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到这句话,他知道,他是不会原谅自己了。
邵承是想明白了,也想透彻了,他们俩之间,因为他邢越的不坦诚,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抓着邵承的手,好像这样就能将人牢牢扣在手里,但邢越心里知道,他这回是抓不住邵承了。
他没有把邵承当小孩,也没觉得他会不理解他,他只是觉得这件事说出来很下头,他接近岑屿利用岑屿,他怕自己的形象在邵承心里又跌了几分。
就想着这件事跟邵承本也无关,如果解释的不好,又容易产生误会,他也确实有过利用邵承的心态,哪怕只是一瞬间那也是有的,说出来到底有点不堪,就想着自己闷声解决了,这件容易闹误会的事就当做从未有过,从未发生过,别在邵承的耳边出现。
如果知道这件事会让他们的感情分裂,他就是被误会也会主动去说,现在不是邵承不信任他的问题,而是他对邵承的不坦诚,已经不被对方接受了。
可他就是不想这样放开邵承,好像这一次放开手,就再也抓不住他了。
“里面在办喜宴,主人家来了一个很可爱的孩子。”邵承任由他抓着自己,并不反抗,而是说道:“去看看吗?”
他越是这样平静地跟邢越相处,越是让他心里产生极大的不安,老话怎么说来着,大吵大闹的都是心里有东西的,真正要离开的时候是平淡无言的。
邵承现在在邀请他一起去赴宴,这是他退步了吗?不,邢越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来的,只是我们已经结束了,所以我邀请你去任何地方,都是正常的关系而已。
我也不需要再避讳什么。
他看着邵承的眼睛,没有应答,也没有拒绝,他就那样扣着他的手腕,像是失语了一样,他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从邵承说出他的决定以后,邢越就不知道该怎么张口了。
就不知道嗓子里酝酿的那些话,还有什么说出口的必要,一味地道歉已经解决不了什么了,邵承狠了心,要跟他结束。
“你应该没有参加过这么大的宴会吧,”邵承的表情变幻莫测,上一秒可以残忍地说出那样的话,这一秒却又对邢越笑了起来,眉眼也温柔,和恋爱时没什么两样的神色,对邢越道:“别误会,我不是歧视你什么,就是这么大的宴会,里面的人我都挺生的,你也来了北京,我带你进去看看。”
那么大的分手礼他都送了,他还有什么送不得的,反正也没多少机会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邢越没有松开手,恰好就可以让邵承以这个动作,反牵住他的手,他未征得邢越的同意,拽着他的手,带他往里面走。
邢越亦步亦趋地跟着,已经表明了他的答案。
他现在无心陪他参加任何活动,但他只是想站在邵承的身边,多看一眼,多待一秒,他都是赚了。
园子里是很热闹,一场邢越从未参加过的大型宴会就在眼前,上流人士来个小孩都闹得轰轰烈烈,在这里甚至能看到荧幕上那些熟悉的面孔,名流风雅人士数不胜数,园子正中间有个巨大的喷泉,西装革履的男士们在旁边推杯换盏,开口闭口就是一个企业的命运,玩弄股民于手掌之中,引领社会潮流,控制资金流向,高高在上,优雅且残暴。
喷泉池的水缓缓流下,一层又一层,发出清脆的声响,哗哗的水声流进最下面的总池,最上端又得了供给,反反复复,经久不衰。
只是这样的池子也受人掌控,阀门一关,哪一层也别想好。
邢越的目光从喷泉池上移开,他跟着邵承走,来到主门的阶梯前,上面站着几个人,每个人脸上都是笑意盈盈的,邵承走过去,对一个男人叫了一声:“邵总。”
那男人扭过头,看见两人,邢越瞧见他的正脸,他并不陌生,这两天看见他进出邵家,也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
邵承介绍道:“这是我同学,湘江过来的,跟您打个招呼。”
说着又对邢越介绍道:“这是我爸,你应该认识的,叫他邵总就好。”
他这个认识有几层含义,邢越心里愧疚,也没顺着邵承的话说,只是有礼貌地打招呼道:“叔叔好。”
邵总插着西装裤的口袋,目光放在邢越扎眼的纱布上,问道:“头怎么了?”
