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鸡皮疙瘩腾起,邵承狠狠脚腕蹭了蹭被子,骂了句:“不要脸。”
邢越丝毫不在意,弯下腰揉了揉邵承的头发,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我去洗澡了,你身下这些我待会回来收拾,躺一下。”
邵承甩开人:“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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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明明一直在流动的空气里,却憋得通红,从耳根到脖颈,脆弱得一摸就会烂似的,一张脸充血充得不能看,邵承拿过一边的枕头闷在脸颊,自闭的一句话不说了。
邢越给他提上短裤,提过掉在地上的毯子盖在邵承的身后,他攥着邵承的脚踝看了一会,问:“我送你的手链呢?”
闷在枕头里的不说话,光滑纤细的长腿搭在床沿,腰窝深陷进柔软里,露出一截没遮掩的肌肤来。
“不喜欢就换一个,我明天带你出去买。”邢越说,那床上的人也不说话,邵承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也没减少邢越的热情,抚了把那诱人的腰线,转身朝浴室里去了。
邵承一直听着他的动静,确定人已经走出去了,他才从枕头里抬起头来,回头一看,角落里蹲着那只目睹一切的猫,它正好奇地盯着自己,眼神里意犹未尽。
“色猫。”邵承狠狠瞪了那猫一眼,带着责怪的意思,“跟你主人一样。”
猫儿只是扭着头,不知所以地听着看着,邵承涨红的脸红润经久不散,盘旋在面颊的红晕如何也不退开,他坐起来盯着身下的床铺,脑海里是没完没了的荒唐。
那感受和画面依然在脑中回荡,挥之不去,想起来就浑身血液沸腾。
邵承闭上眼,他想,这怎么能是自己呢?他怎么会允许邢越胡来呢?怎么会有一天躺在床上叫另一个alpha把他锁着不能动弹呢?他一定要反抗也是能够推开人的,敢情他自己就是这么个龌龊的人?竟没打心底想要推开邢越?
他妈的,自己是疯了吗?
浴室的水声哗哗,邵承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站起身,床上都是他跟邢越造作的痕迹,弄了半天,到底是把欲望发泄出来了,尽管是一种……让人无地自容的方式。
邵承将被子抱开,柜子里看了半天,一时间不知道换哪一套,他对这些也不是很熟练,索性就这样丢开手,走到一边摸邢越的香烟抽了。
屋子里不一会就烟雾缭绕的,邵承坐在椅子上,两条白花花的长腿叠在一块儿,一口一口抽得猛烈。
邢越洗完澡出来,室内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他皱起眉头,走过去夺走邵承嘴里的烟,看到桌子边还放了三三两两的烟头,不大高兴道:“我不是跟你说别抽烟了吗?”
刚洗完澡的邢越头发湿哒哒的,水珠凝聚在一块掉在邵承的腿上,他毛巾搭在脖子里,顺手拧断了从邵承手里抢来的烟,连同桌子上的烟头,一同扫进垃圾桶里。
邵承打量他一眼,现在一看到邢越的脸,他就要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强忍住那种羞耻感,故作冷漠的姿态:“你还说不想□□呢,你忍住了吗?”
邢越顿时明白邵承的心思来,敢情他还在为方才的事生气,笑了笑,说:“怎么,你没爽吗?”
邵承晃了晃脚尖,邢越的膝盖就在跟前,他没踩上去已经算是情绪稳定,手肘撑在桌子上,一副审视的目光在邢越身上流转:“打电话的找你什么事?”
邢越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将毛巾拽下来搭在一边,也没吹头发,站在一边跟邵承说话:“喊我出去吃饭,有段时间没聚了。”
“朋友?”
“算是。”邢越说:“交情还可以吧。”
“去啊,”邵承淡漠的语气,“朋友找你出去吃饭干嘛不去?我在这里碍着你了?”
邢越低头看了他一眼,体贴道:“他们是我朋友,你是我男朋友,孰轻孰重我心里还是分得清的。”
邵承应付式的一声假笑,他摸了摸手上的珠串,刚才激烈抗争中邢越套在他腕上的,可巧他那会一直在琢磨这珠串的来历,怎的叫邢越一直戴着,这就在自己的手上了:“给我了?”
