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虽是端坐于宴席之间,但是能够明显感觉到两个舞女一直在自己的两侧,若有若无的在自己身上蜻蜓点水一般飘过。
人种不同,西域女子在外表的构造上是略微与人中原女子有所区别的,他们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气质不凡,丰臀浑圆,夏日炎炎,一袭轻纱遮身,将他们玲珑剔透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美不胜收。
但是赵泽的心此时并不是在这两个女子身上,而是一直再巴图尔那里。熟料这巴图尔竟然像是忘记了正事一样,只顾得的劝人喝酒,正事一字不提。就这样一直坚持到宴席快要结束。
在之前的猜测中准噶尔应该是更需要大明这一个盟友,但是今日的反常之举,着实让人感到奇怪,赵泽只得把眼光投向景秀庭,希望从他那里获得什么帮助,谁料景秀庭也只不过是耸了一下肩膀,双手一摊,示意自己暂时也不得要领。
本来还想对他玩一下欲擒故纵,谁料他比你玩的还顺手,赵泽终于沉不住气了,在时间上来相比,赵泽根本就没多少时间和他耗,纵使自己可以先不开口,但是怎么的也得需要提示巴图尔一下。于是他用眼神知会景秀庭,让他地巴图尔提示一下,景秀庭根本就不愿意,在赵泽的坚持下,只好找个机会对巴图尔提示下,谁料巴图尔竟然顾左右而言他,当做不解意思一样,比谁还沉的住气。巴图尔的如此反常之举,反倒让在座的众人都吃惊不已。
于是两者之间心照不宣的较力一直持续到这场表面看似和睦的宴席结束。
“这巴图尔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此刻他四面楚歌,处境堪忧,但是为何他比我们还沉得住气。”
回到屋内的赵泽,愤懑地抱怨起来,他们受到了巴图尔的精心照顾,住宿的地点就在巴图尔的汉庭附近,赵泽只不过带着随身的卫队,整个大军都驻扎在城外。
景秀庭严肃地说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沉的住气的时候。巴图尔的处境虽然堪忧,但是我大明和他比起来显然是小巫见大巫,只不过我大明家大业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已,才能支持到今日这般局面。显然巴图尔洞晓这一切,故意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来,做出欲擒故纵之举。”
赵泽也只得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又对侍卫唤道:“召兀术赤进来,我有话要对他讲。”
俄而只听得一阵铠甲甲叶和各种武器的摩擦声,从远而近。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大气磅礴一般的走进门来。他膂力过人,个子非常高,大约有一米九以上,这身高在当时完全算的上少见了 ,虽然他外表粗犷,但是面目清秀。他是特木尔的亲信,现在已经官居千户。这次赵泽所行,特意带了一部分蒙古骑兵所行,见他粗中有细,故而特意选他一起前来。
“此时虽是说要与准噶尔同盟,但是无论是巴图尔还是僧格,都并非是池中之物,准噶尔更是人人包涵野心,他们是断然不会满足于现在的,况且今日所见,巴图尔的感觉很让人寻味,我大明虽是江河日下,但是河山依旧在,而巴图尔却故意对通商同盟之事,避而不谈,顾左右而言他。
所以为做长久计,你此刻将你麾下之人,尽数易装而出,不仅要将准噶尔山川地形,军力部署打听得清清楚楚,还有准噶尔部最近发生什么事情,各部落之间又有什么矛盾,一一要知晓,总之不能放过一切有价值的情报。”
兀术赤领命而出,景秀庭连忙出来提醒道:“这样大张旗鼓的侦查准噶尔部情报,这样不太好啊!此刻巴图尔的意图隐晦不明,若是惹出个什么麻烦,双方有所误会,岂不是前功尽弃。要知道我们是在别人地盘上,吃亏的永远都会是我们……”
赵泽不耐烦地道:“这巴图尔看似热情,其实应该也是有他的小算盘。我侦查于他怕什么,我就是要让巴图尔知道,我对他占据的西域之地也感兴趣,我只相信拳头才是硬道理,你们读书人的那些以德怀仁的陈词滥调也就砸事后说说而已。”
“你……你……”
趟着都能中枪,景秀庭这读书人听到这些话后,激动无比,竟然一日语塞。