邵承回头看了他一眼,替他解释道:“挨了个酒瓶子,没事了。”
邢越以同学身份见到了邵承父亲,他以前设想过这个画面,想过好几种自己该有的表现,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不是以邵承男朋友的身份出现,世事无常。
“小心点,看着挺严重的。”邵总关心道:“带他进去坐。”
邵总在人前是挑不出什么过错来的,他也不会对邵承的朋友摆什么架子,关心了邢越两句,也没多想,就叫人把他带进屋子里去。
“那你们聊,”邵承回头对邢越说:“我们进去了。”
在两人走过去时,邵总盯着邢越又上下打量了一眼,他回过头,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邵承牵着他的手,这个动作并不寻常。
两人进到金碧辉煌的客厅里,邵承撒开手说:“跟当初想的不一样吧,我父亲还好吧?”
邢越低声应:“嗯。”
邵承说:“另一位就更好了,我小爹没什么脾气,但他见过你,知道你我的事,那天夜里赶你出去的就是他,他是听了我的意,你心里可别对我小爹有什么意见。”
“不会。”邢越兴致不高,像病了的德牧,跟在邵承后头,不主动,也不招惹,但你点他他也回应。
邵承回头瞄了他一眼,邢越丧着脸,他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他没理会,带着邢越去了婴儿待的房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邵承又回来了,沈相旬没做他还回来的打算,只是这一出门恰好碰见他,在看到邢越时微微蹙眉,邵承身后跟着这人是什么意思?沈相旬一时没弄明白,看着两人,问邵承:“他怎么在这儿?”
邢越跟这个男人是打过照面的,那天夜里沈相旬对他说了些话,不过是得体的问题,将他从门前委婉地赶走而已,他是生了邵承的Omega,邢越以前对这个人很好奇,因为他很想知道邵承长成这副样子,生他的人得有多俊朗。
现在见到了,看清楚了,他才发现,这一家人相貌都很出挑,比之脑海里幻想的还要高出一截来,也难怪邵承的皮囊好。
“我带他过来看看,”邵承说:“放心吧小爹,我跟他已经谈过了。”
纵使有很多的问题,这儿也不是提问的地方,沈相旬看了邢越两眼,便草草收回视线,对邵承道:“孩子睡了,别打扰人家。”
邵承回头道:“哦,那可惜了。”
沈相旬走了出去,并没有插手二人的事,他把分寸感拿捏得正好,邵家三口算是都见过了邢越,同学这个身份叫他们都不必太紧张严肃,这叫邢越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极大的落差。
这跟他设想的画面很不一样。
婴儿睡了,邵承想带他见见那个婴儿也没机会,他转身走出去,跟在小爹身后下了楼,自言自语似的:“你没见过那个宝宝,是我见过长得最可爱的,特别软和,我当时就感到生命好神奇,一代接一代的。我不是很喜欢小孩子,闹腾腾的特别烦,但这种就还好,能接受,再大一点我就不喜欢了,更别提那种狗见嫌的年纪……”
邵承走出去几步,发现身后没有脚步声,他回头一看,邢越还站在原地,正要下楼的邵承搭在扶手上,回头质疑:“干什么呢?”
邢越抬眸看着远处的人,他站在那儿,好像被谁欺负了似的,犹豫了几秒,他走上前,看着邵承的眼睛问:“我们现在……算什么?”
原来他在纠结这个。
邵承笑了笑,解释道:“同学啊,难道不是?”
邢越不接受这个说辞。
邵承拍了拍他的胸膛:“我们好歹是上过一个学校的,恋人做不了同学还是算得上的,我现在在带你参观呢,当然,你也可以拒绝,现在就滚蛋。”
邢越犹疑,他站在邵承的身后,那双凶悍的眼睛没有掩饰底色,就那样清楚地告诉邢越,他现在很不耐烦。
邢越没有再开口说话。
邵承抬步下楼,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
楼下徐懿和一伙人正等着,瞧见邵承的时候,徐懿吹了个口哨,把两人的目光引了过去。
邵承走上前,徐懿身边的一群人很快注意到他身侧的邢越,毕竟头上缠着纱布,在人群里很是显眼,想不注意都难。
徐懿看着他头上的纱布,问了句:“你朋友?这头是怎么了?”