邢越听声低下头,见邵承抚弄那珠串,说道:“给你了。”
邵承追问:“谁送的?我不收陌生人的东西。”
“陌不陌生它现在都是我的东西,”邢越说:“我妈庙里求的,保平安,你戴着吧。”
“这么贵重啊,”邵承就要摘下来,“那我还是不戴了,你母亲的心意,我收不起。”
“戴着,”邢越不容置疑的语气,“我套在你手上的就是你的,凭你这脾气仇家估计不少吧?保你最合适不过了。”
“他们又打不过我,”邵承抬头质问:“再说了,我的脾气怎么了?你那样待我我都没把你按在地下摩擦,不是很好了吗?”
邢越挑眉道:“哦?那我还要感谢你手下留情了。”
“你当然该感谢我,天知道我有多想宰了你可是我忍住了,”邵承站起身,掌心贴上邢越的胸膛,“邢越,有一没有二,你要是再敢给我犯浑,我一定叫你脑门开花信不信?”
“信啊。”邢越捉住邵承的手,“你说什么我都信,你邵承可是我心尖上的男朋友,花了那么多功夫才追到手的,我哪敢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他的话听起来总有几分应付的意味,没像是真把他邵承的话听进去的,邵承看邢越这般厚脸皮,推了他一把,将人拉开距离,命令道:“收拾床铺,我困了,要睡觉。”
邢越走到柜子前,找出一套干净的床罩来,换洗掉二人作孽后的床铺,由于睡前折腾够了人,邢越躺上床后本分了许多,也没太骚扰邵承。
他知道邵承一时半会睡不着,关心道:“听不听故事?”
邵承睁开眼瞪着他:“你当我三岁?”
邢越笑道:“邵同学年轻,说三岁也不过,脾气跟三岁一模一样。”
“别让我肘击你,”邵承蒙上被子,“闭嘴。”
邵承没那么快睡着,于是邢越安静下来后,他就在被子里偷偷睁了眼,床头点着一个小夜灯,从缝隙中往被子里透着光亮。床铺有点小,两个人挤了挤,身体紧贴着,邵承感受得到邢越呼吸时的胸腔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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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人说话,邵承拉开被子,探出头来,脸闷得滚烫,他往邢越那儿瞅了一眼,没好气地说:“怎么不讲话了?”
邢越枕着胳膊道:“怕打扰你假寐。”
邵承也没辩解,他的确没合眼,此时掀开被子,光线照不清楚头上的天花板,外面的雨声也停了,室内安静的只闻彼此的呼吸声。
“你平时几点睡?”他闲来无事地问,也没个逻辑顺序,想到什么说什么。
邢越闭着眼说:“十点左右。”
邵承怀疑的语气:“那你平时十一点还给我发消息?”
“有时候熬得晚点,不一定,”邢越弯腰向床头,端着一杯水,问:“喝吗?”
邵承坐了起来,拿过杯子闷了干净,邢越就盯着他喝,邵承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见邢越的眼神,又想到那地方去了,哽咽了下,把杯子还了回去。
邢越也没多说,杯子放回去,床头摆着小茶壶,续了点水,自己喝了一口将杯子放置妥当,重新躺了下来。
他一把捞过邵承的人,动作迅猛又果决,邵承被他扣住腰,正要推拒,邢越说:“不干什么,别动。”
邵承说:“知道你不干什么,我不习惯这样睡,放开。”
邢越松了点手,叫邵承顺利地平躺下来,他调整睡姿,也盯着天花板发呆。
邵承见他又没动静了,想着他别是因为这个生气了,解释了一句:“我说的是真的,我真不习惯这样……”
“没不信。”邢越道:“我只是在想别的。”
邵承问:“想什么?”
邢越两只手枕在脑后,说道:“想这床是不是太小,要不要换大点的,你睡着舒服。”
“现在也挺舒服的。”邵承平躺着,呼吸平稳道:“大床睡着总觉得自己挺寂寞的。”他睡太多的大床了,越大的空间越感到明显的空落,虽然不是爱顾影自怜的人,但偶尔夜半惊醒,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和宽大的床铺,总会袭上一抹孤寂感。
“你也会孤独?”邢越说:“平时看你风风火火的,一个人能把生活过出十个人的热闹。”
“啧,”邵承怨怼道:“你到底是在心里怎么看我的?我哪里风风火火了?我来这个学校之后还挺安分的好吧。”
“安分?对,第一天就跟人起冲突,给我冲业绩呢?大好人。”
“那是他自己找死,上赶着犯贱,又不是我找的事。”
邢越想起两人第一次碰见,不,准确来说那是第二次,“你跟陆新当初因为什么来着?我忘了。”
邢会长是学校里的大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要是不过来缠着邵承,邵承平时想见他还真有点困难。
“踩了他的鞋了,说起来我真挺好奇的,你在哪收这样的小弟?踩个鞋就要动手动脚的,恨不得宰了我,不可一世的,初中生都没这么幼稚了吧?”
