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直起身体,“你在为难我?”
邵承一脸无辜,被质问后摊开手:“不是贺学长自己说挑战学生会吗?那代表人物就站在那里,怎么又说是我为难你?”
贺秋抬头看过去,他看不清邢越眼底的色彩,但却能感受到压抑的气息。他嘴上说的挑战是违规搞AA恋,并不是挑战邢越这个人,他没那个胆。
邵承看他动摇,摇了摇头:“哎呀呀,贺学长,你知道他喜欢我,那你要是对我真心的,就得挑战他啊,这也不敢,你凭什么叫我相信你的真心呢?”
他还以为贺秋的胆子很大,听他说的那样恳切,邵承差点掉进了甜蜜的情网里。
小叔真是高人,这招虽然下流,但的确能试出真不真心,毕竟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有人愿意为他出头挑战权威,那肯定是会有些真心实意在里面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到二人僵持,邢越从一边走来,到二人的面前坐下,他看贺秋,贺秋也看他,邵承睨了他一眼,邢越低眸说:“既然心里都明白,做个决定吧。”
他对贺秋道:“他在生我气呢,你没看出来吗?”
贺秋昨天就看出猫腻了,不过他确实对邵承有几分兴趣,他心底里是倾向于AA恋的,邵承是alpha中的优质对象,贺秋感兴趣也情有可原。
只是这感兴趣归感兴趣,他不会那么不知轻重,昨天他抱着一丝侥幸,想邢越或许和邵承的关系不简单,但他真的会违规吗?以学生会长的身份,跟邵承搞?也许他心里对邵承有意思,可理智才是邢越的常态,他不会做什么的才对。
直到这一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贺秋像是被架空了,邢越公开挑明了事,那眼神就好像他敢做什么他就敢做什么,喜欢邵承是真的,畏惧邢越也是真的,赵溢之那件事听在耳朵里,时刻提醒着贺秋要学着本分。
他一个流连花丛多年的alpha,即使知道邵承不怀好意,他也还是咬着鱼钩往上送,这也确确实实是因为邵承在他这儿的魅力作祟。邵承是他喜欢的类型是其一,在每一段感情中掌握主动权是其二,不能失了面子是其三,种种原因,导致他不肯就此善罢甘休。
但邢越亲自出面,事情就不一样了。
贺秋不知如何退场,他会有不甘。
邢越看他逗留在原地,说道:“我已经忍着看他跟你喝了一晚上的酒了,还有什么不满意?”
贺秋组织的那群人见邢越坐在这里,一时大家都没敢凑上来,望着贺秋。
“明知他在钓你,还巴巴地上钩,看来你是真挺喜欢他的,要不我把位置让给你?”邢越问。贺秋心里清楚,他也清楚,都是千年的狐狸,互演而已,谁都有自己的目的,又怎么会蒙在鼓里呢。
贺秋再待下去,就是要跟邢越宣战了,他看了看,还想俯身跟邵承解释什么,邢越打住他道:“有话回去再聊。”
他忍了这么久,看他们推杯换盏,暧昧调情,邵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邢越不可能再容忍贺秋跟邵承接触,他捏着手机,力道把手机捏得亮屏。
贺秋终于抹了面子,抬步走了。
“这是你最后一次跟他私下里见面。”人一走,邢越就满脸不爽地警告。
邵承回头张望了一下,手上的烟还没抽完,他也不抽了,就拿在手里玩,“你真要把他给杀了吗?”
邢越说:“不如你再勾搭他一下试试看?”