邵承叹了口气:“拜托,别问这个问题了,跟你们无关。”
“问问也不行,”徐懿自来熟,三两句话就跟邵承搭对了腔似的,“你们现在有事吗?”
“等你们家开席。”邵承说。
徐懿笑了:“开席啊,那得一段时间了,中宴不重要,晚宴更有趣,但在晚宴开席之前,我倒是有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邵承抬了抬手示意:“洗耳恭听。”
徐懿说:“我爸让我带小年轻去热闹热闹,他把他的游艇借给我了,不过地点在秦皇岛,吹吹风去?”
邵承看向他身后:“他们都去?”
徐懿道:“人多才热闹嘛。”
“可以是可以,不过也太远了。”邵承问:“怎么去,一天之内能回来吗?”
“当然可以,”徐懿看了眼时间:“我来安排。”
邵承现在也无聊,与其在这里参加常规套路的喜宴,他不如跟着跑跑,反正不需要麻烦他什么,他松口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徐懿拍了拍手,组织着一伙人,很快这群人就动了身,邵承跟在其中,回头问邢越:“你可以现在离开,也可以跟着我热闹,随你自己。”
邢越看了他一眼,刚刚试图问的话被那样打了回来,他也不自找没趣,说道:“是不是看一眼你就少一眼?”
邵承不置可否,邢越知道这就是答案了。
徐懿安排他们坐了飞机,很多人担心宴会中间这样离开是不是不礼貌,徐懿叫他们放心,这都是他之前跟父亲商量好的,这场宴会上许多老同学聚在一块,徐懿本就想借机热闹热闹,商量去秦皇岛这事一伙人一拍即合,何况是一天内可以来回的路程,大家都不是那么纠结了。
这次去秦皇岛使用的是徐家的私人飞机,飞机空间不是特别大,但载入十个左右的人也够了,徐懿这是提早就有安排,看到飞机的时候,邵承想到了杨尘,但这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他也不好临时喊上他。
上飞机的时候,邵承带着邢越坐,大家也不好奇徐家有私人飞机什么的,坐在这个飞机上的有几个是家底不雄厚的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们在飞机上聊天高海阔,徐懿这几个朋友还可以,邵承见过很多人,喜欢吹嘘的,文质彬彬的,粗狂的,温和的,以及各种妖艳货色,徐懿这群朋友还算是本分的。飞机上大家聊的话题也很年轻,不过是上个月去了哪儿玩,看了什么景,明天有什么安排,以及学校里的事。
“北京没有海,”邵承坐着听他们的说话,并不加入,而是跟邢越解释,“所以徐懿想去游艇上玩,想玩得开,得跑到秦皇岛,不介意吧?”
邢越说:“我有发言权吗?”
这架飞机上,这群富公子面前,他邢越有什么发言权?他是最有自知之明的,便一直保持沉默。
“你在他们面前还是有的,”邵承说:“毕竟他们不知道你我的事。”
桌板上摆着一本杂志,邵承拿起来,捧在手里,翻了翻,打发时间。
徐懿拿着一包烟过来,散给邢越和邵承,在他们面前坐下说:“聊表心意,但飞机上不能抽,到了地方再动。”
邢越接过两根烟,帮邵承那根烟一块接过来,这动作自然惯了,邵承也没介意,看着他说:“到了地方才能抽,现在散给我们干什么?”
徐懿说:“初次见面啊,表示表示。”
“我们俩是初次见面吗?”
“我跟他是,”徐懿示意邢越,“跟你……十来年后的今天,也算是。”
邵承低头继续看杂志,邢越没让徐懿的话落在地上,问道:“你们俩很早就认识?”
