大家至少都是混过一两板的人,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都见过啊,大家都出来不长,最多不到两年,没什么大的想法,想找个地方混口饭吃。听说他们姐弟俩想找人接场子,他们这些穷哥们,自然没有财力来接这个打场子,大概没有一两百万不行。
张信虎的老婆,认真地说:“至少要三百万,我们当初一次性投资就是四百万,去年新装修又花了一百多万。”她坐在大班桌后面,说完就看着马文革。
马文革说:“正是因为,知道要上百万,所以,我们托人给你们带话,没有说是接场子,只说见面谈一谈,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比方说,还是你们姐弟俩经营,我们这些兄弟们,过来帮你罩场子,这么大个洗浴中心关了门,每天要损失不少钱,如果尽快开业,就算不会立马赚钱,至少不会赔本,把一个月几万块的租金挣回来。”
等马文革说完,她接着说道:“我来之前,就想到了你们可能是这个意思,这洗浴行当,说白不白,说黑不黑,不是道上的人,还干不了这一行,有能力接这个场子的,更没有几个人,我也不把话说死,你们在道上毕竟没有什么名声,又没有能力注资,我估计这事有点难,我不想随随便便就开张,我要重新开张,至少要有几成以上的把握,能把场子经营好,否则,劳民伤财,费神费力,还不如低价把场子转出去算了,而且,因为,我这洗浴中心,自从经营以来,一直生意都很好,我根本不想转出去,周氏兄弟委托别人来谈过,我根本没做考虑,原因恐怕你也是知道的,到现在凶手还没抓到,我不会轻易把场子转给想吃我的人,大富豪也来人,找我谈过两次了,我也没答应,我情愿歇业赔钱,也不会轻易转。”
一旁的兄弟见对方讲了这么多,给文革递了一支烟,给他提个神,动脑子如何说服这女人,马文革抽了两口烟,果然有了精神。
他吞下一口烟说道:“我听明白了,你还是有可能同意合作的,但你现在想让我证明你看,我是否有这个能力撑得起这个场子。”
那小舅子这时才说了一句话:“就是这个意思,我这里不是没有小兄弟,只不过是现在没有人能像我姐夫那样震得住邪,我若开门做生意,三天两天,有人来闹场子,把自己的形象全做砸了,没有意思,我们不缺钱,最起码这几百万赔得起,但丢不起人。”
“那你们想让我怎么证明自己有能力?”马文革问。
“我们不知道,这是你的事。”张信虎的老婆。
马文革一咬牙说道:“可以,你给我三天时间,我让你看看!”
“没问题,我们等你三天,三天之后,我们今天的谈的这些就算作废了。”她承诺道。
马文革起身看了她一眼,说后会有期,她也回应后会有期,他带着两个兄弟,离开了办公室。还没走到大厅,两个兄弟在他身后,追着马文革说道:“要不现在就杀个回马枪,带几个兄弟上去,把他们姐弟俩绑走算了。”
兄弟们见了三人下了,都围了上去问结果,马文革对身后的两个兄弟说:“我们要讲信用,说是来谈事的,就是来谈事的,谈不成拉倒。”
听说没谈妥,有几个兄弟就准备开始砸场子,马上就有人制止道:“别乱砸,事情还没有最终的结果,说不准三天后,这场子还是我们的。”
从海马出来,一二十个兄弟没地方去,马文革建议大家一块去喝酒,商议一下这事该怎么办。
马文革因为没带那么多钱,担心钱不够,便给佳子打了电话,让她过来。过了半个小时,杨淑林来了,告诉文革佳子正忙,晚一点才能过来。自己带了钱。
大家边吃喝边议论,这事该怎么办,新来的元宝山区的吴富强,因为脸的一侧有一道巨大的瘤疤,大家都叫他吴瘤疤,他认为这样很好办,他赵家姐弟,不就是想了解一下他们的实力,如果大家分头去,找几个在道上有些名气的人,来捧个场,让对方看一看,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们的实力了。
所以,大家又议论了哪些人物具有影响力,哪些人有关系可以请得动,自然是请来的越多越好。
最后,他们做了分工,至少要请四五个来,有些人只要去,两个兄弟就能请动,有些人大家一块去,只要有这一二十个兄弟往那一站,无论对方在道上名声多大,也要给几分薄面,不至于回绝。时间有限,大家今天就分头去准备。
