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珂的身体在发热,心脏发出轻微的颤抖。
塔山那边项目催的挺急,研发那边早在机场等着,给林珂打了好几个电话,林珂握紧了手机,借她车的女同事坐驾驶位,说:“总监,我先把你送过去。”
林珂上了车,女同事怕她急,赶紧弄了导航,车开了一会,林珂说:“你拐个弯,往南景林菀开。”
南景林菀是别墅区,那是富豪地段,听说有钱人住那儿,女同事压着心里惊讶把车开过去。
林珂露的脸,门口没有人拦。
陈子晴怀疑,她是追段嘉央。
到地方,仰头看。
一栋类洋房的白色大别墅,阳台上站着两个倩影。月光悄然落下,一个穿着贴身的吊带配着长裤,虽然清凉性感却难掩温柔,她手插在兜里,晚风吹开她眉眼处的笑,另一个是棕色的包臀裙,身形高挑,两个说话总展现出一种淡淡的骄纵傲慢,不恼人,就是有那种贵气。夜色淡漫,树枝相依交影错错,这一幕如封进框里的色彩浓郁却静意的夏日画。
她们的车在树边停下,浓密的树叶盖住了车,不知名的虫一声声叫着,陈子晴从后视镜看后头坐的那位,她脸上无什么表情,人隐在了黑夜里。
这会也不早了,女同事借她的车本想着早点回去,明儿再帮她送到公司,时间一点点的过,只是看着阳台上的两个人,怪尴尬的,但又有八卦心作祟,林总监这么生气,是要上去吵架吗,仨人会打起来吗?
林珂坐在后面把手机掏了出来,上面信息不少,她让研发先过去,自己赶凌晨的航班,明天再回信。
楼上段嘉央和蓝瑶聊得差不多了,只是察觉到楼下来了不速之客,说到后面已经是苦撑了,蓝瑶提议后天她们也出去玩,段力天和蓝瑶爸约了出去钓鱼,后面又改了计划说是去海钓,蓝瑶趁热打铁想带她一块去,海边跨省了,离这里很有一段距离。
蓝瑶从段嘉央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就是之前段嘉央说得夏目漱石《我是猫》,蓝瑶好奇地说:“你之前那两只猫找到了吗……书架上的书你都看过?”
“没有,都是看微博关注的那个图书博主,有些简介挺喜欢就买了,”段嘉央笑着说,“书架上的青春小说倒是都看完了。”
段嘉央送蓝瑶下楼,到门口没往外送了,这会儿也不早了,段嘉央靠着门,抱着双臂,握着手机放唇边,笑着说:“嗯,那你走的还挺快……嗯,晚……”
“安”字没说完,她抬头和林珂对视了。
电话在静谧的夜晚反复的响,研发一直在催促林珂,她的心空落落的漆黑,有东西从她这里被抽走了。
她以前讨厌的人,现在又来跟她抢。
工作于她没有那么重要,她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这个时候不管对段嘉央做什么,只会让段嘉央讨厌。
她应该学蓝瑶那样温柔大度,才能显得有竞争力,才显得自己是最适合的,人似乎永远在竞争呢。
可是。
如果猎物都没了,要捕兽夹有什么用。
有些猎物,诱哄、给甜食没有任何用。就得去咬,去勾,去恶劣卑劣的把她抓起来,只要她落单就把她打上自己的印记。
段嘉央,你知道吗,你一个小动作,就让我没了度。让我得反反复压制,才能把那生起的火熄灭。
车调头了,往外开时遇到一辆雪堂总裁车,车里的人瞟到了林珂,按了车喇叭,后座的车窗降下来。
段力天露出脸喊:“小珂,你怎么在这儿,还没去塔山?”
