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虽然刚才是一只老鼠在添乱,但她家确实有阴魂不散的鬼魂聚集,开始还以为是昨天晚上的那些孤魂,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也许廖科长的前妻在其中有些古怪。
虽然法术暂时失去了,但脑子里被强制灌输的那些东西还在,我再次提醒道:“廖姨,回头你还是把墙上的遗像给换成瓷片的,那样的话会消除屋里的煞气。”
廖春香低着头“嗯”了一声。
我接着说道:“对了,你晚上经常很晚回来吗?”
“是的,老廖在街头的日夜服务部给我找了份临时工,每天都是上晚班。”
“那你记住了,晚上骑车的时候不要随意按铃铛,那样的话会惊着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廖春香点了点头。
“还有,以后你要是和廖科长回乡下或者出远门,超过三天的时间后,在开门之前一定要敲敲门,然后在用钥匙开锁,因为家里没有人走动的时间太长,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就会进来,敲门声可以把他们吓走。”
廖春香忍不住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小张,你一个当兵的,怎么懂得这么多东西?是不是你二爷......哦,我听老廖说过,你过去有个二爷是道士,是不是他教给你的?”
在我所有填写的表格里,都没有二爷的名字,所以我尽量回避提到他:“没有,我没有什么二爷,咱们龙虎山过去是道家的圣地,我也是听老人们说的。”
“那你还听说过什么吗?”
“嗯,有许多小常识,大概廖科长是国家干部,所以他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我信,小张,你就给我说说吧?”
看到她这么信任我,而且对我是一脸的崇敬之态,无形中觉得她比刚才漂亮了许多,也亲切了许多,我忽然想到,难道她才是白胡子老人那首诗中所说的知音吗?
托尔斯泰说的确实不错,女人往往不是因为美丽才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
因为廖春香所表现出的可爱,我越发觉得她美丽起来。
当然,作为廖科长的爱人,不管她年纪夺多轻,我还是把她当成长辈,就像廖科长的大儿子虽然比廖春香年纪还大,恐怕回来见面时,就算不叫妈也得喊她一声阿姨。
因此在我心里,不管觉得她有多漂亮,我也不会有非分之想,只是觉得白胡子老人的那首诗很奇怪,预言我会“替人行孝遇知音”,在我对石宝红充满抵触清晰的时候,难道廖春香真的是我命中注定的知音吗?
这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至少说明我不再嫌弃廖春香是个乡下女人,看到她对我充满期待的眼神,我也就告诉了一些避免撞邪的方法。
比如在所有的家禽当中,千万不要去宰杀猫和狗,因为猫和狗的气场很大,有时它们从死者的尸体边穿过,都会引起诈尸的现象。
人一旦杀了猫和狗,就算宰杀者自身阳气极盛,猫和狗的冤魂也会缠住他的家人不放的。
再有就是不能在卧室里放镜子,镜子在晚上是化煞的,而人的身体在晚上睡觉的时候,通常阳气不足,也就是有些人为什么会经常做噩梦的原因。
如果做噩梦了,不管是半夜惊醒,还是早上起床,或者午休的时候,都不要忘记对着枕头吹三口气,那样的话,隐藏在枕头上的脏东西就会落荒而逃。
由于有人晚上有起床解手或者喝茶的习惯,照着卧室里的镜子的话,很容易被镜子里的煞气碰到而生病的。
过去每家每户只要家里有女人,都会在卧室里放一个梳妆台,却不明白这对女人的身体会造成极大的影响,这也是过去的女人经常觉得头痛的主要原因。
还有就是如果家里有婴儿,老是在屋里啼哭,千万不要以为是孩子饿了要喂奶,而应该把孩子抱出去走走,回来后要记住把笤帚倒放,那样的话,屋里的脏东西就会自然消失。
廖春香正听得津津有味,当听到我提到婴儿的话题时,她忽然说道:“小张,你懂得真多,要是将来我的孩子象你就好了。”
她的话让我感到有些窘迫,我不知道她是脱口而出还是有感而发,不清楚她是因为敬佩我,才希望她将来的孩子象我,还是在给我某种暗示。
总之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廖春香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立即调转了话题,说道:“在乡下的时候,老人们经常会讲一些鬼故事,有的甚至真的看见过鬼。小张,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我不想告诉她,我自己就曾经到过阴曹地府,否则她也许会把我当成了一个鬼,但看到廖科长家的阴气太重,而且廖科长的前妻似乎欲对她不利。
也是为了让她提放点,我告诉她,我们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一百种鬼。
最令人感到恐怕,也是被人经常拿出来吓唬人的是缢鬼,也叫吊死鬼,就是那些生前上吊寻死的鬼,而且这种鬼大多数是女性。
她们死后披头散发,面目苍白,眼睛突出,口里还会吐出一条血红长舌头。
据说吊死鬼死后要想投胎,必须要找到一个替身,所以民间吓人的时候,甚至连小孩子都会装成口吐舌头的吊死鬼的样子吓人。
其次是水鬼,也就是在水中溺亡的人的魂魄。
水鬼长着绿色或红色的眼睛,像水獭一样在水中快速游动,一些水性很好的人在游泳时溺亡,据说都是被水鬼缠住了,由于水鬼是溺亡的,所以他们特别嫉妒水性好的游泳者。
我本来想跟她好好介绍那一百种鬼的,可刚刚说道第二种,她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地制止了我:“小张,你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非得被吓死不可。”
“行,”我笑道:“廖姨,现在应该没事,而且我刚肯定一定不是我爸到你家来了。你还是大胆放心地休息一下吧,晚上不是还要上晚班吗?”
