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凝霜冷声打断道:“皇上都已下旨,范远亭你若再要叫嚣,你未必能好死了。”
范远亭愣在哪里,殿中仇卓逸抬手道:“将范家人都押下去!”
殿侧的将士快步上前,摘下范远亭的官帽,朝着殿外拖去....
刚刚将范家人等拖出殿外,便听到殿外范远亭绝望的大喊道:“求二殿下放范家老小一条活路吧!.......”
大殿内瞬间又安静了下来,看着一众老臣担忧的目光,这些人虽然口上应了仇卓逸为储君,可在朝为官多年,岂会不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个个唉声叹气起来。
仇卓逸呼了口气,凝视着殿内众人,抬手道:“众卿不必担心,本王即便代理监国,一切也如旧,今日变节,京都动乱,还望各位能各司其职,恢复京都以往的秩序。”
殿下众人应道:“臣等定当竭尽全力。”
仇卓逸微微点头,对身边赵迟道:“把圣旨昭告天下吧。”
随即又对顾翼龙几人吩咐道:“京都原先的禁军全数撤防,由顾将军、魏将军、石将军三人轮流换防,今日就先如此,你等都全数退下吧。”
话音刚落,顾翼龙抱拳问道:“那这些仇卓天和仇卓宇的人马该如何处置?”
仇卓逸看着殿内一侧站着禁军和仇卓宇的人马,都面露担忧之色,叹气道:“让石将军先收编了,此事日后再详谈。”
顾翼龙和石振驰抱拳应了声。
仇卓逸叹了口气,看着还杵在殿内的大臣,没有一人敢动,抬手又催促道:“都退下吧。”
大臣们私下互看了眼,微微行礼,随即都蜂拥而至的出了大殿,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顾翼龙也领着一众将士朝殿外走去。
大殿内瞬间就冷清下来,地上一地的尸体,显得由为的凄凉。
月凝霜看着地上倒着的那些歪七横八的将士,微微皱眉,叹了口气,这些将士不是为了家国而死,而是为了权谋利益之争而死,这种凄凉远远比那些战死沙场的更让人心寒。
殿上仇卓逸缓步走了下来,一脸关切道:“不是让你在安全的地方等着吗?你就是闲不住。”
月凝霜侧过头,看着从殿上走下来的仇卓逸,脸上和自己一样未见一丝胜利的笑容。
叹了口气道:“担心殿下而已,若是稍有差池,在地上之人也许就不是他们了...”
仇卓逸走到月凝霜身边,搂着她道:“大局已定,你如今也该放宽心。“
月凝霜浅浅一笑,看着殿内的尸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忽然眼神扫到地上曾凯的半边脸。
表情一惊,曾凯他不会.....
不信的摇头,快步跑了过去,蹲下身去,推开他尸身的上的将士,脸色一白。
双手撑在那冰冷的地上,用力的摇头,上一世他为帮自己差点被仇卓天免了官职,这一世他为帮了自己,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下场。
身后仇卓逸也缓步上前,看着地上曾凯的尸体,脸色也沉重起来,看着地上月凝霜,双眼含泪的样子,心里又是怜惜曾凯,又是心疼月凝霜。
俯下身子,搂起月凝霜,一边劝道:“凝霜,本王知道你难受,可是争权路上,这等事情是必然的。”
月凝霜心里清楚,可她还是见不得如此的事情在她身边之人身上发生。
靠在仇卓逸肩上,喃喃道:“他如此一个有才学之人,连抱负都未实现,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是我害了他.....”
仇卓逸搂紧月凝霜,叹气道:“世事难料,你怎可把事情都拦在身上?”
转身对身边候着的太监道:“将曾大人的尸首送回曾府。”
月凝霜抬手立刻打断道:“不可!他家中只有他一个独子,父母都已年迈,岂能经得起这样的打击。”
仇卓逸长叹一声,抬手道:“罢了,将曾大人的尸首找一处好地先安葬了,日后再说吧。”
两个太监诺诺点头,抬着曾凯的便朝殿外走去。
殿侧一旁的顺德支起身子唤道:“殿下!二殿下!老奴有话要与你说。”
仇卓逸侧目,看着地上的顺德,伤势已经很重了,微微摇头,快步走了过去。
顿身子小声劝道:“先别说话,先将身子养好了。”
刚要抬手下令,顺德拉着他的手臂,摇头道:“老奴自己心里清楚,怕是活不久了,挨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等殿下你来啊,那御玺放在...御花园的...咳咳”
说到此处,又干咳几声,仇卓逸从一侧的拂袖中哪出一个布袋,小声道:“那个本就是假的,寻不寻都是一样的。”
顺德吃惊的看着仇卓逸,咳的更厉害,嘴角缓缓的流出血来,有气无力道:“殿下....殿下都知道?”