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不同,居无定所,不像农耕民族一样,在古时候生产力不发达,交通落后,绝大多数的人一辈子的生活范围也不过是很小的范围,他们的生活方式是比较固态。若是有一个外地人到此,光是面生这一点就让人起疑心,若是口音有所差别,他一开头便是满大街都知道。
而蒙古人截然不同他们居无定所,人的流动性非常大,兀术赤的这些脱掉军装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蒙古人,所以他们出去打听消息,这是再合适不过的,加上他们人人出手大方,到处撒钱,所以基本上只要他们打听就没有打听不到的。才两三天功夫兀术赤就在无意中打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博克塞里还有一个大金的使团,只不过因为大明使团的到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纷,大金的使团已经被巴图尔雪藏了。
这两三天,巴图尔对于赵泽的招待不可谓吧周到,天天派遣僧格陪同着赵泽游戏于山水之中,总之就是不提正事。这天赵泽在僧格的陪同下,到野外打猎,直到了日落之时,才恋恋不舍的返回,酒足饭饱之后,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回到住处后,闻知还有建奴的使节之后 ,更是勃然大怒,气愤不已地说道:“我等千算万算,怎么就没算着,建奴的手竟然这么长,都能从辽东伸到西域来了。现在终于知道巴图尔为何对我热情招待,但是却对正事只字不提的原因了,应该是他处于我大明和建奴之间,首鼠两端,玩弄我们,待价而沽。获取自己最大的利益。”
景秀庭苦着脸道:“建奴新近征服河套,已经与准噶尔接壤,这事情我们应该能够想到,这只不过是我们自己疏忽而已。”
景秀庭说完后,又继续苦着脸问道:“而今该怎么办,尽快打消巴图尔的妄想,让他尽快一心一意的和我们合作。”
赵泽手握腰中长剑厉色地问道道:“汉贼不两立,建奴与我大明不共戴天,有我无他,竟然能在此相遇,两方使节,自然只能留一个。不如我们效法班超斩杀其使。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建奴之使全部死于这里,巴图尔更是百口难辨。到时木以沉舟,再逼迫他和我们合作。”
“兀术赤,那你就在今夜动手,让你的人全部乔装打扮混入城中,将建奴杀的一个不留,切记要做的干脆……”
兀术赤只觉脑袋一蒙,他连忙愁着脸说道:“据说巴图尔为了不让建奴使节知道我们的到来,已经将他们全部转移,并且还派人盯得死死的,我们至今也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赵泽严肃地说道:“此刻河套紧迫,我们决不可过多逗留,你要尽快找到这些建奴的藏身之处,一旦获知即行扑杀。”
兀术赤当即领命之后,趁着夜色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趁兀术赤走后,景秀庭担忧地说道:“如果我们真的扑杀建奴使节,若是事后巴图尔不会就范,而是屈服于建奴的淫威,我们又如何处之,现在我们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若是巴图尔真的会狗急跳墙,将我们擒杀献给建奴那该怎么办。”
赵泽坚毅地说道:“而今我经略河套从地理上已经断了建奴与准噶尔的联系,建奴虽然有心拉拢准噶尔部,但是此时也是鞭长莫及,巴图尔应该也是心知肚明。他将建奴使节藏起来,就已经可以看出来他是倾向于我们的。他所要做的只不过是持其两端,待价而沽而已。他本来所做所行就是在玩火,绝不会在已经得罪了一方之后,又来得罪另一方。假若巴图尔真的宁顽不化的话,死心塌地地要倒向建奴,我就当即指挥城外的铁骑,毁了他的汗庭,擒贼擒王,擒拿巴图尔。”
景秀庭道:“可若是巴图尔早有准备,我们并不能快速挟持他,又能如何?”
赵泽白了他一眼道:“巴图尔只不过是想当墙头草,持其两端,从中取利而已,断然不敢事后真的对我们动武。”
“我是说如果?”景秀庭显然对于赵泽的回答很不满意。
赵泽微微一笑道:“大明离这儿最近的地方都有上千里之遥,到时就只好各安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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