徐懿叠起腿:“那可太早了,刚出生不久就打过照面了,差点儿就是青梅竹马呢。”
“别恶心我了徐大少爷,”邵承抬眸说:“就算是真的青梅竹马,你也是那个青梅。”
徐懿转了转烟盒,兴致地看着邵承:“行啊,我当。”
邢越也是alpha,他再明白不过徐懿那个欣赏的眼神是出于什么心理了,再一听说两人有这样的缘分,一群人中,他难免多注意了徐懿一点,只不过拿人手短,场合也不便,身份也不行,他没得质问别人,只能捋着手上的烟,保持着沉默与安分。
“我周末有新电影要上,麻烦各位贵少到时候给捧捧场。”前方传来一个嗲嗲的男音,是一个Omega在说话,他的嗓子是夹的还是本就这样,邵承暂时拿不准,因为不熟。
这个私人飞机的内部构造也算得上是奢华,一共分成四张桌子,一张长桌横在正中间,旁边是一张长沙发,徐懿那些朋友就坐在那里,而他跟邢越坐在主沙发两侧的双人沙发上,面前也有一张白色桌板,跟主张长桌不能比,但较为有私人空间,对面的双人沙发只有徐懿叠着腿而坐,闻声站起身。
“给你捧,我包十场。”徐懿落落大方地说。
那Omega惊叹了一声说:“还是我徐少最阔绰了!”说着站起来抱起徐懿的胳膊。
主沙发那边又传来一道声音:“我只能一场,最近被我爸针对,生活费少了一大半。”
“三场。”
“五场吧!”
“看来我不表态也不行了,买个院线给你怎么样?”
顿时,私人飞机里变成了拍卖会的现场,邵承和邢越就像那捧气氛凑人头的围观群众,也不参与。
邢越瞧着这些少爷出手这么大方,邵承却无动于衷,多嘴问了一句:“你不表示?”
邵承翻着杂志道:“你看我像是花冤枉钱的人吗。”
他跟那小演员有什么交情吗?坐在同一架飞机上,不过是徐懿的功劳而已,邵承才不凑这个热闹,他又不想从那个Omega身上得到什么,就不至于去为他挥霍什么。
“看来看去还是徐少拿我当朋友,你们就差点意思了。”那Omega把徐懿拉在了身侧坐下,端起酒杯给他:“徐少喝酒,江江敬你。”
邵承瞄了一眼,微不可察地笑了笑,习以为常,继续看杂志。
私人飞机体量小,也不需要对接塔台,有专门的航空路线,于是比客机的飞行速度快了些许,一小时后众人下飞机,大家都打算今日来,今日回,也就没拿什么行李,只身抵达,到达目的地倒也方便。
全程由徐懿安排,他家在秦皇岛也有人,早早在舱内就联系好了,司机接到人,把一伙人往海边送。
徐懿喜欢秦皇岛,秦皇岛离京也近,他爸就在这儿弄了艘游艇,还有海边别墅,一家人常过来散心。
邵承跟着他来到海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们陆陆续续上艇,有些人怕海,不敢靠近甲板,徐懿就安排他们在舱内坐,美酒甜点香烟和海景,飞几个小时都显得值得。
“我明天要去湘江,”刚坐下,就有一个人盯着手机说:“徐哥,咱们今天能及时回去吗,我订早上九点的机票。”
徐懿说:“放心吧,晚上到不了就在飞机上睡,明天一早一定把你们安全送回去。”
邵承听到熟悉的城市名,便道:“不如多订一张,我这儿也有人要回去。”
那人抬起头,邵承看向邢越,邢越并没有给他准确的回去时间,他这样的安排,邢越自然也没接着。
邵承擅自做主道:“今天可能赶不回去了,就明天吧,飞机票我送你,明天带着你的身份证到机场就可以了。”
沉默是邢越这一天最多的状态,邵承的很多话叫他无法应对,包括安排他回去的行程这件事。
游艇在水上漂了十几分钟,甲板上的风景绝佳,秦皇岛是个沿海城市,海岸线和那些建筑形成优美的弧度,站在甲板前方能看到一片湛蓝海景,感受清冷的风,站在后方能看到秦皇岛的沿海一隅,美轮美奂。
一伙人坐在舱内吃甜品,邵承对甜品不来电,徐懿端着甜品给他的时候,邵承婉拒了:“我不是很饿。”
徐懿歪了歪脑袋:“不喜欢吗?”
邵承被他一问,也不想解释太多,他弯腰拿起叉子,吃了一小口,说道:“蓝莓还不错。”
徐懿坐下,舱内几人,邵承坐在单人沙发上,徐懿在他对面,扭头看向目光对邵承紧追不舍的邢越,说道:“他是你什么人?”