林珂笑着回他,“准备走了,看嘉央上了一辆不认识的车,不太放心就跟了过来。”
“哦。”段力天催促道:“去塔山那儿还得抓紧,这项目很重要。”看司机可能是员工,做慈祥的表情,“回去注意安全啊。”
林珂颔首,车从别墅区开走,女同事重新改了定位,再走了十多分钟,开到了一个高档小区。
飞塔山还有一趟航班在凌晨,林珂似乎没有要去机场的准备,林珂把车钥匙给陈子晴,说:“到我家了,你开我车回去,今天谢谢你了。”
女同事震惊,这林总监脾气好的惊人,愣是什么都没做,这换成她,那个气氛那个亲密度,非得冲上去打骂爽一把,公司的八卦跟现实有些不太相同。
女同事走了,林珂回到了房间,她洗了个澡,水从身上浇了下来,她合着眼眸,身体被彻底打湿了。
水冲着她的脖颈,她的脸,反反复复的淋湿。
片刻,她穿吊带裙出来,拿毛巾擦头发。
她拿手机打给段力天,段力天没有接,她再打给段力天秘书,她心平气和地说:“麻烦转告一下段先生,他似乎对我工作有些误解,如果,他觉得我目前的研发和塔山项目有关系,我可以直接留在塔山不回来,如果没关系了,可以看一看我们当初的合作。我想,我可以提出离职的,贵公司可能……把我当成古代签了卖身契的奴隶,这让我极度不适。”
说罢,她挂了电话。
坐在椅子上,风轻轻地吹着。
她看着手机上的照片,轻轻地翻动着,一张张略过,手指落在键盘上,她从来不在晚上打段嘉央的电话。
她从密码箱里取出一支钢笔,以前年轻炫耀心很严重,哪怕钢笔不适合刷题,字写多了墨水会弄脏自己的手指,她也总是把笔拿出来用。后来,有次前面打斗的同学不小心撞倒了书桌,把钢笔磕掉了块漆,她心里难受的要命,把那个同学推到墙上发了很大火。
再后来,她心疼的把笔锁了起来。
一支笔,不用来书写好像失去了意义,但,又因为她格外珍惜,变成了不易展示的藏品。
林珂把所有可能性计算好,不觉天亮了,再去看塔山那边发过来的文件,把西装外套穿上,自然干的头发扎起来,跟塔山那边的同事开视频会议。
最后在便签上备注了一段字。
【温柔以待。】
**
十点,段力天才到公司,刚要询问塔山的进展,秘书把昨天的话转告了,一字没差,昨儿遇到的时候林珂还好好的,就两个小时瞬间甩脸子,比他翻脸还要快。
段力天黑着脸,仔细看仿佛能见到有黑气往外冒,秘书安抚他,“目前的确需要她,她解除合同违约金就那么点,有的是公司抢想挖她。”
段力天用林珂算是赚大发了,林珂拿工资,可劲被她压榨,像她这样的人才,不管哪个公司用她都是捧在手心,不是送股票期权就是送房送车,奖金可劲的砸她。林珂什么都没要,那不就是个自由人嘛,她想走拍拍屁股就能走人。
“她跟她妈演我呢,我说,我这么压榨她,怎么从来没有见她妈来闹过。”段力天抽出根烟,秘书给他点火,段力天狠狠一抽,说:“母女俩都一个逼德行,越表现的无欲无求,实际贪的越多。”
林珂表现的贪欲就一点,她要段嘉央。
段力天一直利用这点,认为自己凌驾在林珂之上,时间合适搞事就把她俩分开,谁知道林珂咬住了不松口,盯住了这块肉,当年他就知道林珂是养不熟的野狗,对林珂也不温不热,但他忘记了一点,养不熟的野狗本性难改,谁抢食儿,她就去咬谁。
“林珂呢?”
“刚打过电话了,说自己流感了,有传染性,请了三天假。”秘书说,“您要不要去看她?”
段力天发了很大的脾气,“我还被她一个小辈拿捏了?妈的,什么玩意。让那个辛什么的去,我去,她够面儿吗?”