邢越能不能做出来这种事,能做出什么程度的事,邵承都不怀疑,他完全相信这个疯子的手段,肯定有许多让贺秋生不如死的法子。
即使认识的时间还不算很长,邢越也给邵承一种疯狂的感受,他现在明白学校里的大家为什么怕他了,这一刻的邢越的确符合“潜在杀人犯”的特征。
邵承叹了口气:“您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总不会上赶着去犯你的忌,贺学长比我想的花哨,也比我想的怂,我还真以为他会为了我跟你对着干呢,好没意思。”
本来以为今天晚上会好玩,邢越在有在的玩法,不在另有乐趣,贺秋那一番说辞再差一点就能把邵承哄得团团转了,真就差那么一点,可惜了,他太过于理智了,权衡利弊下放弃了自己,聪明又无趣。
“你是宁愿相信他的几句甜言蜜语,也不相信这么久以来我对你的感情?”邢越真想知道,邵承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他这两天叫人陌生得很,他宁愿邵承像之前那样对他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拳砸过来,也不想看见他现在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的模样。
半点也不行。
“可没有,”邵承澄清,“你们俩都是alpha,我对alpha在这方面有着天生的不信任,不赌到底我可不相信他那几句好话,但凡他刚才做出一点敢吻我的架势,我都相信他了。”
邵承又一声叹息,放下腿,弯腰把烟灭在桌前,“不提他了,你看了这一晚上,为难你了,敬你一杯。”
邢越没有动作,桌子上的酒他没碰。
邵承误以为他嫌不干净,站起来说道:“我去给你拿新杯子。”
邢越也没阻止,他盯着邵承,对方言笑晏晏,一举一动都自得且随意,好似在勾搭自己,又好似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过了会,邵承拎着一个新的杯子过来,又当着邢越的面用纸巾擦拭,再倒了酒过了一遍,才缓缓给他倒上白兰地。
端起酒杯,邵承闻了闻酒精的味道:“确实跟你的信息素很像。”
他把酒杯放下,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他无视邢越的情绪,无视贺秋带来的影响。
邵承低头看邢越,又注意到了什么,蹲在邢越的面前,捧起他的双手,问道:“哦,我忘了,我忘记你受伤了。”
邢越手上的纱布还没拆去,这伤是新产生的,昨天才有的,邵承想起什么来:“记得体测那回,你也受了伤,我的邢会长,怎么老让自己受伤,看的人心疼。”
邵承抬起他的双手,轻轻揉着,目露疼惜,分不清真假,倒真宽慰了邢越一点点焦躁的情绪。
邢越用缠着纱布的手,顺势抚上邵承的脸蛋,此时的邵承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的小猫,也不挣扎反抗,在邢越揉着他脸蛋的时候,配合地躺在他掌心里,抬眸对上邢越如痴如醉的目光,陪他演一场深情的戏。
“贺秋配不上你。”邢越沉沉地说,“别跟他玩。”
邵承听了毫无动静,仍旧乖乖躺在邢越温热的掌心里,听着他拈酸吃醋的话。
“贺学长跟会长你不是朋友吗?”邵承明知故问,“怎么这样说朋友的坏话。”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邢越勾起邵承的下巴,目光凶残。
两人亲密地引来了不少的目光,但谁也不在意。
“知道了。”邵承答应得爽快,邢越自己都很吃惊,他就这样答应了。
说完,邵承站起身,还没动步,就被邢越一把扣进了怀里,邵承跌在他的腿上,抬起头,一个蛮横的吻就向自己袭来,邵承惊慌失措地偏开头,威胁他道:“别得寸进尺。”
邢越把他的脸蛋掰过来,拇指揉搓他的唇,堂而皇之道:“你不是叫我吻你吗?”
呼吸洒在面颊,邵承躺在邢越的臂弯里,这是一个让他备感屈辱的姿势,这一刹那,他不知为何联想到了香艳的画面,看着很能干,有人这么形容邢越,这一刻邵承也有了这样的感受,这不是身为alpha的他该有的感受,也许是酒精作祟,害他思维飘摇,但他确确实实看到了许多和邢越之间的体位画面。
刹那间,今夜浪荡公子的形象碎了一地,邵承的脸上泛起了一抹不适宜的红潮,落进邢越的眼里可了不得。
“我什么时候叫你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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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越自然发现了他脸上这点东西,焦躁了两天的心顿时平复了许多,他揉着那抹从邵承耳根蔓延至脸颊的洪潮,道:“你的口型,你说这话的时候,对着的是我。”
“自恋。”邵承推开人,要起身,邢越不让,好不容易寻了这么个机会,便宜没占够,邢会长自然不肯轻易放手。
邵承冷了脸:“你要是这么着,我下一个目标就是郝玄。”
听到这个名字,邢越笑了:“连郝玄都知道,你到底还打听了什么?”
