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未煊转过身来,他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晴柔,他慢慢冷静下来,他渴望见到兜兜,但是他更在乎她的感受。她不肯告诉他兜兜的存在,一定有原因的,在没有弄清楚她在想什么前,他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他会永远失去她们。
池未煊勉强压抑着冲上楼去的渴望,他重新坐在床边,看着她额上沁出的汗珠,他拿毛巾给她擦干净,知道有兜兜,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淹没了他,他握着晴柔的手,全身都在颤抖,“柔柔,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晴柔睡到后半夜,也了一身的汗,她嚷着说渴,想喝水,池未煊坐在床边,一直没有离开她半步,闻言他起身去给她倒水。
回来时,他托起她的上半身,喂她喝了大半杯温开水,她柔弱地靠在他肩膀上,没有清醒时的疏离,完全依靠着他。
池未煊将她放回床上,她又沉沉睡去,他去打了盆热水来,将她身上的汗渍擦拭干净,然后找来一件衬衣给她换上,又给她拷了体温,温度已经下降到38度了,他终于安了心。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他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她跟兜兜的影子,三年了,他竟一直被她瞒在鼓里。池未煊没想过怪她,也没资格怪她。
是他丢下了她,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抛弃了她,她给他怎样的惩罚都不过分,是他咎由自取。
而她回来了,仍旧不打算告诉他兜兜的事,是他没有给她足够的信心,让她相信他。池未煊终于明白,昨天他在办公室里强占她时,她说的那句话。
他此刻想来,还暗暗心惊,他真的后悔了。如果不是她病倒,如果不是她肚子上的疤痕,他恐怕一辈子都要失去她们了,幸好,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池未煊俯下身,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又辗转到她唇上,“柔柔,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可以被你信任,会让你亲口告诉我,我们的孩子还活着。”
池未煊起身出去了,他看了看时间,刚到七点,他打开门,来到电梯前,他按了上行键,电梯一会儿就上来了,他走进电梯里,按了9,电梯缓缓上行。
两层楼的距离,电梯上行的速度并不慢,但是对于池未煊来说,却迟了3年,他心跳加快,在电梯“叮……”一声开启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拍。
他站在电梯里,突然手足无措起来,他浑身僵硬地走出电梯,来到门前,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下一秒就有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捂着心口,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颤着手按响了门铃。
过了许久,他听到拖鞋的声音由远及近,然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苏姐,你可算回来了,打你电话也……”
微微瞪着门外人,有瞬间的呆愣,反应过来时,她连忙道:“先生,你走错地方了。”话音未落,她已经利落的甩门。
池未煊一挡一推,门开了,他如入无人之境般走进了客厅,“兜兜在哪个房间?”
“先生,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再不出去我就打电话报警了。”微微吓得要命,怎么回事?自从那天兜兜跟他巧遇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带兜兜在小区里玩,生怕撞见了他。
他怎么突然凶神恶煞地冲进来找兜兜,难道他已经知道真相了?
池未煊回头看着微微,他启唇,“你苏姐在我床上,我是兜兜的亲生父亲。”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微微结巴道。
“凭我是兜兜的爸爸。”池未煊说完,转身走进去,微微见他来者不善,只怕已经知道了。瞧他往她房间闯,她连忙叫道:“左手边第一间。”
池未煊刚好走到那间卧室外面,他推开虚掩着的门,慢慢走了进去,一米八的大床上,兜兜睡在中间,睡姿很不老实,裙子掀到肚子上,整个人都横趴在枕头上,那么小那么惹人怜爱。
池未煊缓缓走到床边,他双手僵硬地垂在身侧,她怎么那么小,脑袋小鼻子小嘴巴小,连手跟脚都那么小,他想起那天她撞进他怀里,问他他是她的拔拔吗的情形,一颗心已经柔成了水。
他跪在床上,双手颤抖地伸过去,碰到她略有些凉的身子,又猛地缩了回来,生怕将她吵醒了她会哭。他浑身僵硬着,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姿势。
微微站在门口,看着他别扭地跪在床上,想抱又不敢抱的样子,她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池未煊看着兜兜,她趴在枕头上睡,嘴边流了一小滩口水,小嘴微微张起,鼻翼随着呼吸轻轻翕动,她的眼睛鼻子长得像他,嘴跟下巴长得像晴柔,他还记得她脆生生的声音,那么甜那么糯,就像天籁一般。
这是他的女儿,让他想疼进骨子里的女儿,他想将她抱在怀里,再也不撒手,但是他还不能认她,他已经霸道地摧毁了柔柔对他的信任,他不能让她认为他对她好,是为了夺回孩子。
他终于明白,柔柔不愿意告诉他孩子的存在,就是在抵防他抢夺孩子。
所以他要让她安心,让她知道,他要她,只是因为她,与孩子无关。
池未煊缩回手,他拭了拭眼角溢出的泪,从床上下来,他站直身体,看着仿佛只有他巴掌大的兜兜,他不敢抱她,不敢亲她,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亲近她。
他握紧拳头,猛地转身走出卧室,笔直走到大门边时,他才低低道:“不要告诉柔柔我上来过,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
“池……”微微张了张嘴,池未煊已经拉开门走出去了,微微看了一眼卧室方向,实在搞不懂池未煊在想什么?他知道兜兜的存在,却没有急着相认,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微微想不通,不过以她这么简单的思维,确实理解不了池未煊这么变T的行为。
池未煊回到家里,他走进卧室里,晴柔还没有醒,他抬手覆在她额头上,烧已经完全退了,他收回手,再难压抑心头激涌的爱意,他低下头,含着她的唇凶猛地掠夺起来。
她嘴里还残留着西药的苦味,他伸出舌头将她的舌卷过来,大力的吸吮着,仿佛要将那些无法宣泄出口的疼爱与感激都借着这一吻发泄出来。
柔柔,当初你是用怎样的心情独自抚育我们的女儿,我以为你对我已经无动于衷了,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是彻头彻尾的笨蛋,宝贝,对不起,我亏欠你的,我会用下半辈子来弥补。
我爱你,宝贝!