邵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邢越站在他的不远处,盯着他,像一根针杵在那儿,邵承将叉子插回蛋糕上,含糊地说:“你猜猜。”
徐懿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说朋友吧,目光太紧了,说是男朋友吧,看起来又太生了,猜不准。”
邵承丢出准话:“前男友。”
徐懿哇了一声:“跟前男友还能这么亲和,还能一起来我游艇上玩,挺特别的。”
“最后一面了,”邵承说:“明天把他送回湘江,我这辈子跟他就完了,还干什么要剥夺最后这点时光呢。”
“那是他不舍得这时光,还是你?”徐懿一针见血,他只看邵承平静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但又很快恢复平静。
“都有吧,”邵承撑着头,坦诚地回望着邢越,笑容满面地说:“跟他多少是好过的,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想起来还真有点不舍。”
徐懿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紧盯着邵承,追问:“这么不舍,为什么分手?”
邵承扭回头,神色变得理智:“因为我跟他是成年人了。”
成年人,谁冲着喜欢就上头,就抛弃一切啊。
大于喜欢的东西可太多了,自由,诚实,理智,热爱,追求,但凡有一点出了差错,这感情都要衡量一下的。
比起在一块相互折磨,这一点不舍得又算什么,邵承坚信自己未来会喜欢上别人,也相信邢越能放下自己,以后他们都会步入另一种轨道,进入再无彼此打扰的生活。
“邵承,”徐懿叫了声他的名字,严肃道:“知道如何把这种不舍排解出去吗?”
邵承审视着他,徐懿长得不赖,生得文质彬彬,眼神里却有野性。
“就是跟另一个人开始。”徐懿弹了弹烟灰,“舱内有感兴趣的人吗?”
邵承环顾一圈,最终目光还是落在了邢越的身上,他发觉他真是不会累,就这样盯着自己,也不怕眼睛出问题,“就你们这些朋友啊,暂时没发现有趣的点。”
徐懿直白道:“那我呢?”
邵承打量他:“你什么?”
徐懿说:“差点成为你青梅竹马的人,你也觉得很没意思吗?”
邵承拉长音线,恍然大悟般道:“哦——你说我们啊,我们看着像是能来电的吗?你为那个小演员包下十场影院,对人家没心思吗?”
徐懿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抬眸射出精明的光:“那不过是打发打发乞丐罢了,算不得什么。本来我对你也没意思,小时候生的那模样还真不叫我觉得多惊人,软乎乎的,跟所有小孩都一样,不过现在我不这么觉得了,早知道你会长成现在这样,我高低得跟你整几年的青梅竹马,叫你永生难忘。”
邵承笑了笑,不以为然。
徐懿搬出另一个人,嘴角略带讥讽:“听说袁徊暗恋你很久了,结果一跟你表白你就跑去欧洲了,我当时还纳闷他怎么好AA这一口,今儿见了你我算是明白了,你长得是真挺带劲的,我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普普通通的小孩能长成现在这模样。”
邵承是alpha中佼佼者的相貌,他肤色白,手脚长,衣架子似的,随意站着或者一坐都跟刻意摆拍那样撩人心痒,何况又生了双厌世感的狐狸眼,本就俊逸的脸蛋因为这双眼睛被拉上了另一个高度,那种饱含对他人蔑视的眼神别提有多带劲儿。
他现在的动作就是随意中透露着优雅,他双腿修长,叠在一块儿伸到了沙发外面,手肘搭在扶手上,掌心朝上,撑着脑袋,看远处的风景,抬眼时眼尾上挑,好像多看人一眼,都像是施舍一般为难。
“你在学校里应该挺受欢迎吧,”徐懿盯着他那双腿,往上看,说道:“那个alpha从上飞机开始就没怎么说过话,看起来挺老实的,竟然会跟你有一腿,真让我想不明白。”
“老实?”邵承瞄着邢越的腰身瞧,他忍住不笑,“有意思,如果你也能上湘江学院的体测赛场,你就会懂你现在对他的评价有多么可笑。”
邵承拿过桌子上徐懿的香烟和火机,抽出了一根塞在嘴里,他在烟雾缭绕中说:“他能干翻你们在座的所有人。”
点完火,他把火机丢回去,对上徐懿贪心的眼神:“就凭你现在对我说的这些话,你就得横着出体测的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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