仇卓逸轻轻点头,拍了拍顺德背小声劝道:“本王心里明白,你还是好生将身子养好。”
顺德抬头看着仇卓逸眼里的落寞,微微摇头道:“殿下还是不明白...”
后殿幽幽传来仇正浩撕心裂肺的呼叫声,仇卓逸微微叹息了,他岂会不明白顺德的意思,淡然道:“公公可以放心,本王绝对不会动手,就让他自身自灭。”
顺德微微摇头道:“殿下真的误会了,当年之事老奴虽然不清楚,但是皇上绝非那样绝情之人。“
仇卓逸冷笑一声,幽幽道:“事到如今,你还为他说话,公公也一把年纪了,难道还看不透吗?你怨恨八皇叔耽误了青丝姑姑一生,可曾想过就是仇正浩另其二人相爱而不能相守,风流云散多年。”
顺德拍了拍仇卓逸的手背,轻轻点头应道:“其实老奴知道此事,老奴也知道皇上威胁八亲王之事。”
“你都知道?为何之前还要和凝霜说那样的话?”
月凝霜闻言,缓步也走了上去,她记得之前进宫,顺德告诫自己不要讲青丝的临终之话转告给八亲王,既然不是因为怨恨八亲王耽误青丝,那又是为何?
地上躺着的顺德轻轻咳了一声,看着大殿的顶梁,好似在回忆什么,口里极其轻的说了句:“我只想能看着她,守着她而已。”
月凝霜看着顺德生无可恋的表情,握着自己的拳头,冷声问道:“公公若是真的为青丝姑姑好,为何不能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却要帮着仇正浩助纣为虐呢?”
顺德侧过头,看着一脸气愤的月凝霜,浅浅一笑,问道:“王妃觉得谁都能拿得起放得下的吗?”
月凝霜看着顺德苍白的脸上,眼角缓缓滑过的泪痕,心里一触,拿起容易,放下难,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怨顺德还是可怜顺德。
地上的顺德又幽幽道:“在家乡之时,我们两小无猜,她说过等到她长大以后,就会和我....呵呵...”
说到这里,余光微微瞟了眼自己的下半身,无奈的一笑,接着道:“谁知道之后会是如此的下场,我不能爱她,可我想天天的看着她,哪怕她悲伤,哪怕她不高兴,至少她在我眼前。”
说到此处,大喘了口气,侧过脸又看着站着的月凝霜,一脸无所谓道:“皇上是为了老奴,他心疼老奴才没有杀了青丝,不然你们以为在他权利鼎盛之期,要隐瞒一个宫女的死是多困难的事,王妃可以看不起老奴,可是老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个念想。”
月凝霜听到此处,心里一紧,虽然同情顺德,可是实在难以苟同他的做法,缓缓蹲下身子,皱眉问道:“青丝她都因此事想寻短见,而最后自尽也是为了此事,你若真心爱她,为何如此待她?看她日日郁郁寡欢,你心里就真的好受吗?”
顺德微微摇头,看着身边的月凝霜,浅浅一笑道:“王妃的性子还真的点像宁妃娘娘,罢了,你等认为老奴自私也罢,坏也罢,老奴都认了,可是皇上对宁妃娘娘确是真心的。”
仇卓逸挑眉,不信道:“他冷落母妃多年,对本王下毒这些都是事实,你说他对母妃的是真心的?就是这样真心的?”
顺德叹了口长气,轻声道:“殿下误会皇上了,虽然皇上因为血缘的关系才......可从来没有想要过殿下的命,至于冷落宁妃,只是....”
说到这里大喘了口气,干咳几声,好似用尽全力一般,又道:“只是因为...因为宁妃她的身份,若是再有身孕,怕是护不住她了.....”
抬手拉了下仇卓逸的衣袖,有气无力道:“皇上他心里也是....也是....难受的..殿下不觉得...德妃娘娘长的像...你母后...吗?”
说着大咳一声,口中顿时吐出大量的鲜血,仇卓逸呆在那里,顺德的话,仿佛刺进了他心里,如果仇正浩没有想要自己的命,这十几年来这么做,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地上的顺德呼吸微微转弱,拉着仇卓逸的手,缓缓落在地上。
月凝霜侧目看着仇卓逸的表情,拍了拍仇卓逸的背,只好安慰道:“殿下这都是成年旧事了,殿下不必多虑。”
仇卓逸微微摇头,缓缓起身看着地上的已经断了气的顺德,皱眉问道:“凝霜,本王这十几栽到底是了什么?是为了要这江山吗?要这皇位吗?”
月凝霜低头,若换做自己怕也会纠结于此,仇卓逸为了求一个答案,如今知道真相,确实比不知道还要残酷,还要让人心寒。
起身心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一世她的夫君,她能依靠之人,现如今却迷茫起来。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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