当大家都走了之后,文革便随杨淑林一起,去大富豪接佳子,走在路上,文革立刻想起了胡志军,他清楚,吴瘤疤他们虽然嘴上说,能请动这个,能请动那个,到时候不一定真的能请来,而且那些人,论名气实际上与朱老大周氏兄弟比,实在不是一个档次。倒是胡志军这个人,名盖半个汉沙,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这些年淡出江湖,没有多少人认识他,但像刘帅、曾猴子以及周氏三兄弟,都应该听说过胡志军。
于是,马文革和杨淑林商量,明天他们俩一起看胡志军,请他出面,给他们捧个场,就关系胡跟杨淑林,都是狱中的“大值星”,杨淑林就是接替胡志军的位置,两人关系比较好。
杨淑林没问题,他原来就打算有空去见一见胡志军,不过要说找人捧场,除了胡志军,他还有更好的人选,那就是他在京宁乡,后来认识的毒贩贺远长,贺曾让他去君山联系贺的小兄弟,那些人贩毒走私。都是先动手,才动口,对谈判来说更有震慑力。
文革认为他这是个好主意,若是能请到这样的,冷血式的道上的职业杀手,那更显分量,不怕赵家姐弟不合作。让杨淑林明天就去君山县,两天后一定赶回来。只要能拿下海马洗浴中心,杨淑林将来也用不着在刘帅手下混,刘帅现在已经把杨淑林当做外人在看,这两个月的工资都没给,杨淑林迟早都要离开大富豪。
三天后,到了约定的期限,马文革、吴瘤疤等人,带着各路人物如期而至。赵依姐弟俩看着马文革请来的各路神仙,七八个人,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就知道马文革绝不是在诈她,他们是动了真格。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今天若是不给他们一个说法,是不行的了。
赵岩请马文革介绍各位朋友,马文革还没开口,吴瘤疤首先站了起来,他指着赵岩身边一个光着脑袋,穿着圆领衫,三角眼,眼上刮光了眉毛,头上还有几道明显的伤疤的胖子说:“紫宫山区的老大金和尚。”又指着金和尚旁边,一个满脸酒刺的大块头说:“元宝山大名鼎鼎的张胜华,道上都叫他土匪。”
吴瘤疤介绍之后,金和尚往沙发后面一靠,理都未理。土匪则翘起了二郎腿,言不由衷的回应道:“抬举!抬举!”
接着,又有人介绍了在道上颇有名声的华哥。
赵依知道这些人,都是徒有虚并无什么实力,而且不是一路人马,要撑起海马也很难,她仍然很礼貌的说:“海马以后,还要仰仗大家,今天幸会交个朋友,我在希尔顿订了包房,中午就算请大家吃个便饭。”
吴瘤疤不等文革介绍另外三个朋友,便喧宾夺主,吆喝大家通知大厅里的兄弟们,一起去希尔顿酒店,坐在赵岩对面两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一直没有起身,赵依和马文革走到他们的面前,大家都在等他们起身,其中一位才站起身说道:
“文革兄,初次打交道,吃饭就免了,今天来也没带什么见面礼,我让老五预备了两件东西。”说完示意仍坐在沙发上的那个老五,把礼物拿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老五半天才磨磨蹭蹭地站起来,双手伸向身后,从腰上抽出两把乌黑的手枪,递给马文革。
马文革看着这两样东西,连忙说:“唉!我请你们从君山来,应该跟你们表示一下才对,怎么能收你们这么贵重的礼物。”
对方回应道:“你要不愿收这礼物,我们就不客气了,希望你这洗浴中心早点开张,今天我们还要会一个广州来的朋友,就先走一步,以后有用得着我们兄弟俩的时候,就让人带个信。”说完俩兄弟谁也没理,扬长而去。
而此时,马文革请来的另一个朋友,也走过来跟马文革道别,此人中等身材,五官端正,四十来岁的样子,看外表就像一位中学教师。
马文革一再恳请他,一起去吃个饭,赵家姐弟俩也热情挽留,他还是拒绝了:“你们有事就先去忙,我又帮不上什么忙,晚上我还要去工地上,帮别人守夜,你们以后若是缺人看仓库什么的,可以来找我。”
吴瘤疤急于走,连忙上前说:“那这位老哥,我们就不留你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赵家姐弟在前,一干人蜂拥而至。