邵承道:“放心,我手上的筹码比你想的多。”
郝玄是个正经人,否则今天入局的就是郝玄了,这个邢越在学校里公认的朋友,他只是借贺秋这个泛泛之交敲山震虎,给邢越点难堪,真要逼急了他,他不介意把底线再放低一点,把他邢越恶心个透。
“那我还真是小瞧你了,”邢越低声述说委屈,“你知道我昨晚一夜没睡吗?”
“这么出息啊,”邵承嘴角带着笑意,“那要真是郝玄你是不是得一头去撞死了?”
“差不多,”邢越说:“郝玄是个正经人,顶不住你这么玩,不过他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可能不会得逞,况且这么没底线的事,你是不会干的。”
“自以为很了解我?”邵承说:“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我那个圈子什么样,我就是圈子里最烂的那个,你眼光差的不得了,我什么不敢干?”
邢越笑道:“好,我眼光差,我就是喜欢你,我就喜欢烂人,我看你也别耍别人了,逮着我一只羊薅不行吗?”
“说说看。”
“你看,我对你死心塌地的,我都说了你叫我往东我不会往西的,不如就玩我好了,”邢越一本正经,“给我几个艰难的任务把我往死里玩,天上的星星摘不下来,你偏要我去摘,水里的月亮捞不起来,你硬要我去捞,折腾我,不比折腾别人好吗?”
邵承看他一本正经地讲这些,倒有几分好笑,只是面上依然冷着,“你以为我干不出来?”
“干出来才好呢,”邢越说:“我听候差遣,绝无二话。”
他情话说的没贺秋厉害,却能震得人心痒。邵承推了他一把,从他身上站起来,回到一边坐着,看了看邢越,对今晚这个局略感几分无趣。
贺秋再没回来。
这局只剩下了他和邢越。
目光火热,烈酒灼心,相视而不语,情柴烧得猛而激烈,哪里还容得进别人的掺和。
邵承从夜店里出来,身后邢越紧紧跟随,他说了声打车回去,邢越便拿起手机叫了师傅,二人在路边等车。
从夜店回到寝室,已经是十点了。
沈俊文睡了,他今晚睡得早,邵承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把人惊醒,沈俊文问他哪去了这么晚回来,邵承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沈俊文躺下继续睡了。
邵承站在床铺前,拿着手机,邢越没有跟过来,他们在校门口分道扬镳,说是一夜未眠的邢越今晚没有打扰他。
邵承洗漱后躺下,回想今晚的一切,可恨的是他想不到关于贺秋的半点东西,闭上眼,全是邢越那张脸。
翻来覆去睡不着,噩梦似的男人盘旋不断,邵承坐起来,拿过手机,打了个电话,接通后说道:“我渴了。”
那头刚准备躺下的邢越懒洋洋地回了句:“嗯?”
邵承说:“我不要天上的星,也不要水里的月,我就要你现在,给我送瓶矿泉水过来。”
他是故意的,那是当然。
一夜未眠的邢越现在最需要什么,邵承心里清楚无比,他偏要这个时候折腾他,理由是:“你不是说要我折腾你吗?越哥,你心上人要喝水,还要你亲自喂的那种。”
他跟邢越之间简单粗暴,一个打心底里要折腾人,一个心甘情愿被折腾,叫人难以理解。
“还要别的吗?”这个男人态度好的出奇。
邵承得寸进尺,发疯道:“要,要你十分钟内给我送过来。”
“可以,”邢越答应得爽快,“不过我需要一点跑腿费。”
邵承说:“这就是你夜店里表达的态度?”
“别着急,你轻松能完成的事而已,”邢越深夜的兴致大发,夜店里勾出来的不仅邵承一个人的欲,于是对着电话那头作妖的心上人,邢越也在黑夜里癫了句:“邵承,喘一声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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