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邵承回望着他炙热的眼神,在这方面毫无遮掩,神色自信又冷漠,“追我的人太多,你就是这点比他们强些。”
他低头吻邢越的鼻尖,这动作随意,又摄人心魄,把邢越的七魂六魄都吸附进了那锐利的狐狸眼。
这张脸,这双眼,就是坐在你腿上什么也不做,也能把欲望反复拉扯,让人无力招架。
不知不觉,邢越便想到这些日的纠缠,失而复得的感觉无法言说,他抬手将邵承的后腰朝怀里按了些,贴着他的胸膛,无比珍惜当下的每一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承承,”邢越的声音低缓,带着请求的意味,“跟我讲讲你的梦。”
邵承的手压在邢越的发丝里,拨乱他的发型,他贴着邢越的太阳穴走了一圈,最后将手掌停留在他的发顶,明知故问:“什么梦?”
邢越说:“把你吓到的梦,我知道,那跟我有关。”前天夜里忽然将他踢下床,八成就是因为那个梦,他明明已经松口让自己陪睡了,一个噩梦眼神顿时冷成前些日子那样,邢越就知道,这梦跟他是脱不了干系的。
之前没问,是不敢问,现在看着邵承的眼睛,他又想起来了,得问。
“你想听,可我不想讲。”邵承感受到怀里的人抬起了头,不用看,他都知道邢越此刻的神情和目光该是怎样,他不理会,只玩着邢越的发丝说:“就当这个梦从没发生过,你不用记得,也别放在心上,我也会很快忘掉。”
“可是……”
“没有可是,”邵承语气坚决,对这个梦兴致不高,又格外不爽一般,“我们现在已经重归于好了,我已经回到你身边,就别提这些让我不开心的事,更何况那只是一个梦,还是一个那么不美的梦,为什么要说出来让我们两人膈应?”
“我只是不希望你一个人承受噩梦,我想跟你一起分担。”
“你又能帮我什么呢?”邵承低头,神情落寞,“邢越,那是噩梦,不是事实,你知道与不知道并不会改变现况,谁会跟梦计较呢?我不喜欢那个梦,我也不想讲,你瞒了我那么多次,也允许我有一两件自己的秘密吧。”
“当然,”邢越紧着又说,“我瞒你是我不对,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瞒着你,你问我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因为我永远可以相信你,我不应该对你有任何隐瞒。”
“这样就够了。”邵承抚了抚他的耳朵,“这样就可以了。”
他站起身,走到桌边把手机拿起来,回头道:“收拾东西吧,我们今天得回去,知会过我小爹了。”
邢越心里空落落的,邵承不想聊那个梦,看起来那个梦对他有什么心理上的影响,可就是因为感受到了这种影响,邢越才想要追问,他不希望和邵承之间还存在什么不希望对方知道的事。
他在这次教训里学会了坦诚,而邵承对他却好像有什么顾忌了,他不是之前那样什么都对他说了,这一点叫邢越心里很是不舒服,可又不好去说什么。
下午他们退了房,两个人一同搭上回京的飞机,秦皇岛的景一览无遗,客机大约两小时的飞行时间,邵承是最讨厌乘坐交通工具的时光了,那时间漫长,一个人很难熬,不过这回不是他一个人了,有邢越在身边,两人能一块打发一下。
上了飞机,落了座以后,邵承就开始打量邢越,来得匆忙,走得也草率,行李没多少,一个手提袋收拾完了。
“紧张吗?”邵承忽然问,他鼻子里溢满龙舌兰的信息素,盖过了舱内其他信息素气味,这优越的龙舌兰也叫其他人频频回首打量,在找寻拥有这样稀罕信息素的人是谁。
邢越没反应过来:“紧张什么?”
邵承对着那些打量的视线,道:“回到北京以后,你肯定要往我家里去的,还得见我爸,来都来了,你打算就这样回湘江去?”
邢越这才惶恐道:“我现在就去见你爸?”
“那不然呢?”邵承听着他的语气,是没打算见他父亲的,他说:“你根本不用跟着我一起回北京,从秦皇岛飞湘江的航班也不是没有,既然跟着我了,我小爹都知道你的存在了,你还想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是,我当然得跟你待着了,只是觉得会不会太快,”邢越说:“我们才刚刚和好。”
“不会。”
“那就见。”他答应得爽快。
邵承笑了一声,道:“这趟你真不白来,你是不是得感谢徐懿,不是他这趟说走就走的旅行,你还得跟我僵多久?”