希尔顿的包房里,整整摆了两桌,才挤下了这二十几好人,赵家姐弟,首先依次敬金和尚。土匪、华哥的酒,然后才敬各位兄弟,感谢大家给面子来捧场,以后若是洗浴中心重新开业,一定请大家来爽一把,全包在姐弟身上。
大家吃的很开心,酒过了三旬,略有醉意的吴瘤疤,端着酒杯问赵岩这洗浴中心,何时能重新开业,赵岩说:
“这要一段时间,要把所有的设备检修一遍,还要重新招服务人员。”
金和尚他们,希望姐弟俩能与吴瘤疤合作愉快,盼望海马,能早日重新开张。
席间,赵家姐弟与大家似乎谈得很愉快,赵依与马文革碰杯时,还特意强调合作的事,他们还要安排时间,商量一下具体的细节,并问文革,那两个枪手怎么不赏面子,酒都不愿意陪大家喝一口,就走了。
而一旁的吴瘤疤,却问马文革今天怎么请了一个,中学教师模样的人来。
马文革明白吴瘤疤的用意,对吴瘤疤今天的表现,早就感到不满,不过在外人面前,他不愿发作,见吴瘤疤提到这事,他告诫说:“你别小瞧他,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大家都说不认识,土匪不屑一顾地说:“我看得出,他以前是在道上混的,不过现在终究年纪大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这种人在道上,早就吃不开了。”
马文革提高了声调,竭力吹嘘地说道:“我告诉你们,你们是不认识他,他可不是一般的人,我从小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想当年他可是八面威风,手一招就是一两百人,想在道上混的人,都要去拜见他,他不认可,道上就不认你,朱老大、周氏兄弟的老大周立虎,都是跟着他下面的小兄弟混的,跟他都不属一个辈份,就是现在,周老大见了他都要让他三分。”
这时,华哥才问马文革,他说的到底是谁,马文革说是胡志军,华哥问:“你说刚才走的就是胡志军?”
马文革说:“正是!”
华哥感叹地说:“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他,不过现在道上都是年轻的一排,我们现在都嫌老了,他也算是一个过气的英雄,好汉不提当年勇,他今天就不应该来,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马文革这时才告诉大家,自己和胡志军是同改,胡志军被判了死缓,他的手下就被枪毙了七个,他这个老大安然无恙,所以,他决不是一般的人物,他们在一个劳改队服刑了五年,他从未见胡志军和谁动过手,或是骂过谁,但人人都怕他,没有谁不服他,他为人特别仗义。现在道上混的人,仗义的人很少,一般人他瞧都不瞧一眼,他现在出狱一年多,在家伺候年迈的母亲,晚上就在门前的工地守夜,从不出门,马文革去他家三次,是三顾茅庐,他才答应出来露个脸,给马文革一点薄面,算是认马文革小兄弟。
吴瘤疤反感地说:“文革,你太抬举他了,他为什么不出来混?因为他知道,现在不是从前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他这种人,已经没有市场了,现在在道上混的,有几个认他?”
马文革,不能赞同吴瘤疤的说法,他反驳道:“伙计,他是不出来混,他要是出来混,哪轮得到你我在这里说话,他有一两百连案,除了被枪毙的现在都出来了,他若想号一两百人那是分分钟。不说别的,在道上混,号子里进进出出是难免的事,你要是得罪了他,那我可以说,只要你被判了,那就要送到京宁乡,不管是多长时间,你不死在里面,出来也成了废物,汉劳一支队的犯子,个个都认他。”
金和尚为吴瘤疤辩护道:“你说胡志军在监狱里是个人物,我们都相信他,如今的人一切都是为钱,他胡志军现在这么寒碜,想让别人为他卖命,不可能。”
话说到这里,马文革也不想争辩下去,倒是赵依肯定地说:“做生意,人气越旺越好,在江湖上混,新人老人都不可少,最起码会有一拨人是认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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