秘书给他倒了一杯茶,又安抚了一番,目前的确需要她,人才嘛捧着点也无所谓,也不用段力天出面。晚点让总经理去跟林珂谈,总不能让她撂挑子不干。
实际不行给点什么福利,让她和公司捆绑。
理是那个理,段力天也不是不知道,偏就林珂图的只有一个段嘉央,逼急了,她拍拍屁股不图了……
秘书哄着说:“先安抚安抚,您别急……”
各种话结合到一起,就是:您惹她干嘛。
“塔山项目不让她去了。”
“……今天塔山那边说,她已经接手了,开了一上午的会。”
“她搞什么鬼东西。”
*
公司的事儿,段嘉央完全不知道,她也没去公司上班,部门里也不催,俩助理除了上次发过“你好”,她回“你也好”后面没咋联系过。她懒得去,心里排斥,偏就工作日大家都上班,她约不到人出去玩,当废物都当的没什么意思。
自己宅在家里玩手机,天气预报推送塔山的天气,那边下大雨,她把天气刷新掉,投屏在房间看电影。
晚上,想起来要去海边她拾掇好自己,拿清单准备出去买东西,沙滩裙,短袖短袖,防晒和护肤品。
段力天很早回家了,段嘉央穿了小背心和短裤出来溜达,段力天坐在沙发上一根一根的抽烟,模样惆怅,他抬头看段嘉央说:“你回设计部吧。”
段嘉央怀疑耳朵失聪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她很不满,把她当什么呢,把她推来推去。
她不要脸的吗?
“你也不用去找她,她肯定会找你回去,到时候你顺水推舟就行了,别人也会说是她舍不得你,放聪明点。”段力天说。
段力天吐出一口烟圈,有瞬间段嘉央好像看到他有白发了,段嘉央看着他的发旋,段力天夹着烟,“段嘉央,你当初怎么就看上她了。”
段嘉央咬唇,“你能不能别这样一直说!你到底搞什么,来来回回,我也是个人。你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塔山项目我是不是也不用干了?”
“那我以前是眼瞎了?你自己干过什么自己不清楚?”段力天一声呵斥,伸着脖子,鼻子呼出烟,烟头的灰烬被震落。
段嘉央唇线绷紧不说话了。
段力天重重地呼出口气,突然来了句,“你怎么就不能像你妈那样聪明些。”
“你又提我妈!”
段力天望着她,目光几分惆怅,还掺杂了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他说:“当初就不应该听你妈的,给你取名字叫嘉央,嘉央,家羊,听着就是没见过世面,一辈子养在羊圈里野狗野狼来了都不会撅蹄子的家羊,什么都教不会,待宰的羔羊。”
段嘉央一时分不清他爸是在回忆她妈,还是他爸在骂她蠢,她的名字是她妈取的,小时候趴妈妈腿边问过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时间太长,具体为何她也不记得了,就记得她妈念过仓央嘉措的诗:“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还说在藏语里“嘉央”是智慧的意思。
她妈去世前,那诗在她嘴里变成短暂的几个字,“不该负如来。”
“你管我!”段嘉央不理她爸,穿着人字拖往外走,厨娘看她要出门,出来喊她吃饭再走,她说不吃了。
段嘉央搞不懂她爸在干嘛,从家里出来给贺笑打了个电话,她感觉很多事在那天酒后失控了,那天林珂没做她,也什么威胁她拿走她什么东西,就很奇怪。
她清醒之后没提过这事,也没敢问她们。
贺笑刚下班,再等地铁,回:“你说让她滚,回美国,在车上也一直让她滚。”
“……没别的吗?”
“然后我把你嘴捂住了。”
林珂到底做了什么?
她去塔山后,她并没有来找过她。
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段嘉央心里微梗,林珂决定回美国了吗?