“看你,”邢越道:“反正没追回你,我是没打算回湘江的。”
邵承往他这边偏靠了一点,撑着额头说:“邢越,其实我还真是想问问,如果没有徐懿安排的这一趟,你打算怎么把我追回去?就靠你这死皮赖脸的劲?”
“如果有别的方法我也可以尝试,关键你软硬不吃,就吃我不要脸这劲,我恐怕还真得硬磨了。”
“硬磨也没有用,不跳秦皇岛的海,不叫我看到你的决心,纯靠嘴巴讲我是不会心软的。”
那一跳真是叫他感天动地,说句实话,邵承就没碰见过这么野的主,为他跳海,还是大晚上的深海,邢越万一真死在里面了,或者有什么其他的意外,邵承简直不敢想自己要怎么接受那个事实。
“你嘴上厉害,但你心里有我,”邢越说:“你不会无动于衷的。”
“哦——”邵承拉长音线,事后拷问:“所以你是掐准了我会管你才跳的?”
邢越颇有自知之明:“我要说是你会生气吧。”
“你说呢?”邵承拉扯着邢越的卫衣绑带,缠在指尖上,目光犀利地剜着他。
好似邢越一个回答不好,他们俩就会拜拜。
邢越抓住邵承的手指,握紧在掌心里,他认真地凝着邵承的眼睛,说道:“不骗你,我虽然会游泳,但是大晚上跳进那个深海里,赌的就是你邵承会不会管我的死活。”
他指腹揉着邵承修长的手指,神色柔情缱绻,“如果你真的决心跟我结束,心里真的没有我,可以做到那么绝情,我想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死在海里又怎样?叫你记一辈子,也不算是亏本了。”
邵承是可以识别情话与真诚的,虽然有些人能把情话说的感人肺腑,能把三分的喜欢表达出十分的爱意,但这些年来,他倒没有从别人身上感到过对他的这份热烈,邢越好像就是那个他命定中的人,他来势汹汹,势不可挡,让其他追求者都化为了一点即化的泡影,微不足道。
极端的路子一边叫人恨,一边叫人暗爽,能走上极端,能罔顾生死,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爱之深情之切了吧。
邵承神色里是对他灵魂的窥探,他想走进邢越的内心看看,那到底对自己有怎样的疯狂,也许他已经感觉到了,但不知为什么,为什么他和邢越会有这么强的化学反应呢?除了命定,他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
“我想见方小彤了。”邵承缱绻地望着他,邢越的下颌线漂亮,他忍不住抬手抚摸上去,感受骨骼的硬挺。
“叫她给我们算算,我们俩这辈子会纠缠多长时间,还会遇到什么样的意外,会不会白头偕老,还是终归分道扬镳。”
“不用她算,”邢越捏着他的指尖,微微用力,无比确定地说:“这一次我怎么都不会把你放掉,只要我不干蠢事,你就别想甩开我。”
邵承笑道:“别那么自信,也许有一天你这张脸我就看腻了,我图新鲜,就要跟别人搞,到时候就不是邢会长愿不愿意的事了。”
“你现在就可以同时处好几个,”邢越说的那么稳,“顶着这么绝的一张脸,还有这么大的背景,你要想乱搞谁能阻止得了你?”
“真心吗?允许我跟别人好?”
“真心啊,”邢越说:“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不够好,满足不了你,你要找别人,情理之中,只不过我这样下作的人,保不齐会在你面前扮可怜,背地里阴别人,叫你的艳遇不欢而散。”
邵承听着他那么直白的话语,还真觉得这是邢越能干出来的事,“然后装出楚楚可怜的绿茶模样,让我分不清好人是谁,坏人是谁,一辈子被你骗着,拿捏着,你就爽了,是不是?”
“你知道我跟徐懿在甲板说了什么吗?”邢越揉了揉邵承的脸,“承承,如果他不同意跟我合作,不放你离开,我绝对比绑架你这出,玩的更没人性,所以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会伤害别人吗?”
“点游艇和沉船,你觉得哪种看起来较为有发泄欲望?”
“不知道,但你这种社会败类,一定会被人反复鞭尸。”
“哦,我都死了,我还怕那些?”
他的眼神是冷漠的,可这冷漠中又裹着对邵承的贪恋和疯癫,并以一种极为平静的方式讲出来,让邵承心有余悸的同时,又生出了一股深深欲望。
他的眼神变得深幽,望着邢越的脸说:“我们去隔舱好不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邢越揉着他指尖的动作一顿,不明所以:“嗯?”
邵承抓着他的卫衣绑带,在手上越缠越紧,神色也癫狂:“你把我诱上高-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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