“你说陆新?”邢越问,邵承嗯了一声,他解释道:“他不是我小弟,只是在一起吃过饭,说起来挺无奈,很多人觉得我跟他关系不错,其实我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邵承想,也有邢越弄不懂的事啊,他充当良师益友解释道:“很正常,你平时跟人搭腔没什么官架子,人长得又和善,看起来挺好相处的。”
“我和善?”
“和善啊。”邵承说:“我见过太多长得凶神恶煞的人了,相比之下你这张脸已经很正了,虽然眼底有点冷漠,但外人看不出来,总会被你热情的外表迷惑过去。”
邢越听他说对自己的印象,忽然又联想到了什么,问:“你是不是跟别人说过我不够A?”
被子有点热,邵承摊开点,不置可否:“好像吧。”
“好像?”邢越摸到邵承的头发,在手里揉捻,慢条斯理的动作充满了耐心,“周慕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形容错了人。”
“周慕不会真是你狗腿子吧?”
“可以是。”
邵承吐槽道:“成,看来以后是不能说你的坏话了。”
邢越翻了个身,在被子里抱住了人,邵承背对着他睡,这姿势极方便邢越抱人,他把邵承扣在怀里,温热的气息贴着邵承的腺体,在他身后开口:“有话当面说,你说我什么我都受得了。”
邵承缩了缩肩膀,回头看见邢越的动作,提醒道:“有点痒。”
邢越的唇摩挲着邵承的腺体,喉咙发干,念叨了一句:“我想标记你。”
把腺体对给一个alpha是极为危险的事,偏偏邵承就是这么做了,且没有任何防备地袒露,他闭上眼,感受那温热的气息晕在腺体上方,刺激得浑身沸腾,压住内心的波澜,道:“你试试。”
这明知没结果的无用功两人还是试了一遍,邢越没咬破邵承的腺体,只是尝试从上方注入信息素,显然是要失败的,他不甚舍得伤了邵承的肌肤,虽然牙齿痒得逼着他去咬破腺体。
邢越这么研磨了会邵承的腺体,心里越发激荡,邵承也是,本都快要睡着了,无名从脚底窜起一把火来,两个人呼吸渐重,后又不经商量的,将遮羞布除去。
邵承背对着人,贴在邢越的怀里,他担心楼底下的人会上来投诉他们,床角“咯吱咯吱”的,像是偷偷约会的两只老鼠,膝盖被从后方顶开,邵承绷紧身体抓着床铺,紧闭双眼。
夜灯的光线越来越弱,气息无力地撑着身体,底下一处黏腻,邵承伸手想去抓,被人钳住了腕,锁在了后面,他的身体在被子里闷得发汗,人仿佛睡在水里,发也不知不觉地湿了个透,在枕头上氤湿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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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小夜灯完全没了力气,先一步去歇息,交颈的夜里,呼吸由轻到重,由重放轻,时而寂静无声,时而一声闷哼和轻喘,好听又致命。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房里终而安静,被子支起一个蓬松的鼓包,邵承露出一个头,不见邢越的影子。
从被子的缝隙里露出那么一点微光,像是藏了一个人,邵承有气无力地问:“怎么样?”
被子里传来沉稳的嗓音:“红了。”
邢越满脸疼惜地爬出被子,邵承充满幽怨又无奈的眼神杀过去:“开心了?”
邢越在夜里点烟,借着手机灯光,邵承看见被子里的风景,知道他还是没尽兴,索性道:“算了,继续蹭吧。”
邢越却疼得慌了,脸上懊恼自责:“身娇肉贵的,不磨了。”
他汗湿的手在床边弹了弹烟灰,说了句更让人睡不着的话:“等我抽完这根,给你舔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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