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宠少夫人-第一百三十四章 折了一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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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一暗,京都的城门,从来都牢牢地关闭了。

    城墙上,烧着旺旺的火把,几个拿枪的士兵慢悠悠地在上头晃来晃去。这几日,夜里守城门的士兵都换成了姜太后的人。

    安丰禄一路避开官兵,直到城门下,他谨慎地“咕咕”两声,听见城楼上亦传来“咕咕”回应,才放心大胆地让刘七去开城门。

    沉重的城门拉开一条缝,安丰禄急忙奔过去,侧着身子从窄窄缝里挤出去。

    “咱们现在还不动手吗?”

    “动手!”

    眼见城门自己慢慢回去了,李志一挥手,侍卫立刻朝城门涌去,他则是施展轻功,一跃而起。

    依稀看见夜色里的可疑人影,守城士兵还没来得及发出警告的信号,“嗖嗖嗖”几声破空声,几柄银色小刀擦着士兵的脖子飞过,城楼上的人一命呜呼。

    习武之人的警觉性向来敏锐,城楼上的动静被刘七敏锐捕捉,他朝回看一眼,心中警钟大作,急忙喊道:

    “老爷不好,有人在跟着我们!”

    安丰禄顿时慌成一只受惊老鼠,六神无主地问:“这下该怎么办!”

    “我拖住他们,老爷您先走!”

    把包袱递给安丰禄的一刹那,刘七抽出腰间长刀来,“喝”一声,摆开架势,等待着黑夜中未知的敌人。

    安丰禄提着包袱,甩开步子,不顾一切地朝前走,就连跑掉的一只鞋都顾不上拾。

    李志看刘七一眼,让那些侍卫缠住刘七后,绕过刘七,继续去追安丰禄。

    饶是坐上了二品大员的位置,安丰禄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他踉踉跄跄地往前狂奔,时不时回头往后看。

    身后模糊的黑影越来越近,他黑衣蒙面,只有手上一把大刀明晃晃的,照着渗人的月光,距离安丰禄的后脊梁越来越近。

    安丰禄越慌,他逃得也就越踉跄,直到一根伸出的枯藤绊了他一脚,他整个身子狼狈地朝前趴去,摔了个狗啃泥。

    他还没从地上站起来,大刀就已经搭上安丰禄的脖颈。

    “好汉,求求你饶了我吧!”

    安丰禄害怕地把包袱摘下来,掏出里面的银票,颤抖着递给李志,哀求道:“这儿有几万两银票,你都拿去!只要你肯放过我,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李志看也不看银票一眼,手起刀落间,安丰禄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一命呜呼。

    摘下面巾,喘一口粗气,李志把飞出的银票塞回包袱里,然后抓起安丰禄的后襟,拖着他的尸体朝回走。

    刘七的功夫固然好,但双拳难敌四手,那些侍卫解决掉刘七,正准备去找李志的时候,便碰见拖着尸体正好回来。

    “绳子拿了吗?”

    “拿着呢。”

    “好!”

    待到城门口,长长的绳子一头牢牢绑住安丰禄,李志爬上城楼,把另一头系在城楼上,将安丰禄的尸体高高吊起。

    这一切做完,已经是后半夜,带血的衣裳在半路被丢在一个小巷子里,他们回到各自住处,踏实睡去。

    天方明,来换班的士兵一到城门,瞧见城门口东倒西歪的一地尸体,顿时吓了一大跳,最为骇人的,还是城门口吊着的那一具安丰禄的尸体。

    装满银钱的包袱还斜挂在安丰禄的肩上。

    这件事被快速通报给京都衙门之后,安丰禄的尸体也被拉到京都衙门停着。

    京都难得出和官有关的人命案子,况且安丰禄的尸体又在城门口吊了半日久,很快,这件事便以飞一般的速度传遍京都,甚至传到了宫中。

    慈德宫

    “你说什么?”一口参茶卡在姜太后的喉咙,“安丰禄死了?”

    “是的太后,清晨时,有人在城门口发现了安大人的尸体,现在他的尸体已经被停到京都衙门了。”

    “死了。”

    重复着这两个字,姜太后缓慢地把参茶撂回桌子上。

    “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昨夜里,据说是死在了城外,被人拿刀割破喉咙死的。”

    “谁干的?”

    问话还没有得到回应,有一个太监慌里慌张地跑进来通禀道:“孙家少夫人在宫外候着,想要见您。”

    “安诗诗?”

    “回太后,是她。”

    姜太后头疼地揉着太阳穴,这个当口,她不是很想见安诗诗,但安诗诗已经跟孙友志扯上关系,就这样推出门外,也不合适。

    好一会儿,她才无奈地让人把安诗诗请进来。

    安府外的那些守卫还没撤去,清晨时,安诗诗听到自己父亲被杀的消息,又去了一趟安府,依旧没能进去安府的门后,这才哭哭啼啼地跑进了宫。

    她红着眼眶,一进门,便“噗通”跪倒在姜太后面前,啼哭道:“太后娘娘,您一定要给妾身做主啊!”