“嗯……”晴柔低吟了一声,新鲜空气全被掠夺,她半张着嘴,处在半梦半醒之间。池未煊怜她大病初愈,到底没有太肆意妄为,慢慢放开她。
窗外已经完全亮了,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他看到她的红唇被他蹂躏得红肿起来,他舔了舔唇,低头又亲了亲她的小嘴,这才起身出去做早饭。
晴柔是被饿醒的,鼻间烧骨粥的清香沟引得她肚子咕噜噜叫,她很不甘心的从黑暗中挣扎醒来,她看着陌生的房间,腾一声坐了起来。
她连忙检查身上的衣服,身上穿的是一件男式衬衣,她刚醒,又加上烈酒的后劲,她只记得跟那个陌生男人跳舞的事,她吓得不轻,她……她现在该不是在那个陌生男人的床上吧?
晴柔捧着脑袋哀叹,完了,难道天要亡她不成?
不对,晴柔闻到身上有一股酒味,她抬起手来,凑到掌心嗅了嗅,真的是酒味,很甘冽的酒香,她隐约记得昨天晚上最后她好像被池未煊带走。
池未煊说她发烧了,要带她去医院,而她不肯,他没办法,最后去买了药……然后她就失去意识了。
那这么说,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池未煊的家,这是他的床?
晴柔像被火烫着了一般,迅速从床上跳下来,脚踩到地上时,她双腿发软,向后崴了一下,然后跌进了一副温暖熟悉的怀抱里。
池未煊充满惊喜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早知道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我就该早点进来。”
晴柔的脸臊得通红,她挣扎道:“池未煊,你放开我。”
池未煊握着她手臂,微一使力,让她面对他,他微微探下身子,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他怀里,他伸手覆在她额上,“总算退烧了,你不知道你昨晚浑身烧得通红,吓死我了。”
晴柔记得昨晚有一双手,带着微微的凉意,将她身体上的火扑灭。她极力扼止自己去想不该想的细节,脸却不争气的红了,她结结巴巴道:“谁……谁让你要强迫我去参加宴会的,都是你害的。”
池未煊瞧着她粉面含羞,脸上的红晕一直漫延到耳根子后了,他一时情难自禁,凑到她耳边低喃:“是参加宴会感冒的,还是在……”剩下的几个字,他说得十分小声。
晴柔羞得头上都快冒烟了,再加上他的手很不老实的从她衣摆下面潜入,她浑身一紧,用力踩了他一脚,从他怀里跳出来,看着他疼得抱着脚直打转,她双手抱胸,恨恨瞪着他,“池未煊,你再耍流氓,我就让你好看。”
池未煊疼得冷汗都流下来了,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十指连心了,他狼狈地看着她,“柔柔,好歹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晴柔脸上燃烧着熊熊怒火,黑白分明的眸子因为这把火亮得惊心,“我会感冒发烧都是你害的,我没找你算账就算是好事了,你还要我报恩,真是岂有此理。”
最疼那股劲儿过去了,池未煊站直了身体,这才得了空好好欣赏眼前的美景,窗外阳光透进来,照射在她身上,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衬衣刚过大腿,她双手环胸压着衬衣……他口干舌燥起来,三年未曾碰过女人,此时他心爱的女人就在他眼前,还如此美味,他不浮想连翩都难,更何况,他昨天才尝过她的滋味有多销魂噬骨。
“咕咚……”他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耸动着,黑眸更加深邃,隐隐泛着绿幽幽的光。
晴柔看见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下半身,她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啊!”她尖叫一声,快速掀开被子钻进去,然后拿起枕头向池未煊砸去,“池未煊,你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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