她走着,脚乱踢,大拇指磕到了石头,痛得她捂住自己的腿,她单脚跳了两下,刚把人字拖扯下来,抬头看到了林珂。
没去塔山啊……段嘉央早该想到的,她现在有点想跑,怕被林珂抓住,可林珂表现的又很淡然。
林珂穿着一身白出现在她面前,怎么说呢,文艺者爱把白色比作白月光白玫瑰,红色朱砂痣红玫瑰。
但是。有一类人,她穿着白色,优雅大方像月光,内心却是疯癫疯魔,血液跳动,步步为营,捕捉猎物,做出来的事比诛杀红玫瑰还让人痛。
段嘉央想过很多。
想她会怎么过度,怎么没有分寸。
冲过来强吻她,撕咬她,再不济强*她。
因为,她准备好了一句话: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个你,你一直没有变,你骚扰到我了,我烦你了。
别跟着我。
把人拒绝千里有两种方式,要么就是你变了,那么就是你压根没变。
段嘉央选择后者,林珂没变,那她就坏透了,她会发疯发癫。
段嘉央期待她发疯发癫,这样她就能狠心。
可段嘉央没有想过她会这么高高在上,这么冷静的鄙夷着,成熟又稳重,根本不是曾经那个偏执狂。
她的一举一动,都似乎在说。
小羊,我长大了,我回来了。
林珂站在她面前,黄昏刚落,四周呈现出暗色的蓝,林珂对她张开手,是拥抱,亦是囚笼。
段嘉央把墨镜戴上往外走,越过了她的瞬间,发现什么都看不清,她皱着眉,脚趾痛得实在难受,她又把墨镜扯了下来,低头看脚拇指出血了。
林珂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她们走到黑暗处。无人的深处,浓密的树影遮住了光,段嘉央抱着双臂,捏着墨镜腿晃了晃,她努力站直身体,“你又做了什么?我爸又让我回去……”
“你不想回去可以不用回去。”林珂语气挺淡,这几天没见面她好像把所有的火气降了下去,挺叫人意想不到,她轻声说:“什么都没做,只是跟你爸说,我打算听你的话回美国。”
段嘉央心头一哽,分不清真假,却足够让人不舒服,她手往裤兜插,没插进去。
林珂说:“那天,你跟你朋友说了很多遍,我打算如你所愿。”
这句,她刚刚求证了,的确说过。
林珂说:“段嘉央,我不管你,你会怎么样。”
段嘉央直言:“爽死。”
“好。”她点头。
“那你对她有欲望吗?”林珂问。
话题又有点越界,她也往前走了一步,和段嘉央挨得很近,却没有上去碰她,只目光打量着她。
“这两天,我开了几个视频会议,看了所有塔山传过来的文件,项目不适合你做,你做吗?”林珂问。
段嘉央宅在家里吃喝,林珂一直在连线视频、处理工作。
“做”这个词卡在喉咙里。
段嘉央绕过这个词,“我会认真研究,接受我的工作。”抿抿唇,继续说:“不会就问人,努力学。你怎么知道不适合?”
林珂说:“如果失败了,损失很大。想好了?”
“我……”段嘉央连塔山资料的边儿都没摸到,她没有概念,没什么底气,硬撑着说:“……不会做错的。”
“那我就不把答案给你了。”林珂说。
段嘉央望着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不过她想到一件事,段嘉央以前高中成绩很糟糕,但是她高考惊艳了很多人,她考上了重点大学,段力天当时险些给她班主任塑金身供起来,她班主任也惊讶。
但是谁也不知道,段嘉央的成绩是林珂带起来的。
林珂自己刷题,带着她刷。夜里一个被窝,一起学习,进步了给奖励,错了就惩罚。
她拿了支钢笔拿出来了,段嘉央并没有认出来,林珂说:“这是小羊你送我的礼物。”
段嘉央瞥了眼,记起来了,当初算不上送,她只是不想事情闹大,看她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如今回忆起来有几分后悔,如果当初没给她这只笔,是不是很多事就是另外的轨迹……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
当然,段嘉央没想过,有一天林珂会用这支罪恶的钢笔触碰她,她把钢笔放在胸口隔着皮肉轻轻地戳她的心脏,之后冰凉的钢笔画着曲线攥紧缝隙。
林珂捏着钢笔,点她一下再点一下,说:“我也能说两清是吧。”
段嘉央没应,她说:“心跳快了,你说两清,心脏也会微微痛吗。”
段嘉央没问两清是真的假的,问了林珂说假的,她也不能怎么办。
林珂捏着钢笔,顺着中心线往下滑,停在段嘉央露出马甲线的小腹上,点点月牙尖又滑进月亮沟,沿着金属裤扣往里描,给她纹身一般搔着她的痒。
段嘉央伸手捂住,“别太过分了。”
林珂停了动作,段嘉央去拿钢笔没办法推开她,林珂就捏着她的后颈。段嘉央把准备好的话抛出来,说:“你就知道强迫我……亲我。”
……她低俗又雅趣,钢笔那么文雅的东西,她用来调情,她说:“其实会的很多,只是怕你拒绝我,应激,我才一步步慢慢来。”
揣着怒火回去那夜,她想不明白一点。明明,她也是徐徐图之,也在循序渐进,怎么,蓝瑶那么高得评价。
她温柔的抚摸段嘉央的后颈,“那天回去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不发颠很难受……”摸的段嘉央身体一颠,神经跳动。
段嘉央羞愤地咬唇,林珂说:“今天我不亲你。”
她又把钢笔抽回来,段嘉央下意识去压,林珂掐了一把她的腰成功把钢笔拿出来,捏在指尖。
“你……”
这一刻,段嘉央才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林珂……一直在克制。
林珂捏着钢笔,用手巾擦擦钢笔尖,沾过水的钢笔在月光下锃亮,她轻声喊她小羊,“现在,我该失控吗?”