廖春香笑了一下,看得出笑得十分勉强,刚想对我说什么的时候,门外的楼梯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噔噔噔”的登楼的脚步声。
我心里一凛:该不是廖科长跑回来了吧?
虽然我和廖春香之间没有什么,但孤男寡女地在他家里,而且又是趁他上班的时候,一旦他心眼小,对我和廖春香有所怀疑的话,恐怕是无法解释清楚。
尤其是他是国家干部,天天都在批判封建迷信的东西,我要说廖春香叫我上来,是因为屋里出现了孤魂野鬼,他能信吗?
我一是希望那登楼的脚步声,在其他搂着戛然而止,那样的话就证明不是廖科长回来了。二来我立即走出他家的大门,像是刚刚上楼,心里还在想着万一是廖科长,我应该如何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到他家里来。
但我刚刚跨出房门,却看到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跑了上来,我认识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知道他是廖科长科室里的成员,父亲去世的时候,他也随了礼,而且还在灵堂里帮过忙。
看到我站在门口,他感到有点意外,不过因为我穿着军装,虽然不是很熟,却能一眼认出我是谁。
“哦,小张在这里呀?”他跑到房门口,廖春香也从屋里出来,立即说道:“廖科长不知道怎么着,在办公室突然发烧,我们把他送到医务所后,医生说解决不了,厂里刚刚派车把他送医院了,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啊?”
廖春香一听,先是准备立即下楼,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地返回了屋里,我听到她打开抽屉的声音,之后一边往外跑,一边往口袋里塞着什么。
我想她可能是带了一些钱在身上。
等她把门关上准备跟着那人离开时,我问了一句:“哎,廖姨,要不要我去帮忙呀?”
廖春香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能去当然更好。”
“那怎么去呀?廖姨,你不骑上车吗?”
“哦,对了,你看我这一急什么都忘了。”
说着,她又转身打开房门,等她把自行车从里面扶出来时,我说着“让我来”,从她手里接过自行车后,立即扛着就下了楼。
到了楼下之后,那个骑着车子回办公室了,而我骑车带着廖春香朝医院赶去。没想到刚刚出大院门口,又遇到了那个扫地的老许头,他再次注目看着我。
而我故意不去看他,心想:让他看到我带廖春香也好,正好说明我有女朋友,让他死了那条心。
我们感到医院的时候,廖科长已经被几个同事送到了病房里住下,手臂上插着点滴的针头,嘴里却还是在说糊话,我立即明白了,他是被鬼魂上身了。
如果我的法术还在的话,一定能够一眼就看到上他身的鬼魂,现在却不行,但我决定等他的那些同事离开后,再给他画几道神符试试。
我想,即使我没有了法术,就像水源枫说的那样,按普通修炼人一样请神驱鬼,恐怕也是有一定的效果的。
看到我和廖春香进来后,廖科长的几个同事聊了一阵子便离开了,他们还要上班,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廖春香两个人守着廖科长。
就在这时,廖科长突然怒目圆睁,伸手指着廖春香说道:“你这偷人养汉的,是不是故意来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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