    姜太后烦闷地看安诗诗一眼,“你父亲的事情,哀家已经知道了。”

    安诗诗朝前跪走两步:“我爹好歹也是当朝二品大员,岂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太后娘娘,请您还妾身一个公道啊!”

    说着,安诗诗抹着泪。

    “您兴许还不知道,京都衙门的人头两日就把我家门堵住了,就连我也不许进去,也不许里面的人出来,我爹出不了府,又怎会死在外头,这里头一定有文章蹊跷,还望太后您明断!”

    “哀家尽量给你们一个公道。”

    慈德宫里侍奉的这些奴才,没几个傻的,姜太后能坐到现在的位置,脑子自然更是灵光。

    安丰禄究竟是怎么死的,只要想想京都城内,谁最想让他死。

    昨夜里突然发生的事,其中详细,姜太后猜不准,她却可以猜出,这件事跟宋琅脱不了关系。

    往日的安丰禄,还值得姜太后为他冒一冒险,现在的安丰禄已经是地下阴鬼,安府上下,再无可利用的人。

    姜太后是聪明人,她犯不着为了那些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去公然开罪宋琅。若不是安诗诗现在是孙显荣的正妻,怕今日她连宫门都进不来。

    姜太后又说了几句敷衍的话,搪塞过安诗诗后,寻了个借口,把她打发出去,谁料安诗诗刚出了慈德宫,便碰见了宋琅。

    宋琅今儿心情好得很,早早地下了早朝,正陪着那个在安诗诗大婚之日,替他挡了一剑的妃子,亦是他从程舒志家中接走的那位卫姑娘游园。

    远远地瞧见抹眼泪的安诗诗,卫昭仪便纳闷问:

    “那是谁?我之前怎没瞧见过她。”

    宋琅定眼一看:“你见过的,她就是孙显荣的发妻,那日将军府大婚,她盖着红盖头,所以你瞧不出来也是正常。”

    “她来宫里头做什么?”

    宋琅想了想,背过身去:“兴许是因为她爹今儿吊死在城门口了,所以去找姜太后哭上一哭,咱们去别处逛逛吧。”

    卫昭仪眼尖,安诗诗的眼也尖得很。她瞧见背过身去的宋琅,突然提起裙边朝这儿奔,待到宋琅身后,她郑重拜下去,高呼道:

    “妾身见过陛下。”

    宋琅躲不开,只得强挤出笑脸来,回头道声“平身。”

    安诗诗不起,她哽咽问:“家父昨夜被杀,尸体还被吊到了城门口,不知陛下可知?”

    “早朝时,朕已经知晓了。”

    安诗诗抬头,眼睛湿漉漉地看向宋琅,“家父死得冤枉,还请陛下为妾身做主啊!”

    “哦?冤枉?”宋琅却不似姜太后那般留情面,他直接问道:“你且说,安丰禄哪里死得冤枉?”

    安诗诗一愣,“家父枉死,难道、难道不冤吗?”

    “他畏罪出逃,是该一死。”

    “畏罪出逃?”安诗诗顿了顿,“可是京都衙门里的侍卫把安府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家父哪里能够逃得出?陛下,其中定有隐情,请您详查啊。”

    宋琅瞥着安诗诗,冷淡道,“那他身上的包袱,以及包袱里装着的金银细软以及大把银票,你又该如何解释?”

    “这......”

    安诗诗一时语塞,她还没有想出很好的答复来,宋琅便揽着卫昭仪,大步流星地远去了。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一同跪下去的杏儿才怯生生地站起来,去扶安诗诗的同时劝道:“地下凉,小姐,咱们先回去吧。”

    安诗诗愣愣地盯着无人的路,却一把把杏儿推开,杏儿踉跄摔到地上,却还是忍着泪,再次去扶安诗诗。

    宫闱里发生的事传到姜太后耳朵里,姜太后端着新沏的茶,拂去茶末的同时,慢慢吹着水面上的热气。

    “这个安诗诗脑子也不是个灵光的。”

    “太后,您看这事咱们还管不管?”

    姜太后有心要把“不管”二字说出口,她忽然想到远在北疆的孙友志,“象征性地管一管,把握好尺度。”

    “是。”

    伺候的老太监恭敬从慈德宫退下后,姜太后歪头看向自个儿从娘家带进宫的丫鬟,亦是这个深宫里,她唯一全然信的人,问:

    “你觉得如今的陛下,如何?”

    “奴婢不好评价。”

    “那你觉得这个江山,他是否能够坐得稳呢?”

    “现在确实比他刚即位时,要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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