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看着银子如流水一般的往外出,苏芸说不心疼那也是假的,不过,看到自家新院子就这么落成了,苏芸心里的那点心疼,也被欣喜给冲散了。
晚上得时候,苏芸盘腿坐在炕上,趴在炕桌上一笔笔的计算着。
从木材,砖头,瓦片等材料,到人工,再到每日的伙食费等等,一笔笔的算下来,竟然花了整整一百七十六两还多一些。
再加上前几日屋上梁轻咳吃饭,又是酒又是肉的,这就又花了十三两银子,再加上鞭炮,糖果之类的,又是一两银子没了。
这些零零总总得一算,也得有个小二百两银子的,这还没有算苏芸让苏铁锤给打的家具。
至于宁飞羽手底下的那些人,苏芸还真不知道要怎么算,后来直接找陈氏和宁飞羽商量了,最后还是拿了十两银子给宁宇,让他请大家去吃顿好的。
剩下的,就是打扫新院子的卫生,糊窗户纸,然后可以搬家具进门了,按照苏芸的要求,家里是打了四张木床,和一套沙发的,剩下的案几,桌椅板凳,以及橱柜自然也是不能少的。
这一整套的下来,光是木材,就花了三十两银子,再加上苏铁锤的木工……
看着手中的账目,苏芸又是一声轻叹,看来,当务之急,还是要多多的赚银子啊。
如今,平安面馆的收入也尽够家里开销的,这次结完了所有的账目之后,也就没剩下多少银子了,自己还想着要再开一家糕点铺子,还有作坊里头人工费都也该要结算了。
“芸姐儿,你在干嘛呢?”
陈氏洗完衣裳从外面进来,就看到苏芸一手指着下巴,一手拿着笔在炕桌上画着什么,忍不住好奇的凑上前去认真的看了起来。
陈氏虽未曾念过书,但是苏家的人都是读书的,她耳濡目染之下,一些简单的字儿还是认识的,可是看着苏芸在纸上画的条条杠杠歪七扭八的东西,她还真是一个也不认识。
“没,我就是简单算一下,咱们建新院子花了多少银子。”
苏芸笑着将桌上的东西都给收了起来,这账目,还是不要告诉母亲为好,花了这么多银子,免得她到时候住着新院子心里不踏实。
“嗯,那算出来了没有,一共花了多少呀?”
陈氏点了点头,在苏芸的对面坐了下来。
“跟最初预期的差不多,一百多两银子。”
苏芸并不想让母亲担心银子的事情,将东西收好之后,随口说道。
陈氏见她这样,便也就没有多问,最近家里的一切开销,都是从苏芸那里出的,她虽然不知道具体数目,心里却也有个大概,知道闺女这是不想让自己操心,自己又何必非要知道个结果呢?
“家里的银子还够用吗?”
陈氏认真的看着苏芸,“若是银子不够,咱们也不用什么东西都打新的,家里这些个家具,很多还是可以用的,到时候一起搬过去也就是了。”
“嗯,我知道的娘,明儿咱们就慢慢的把新院子收拾出来,将家里能用的一些东西,都给提前搬过去,等到燎锅底那日,也就没那么忙了。”
苏芸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想到自己很快就能住进新家,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是是是,都听你的。”陈氏见闺女将一切都安排的这么妥当,心里觉得挺安慰的。
这几个月来,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闺女一手安排的,有条不紊的,从来也没出过岔子,倒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最近轻松惬意了不少,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操心了,这也是她自从嫁过来苏家之后,过得最舒坦的一段时间了。
“娘,有你真好。”
苏芸凑到母亲身边,一手挽了陈氏的胳膊,将头靠在母亲的肩膀,心情大好的撒娇道。
“你这傻孩子。”
陈氏宠溺的拍了拍闺女的手,一脸的温柔,“有你们,才是我这辈子的幸运。”
昏黄的油灯下,母女两人的身影紧紧的相依在一起,说不出的温馨。
良久,陈氏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炕上下来,伸手关上了房门,这才再次转身回来,走到炕头一角,弯腰在里面抠了半天,才拿出来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包裹出来。
“娘,这是什么?”
苏芸见陈氏这样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不禁好奇的凑了过去。
陈氏再次脱了鞋子上了炕,将手中的包裹慎重的放在了炕桌上,没有回答苏芸的话,反而缓缓的将包裹给打了开来。
苏芸盯着她的动作,却见黑布包里面竟还裹着一块蓝色的绸布,而绸布的里面,像是还包着什么东西。
陈氏将蓝色的绸布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紫色的小荷包出来,抚摸了良久,才郑重其事的交到了苏芸的手里。
“芸姐儿,这是你娘,也就是你生母,临走之前托我给你保管的东西,说是让我等你及笄之后,再交给你。”
陈氏的眼中满是柔和的笑意。
“如今,娘看你为人机灵,做事儿也很有分寸,再过几日,咱们就该搬新院子了,我这便交给你,你要好生保管,这是你生母留给你唯一的东西,里面装了什么,娘也不知道,应该……跟你的身世有些关系吧。”
陈氏从拿到这个荷包之后,就一直妥善保管着,也未曾打开来看过,只是猜测应该是跟苏芸的身世有关系,“不管你最终做出怎样的决定,娘都会支持你的。”
陈氏说完,再次伸手拍了拍苏芸的手,也没等苏芸做出反应,便拉过被子躺下,面朝里睡觉了。
苏芸手里拿着荷包,看着已然睡下的母亲,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生母?苏芸知道,这具身子的原主人并不是陈氏亲生,而是陈氏与苏大山收养的孩子。
依稀记得,才穿越过来的时候,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自己的耳边,说着一个叫岚姐之人的故事儿,那应该就是这个苏芸的生母了吧。
苏芸仔细端详着着手中明显质地非常好的荷包,上面绣着一座凉亭,亭子里,一男一女相对而坐,一旁是一棵大树,树上还蹲着两只小鸟,看起来倒是挺别致的。
苏芸看了一眼安静的躺在炕上的母亲,沉吟了一下,还是将荷包给打了开来。
荷包里面放着的,是一把样式不算新颖的小金锁,也看不出什么来,苏芸随手放回了荷包,却无意间发现荷包的内侧,还有一个小夹层,夹层里面,还放着些东西。
苏芸凑近油灯,从里面翻出了一个不到小指大的绢帛出来,似乎眉头一挑,将绢帛打开,却发现,上面除了一棵翠竹之外,空无一物。
苏芸的眉头皱了又皱,实在是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就不管了,再次将绢帛塞进了荷包,想了想,还是贴身放好,直接躺下睡觉了。
不管如何,这跟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以前的苏芸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不过是来自异世的一抹灵魂罢了,如今能有一个安稳的家,就已经很满足了,又何必去纠结这具身子到底是何身份。
这一夜,苏芸睡的很沉,连梦都没有做一个,第二日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苏芸与往常一样,带上欢喜的衣裳,先是去山上练了一个时辰的功,然后好好的去岩洞泡了个澡,如今的岩洞,算是她的专属场地了。
为了方便苏芸进出,宁飞羽不知何时让人在里面按了机关和路灯,虽然不如用夜明珠当灯来得奢侈,却也足够亮堂,倒也不至于害怕。
而岩洞溪边的那一大片空地,此时也已经有人翻过了,苏芸惊讶的同时,心中也很是感动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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