她的确没亲,在段嘉央去抢钢笔的时候,林珂往前逼了一步,给她翻了个面,段嘉央手撑在护栏上,蔷薇藤蔓爬得浓密,藤上带刺,扎得她皮肤疼痛。
段嘉央手臂压在叶子上,又躲不开,白皙的手臂很快红了起来。
手攥着拳头,指节绷紧了,食指上猎豹的眼睛在夜里冒着绿光,狩猎一般的盯着下面的人。
林珂问:“我可以提一次两清吗?”
段嘉央直到她在想什么,“可以……但是,亲嘴,做*,你想都别想。”
“脱光也不行!”
“啪——”
一巴掌。
段嘉央不知道她会打自己屁股。
更是在这种地方打她。
两巴掌,段嘉央扭头骂她,“林珂你就是个……贱狗!”
段嘉央就是骂她羞辱她,觉得这个词用在她身上万分贴切又骂了一遍,偏她还兴奋了,又打了她一掌。
林珂手在她腿上,掌心微烫,说:“我能比她更温柔。”
“可是小羊,想要温柔点……还是狠一点?”
段嘉央想反过来推开她,有车子经过,长远的灯光扫到这边角落,她闭着眼睛,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林珂说:“你那天说了两遍,你选择她。”
“她来了,你怎么不去找。”
段嘉央咬紧了嘴唇,“林珂……你不得好死,不要狗脸。”明显不是为了两清,更像是抓着这个词不放,故意……惩罚她。
“嗯。”
她撑在花墙,掌心收拢时不小心揪掉了旁边的一朵蔷薇花,指头被蔷薇刺扎到,身体颤栗的微抖,她用力攥紧直接把花捏得粉碎。
红的汁水染红了指缝。
“轻一点,还是重一点?”
林珂不知羞耻的问,声音清冷。
段嘉央咬住手臂,“啊……”
痛。
啪啪几下,打得段嘉央腿颤颤。也不敢发出声音,她打她,段嘉央嘴上抗拒,身体颤栗隐隐觉得舒服。
绝望、不能挣扎。
段嘉央觉得自己也很变态。
真悲哀。
开车过来的人并没有走,段力天真的以为她去买海边用的东西,热情的把人请进去等。
段嘉央不去想那边的状态,也不敢往深处想,因为她在为“两清”这件事着迷,它是巨大的诱惑,像是那天以为一夜情了,在她镜子前被她脱光,她抚摸她她也不拒绝,很清醒的沉沦,坠落。段嘉央在享受刺激的失重感,过山车把她送到顶端往下俯冲,无能为力,闭着眼睛享受着共赴黄泉不往上爬的快乐。
很羞耻的惩罚。
林珂停了,把她手心紧攥着的钢笔拿走,她把钢笔别在了胸口处,段嘉央松开手,嘴张着微微喘息,林珂拿手帕压在她手背上,没有帮她擦,拢着她的手用了一把力,她掌心紧攥得那朵蔷薇捏的花////汁四溅,“我不管你了。”
段嘉央浅浅抬起了眼睛,望着她的脚步抬起和影子拉长。越来越远。掌心攥紧的花揉成了团掉在地上。段嘉央无力喘息,她靠着花藤,段嘉央试图站直身体,提臀,臀上绷紧肉痛又麻。最后发现,好好的自己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的,她还不帮忙收拾干净。
林珂走到路灯下,飞虫绕着灯光飞,她远远的回眸看了一眼段嘉央。
这就是段力天说的顺手推舟?
……顺手打屁股吧。特地晚上跑来把她打了一顿。
段嘉央头挨着花藤,想。
林珂,贱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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