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书信之后，李有粮立马吩咐道。
“兵主！出了什么事情？”辽石问道。
“你自己看一下吧，想让我静一下。”李有粮说完把书信递给他。
登登……
很快大牙和兰德，一边披着衣服，一边跑过来。
“君上出了何事？”
“刚得到消息，女真诸部的大汗，在帝19年5月17日，在赫图阿拉帝，国号“大金”，年号天命。同时草原的科尔沁部和朵颜部，宣布不再听从蒙古帝国大汗达延汗的命令，正式脱离蒙古帝国，加入女真诸部的大金。
这半夜的叫你俩过来，今晚我跟老辽去一趟西安城，你俩明天继续带领庄户们收割麦子。再一个就是让你家媳妇过来陪着两位夫人，光靠刘嬷嬷一人不合适。”
“是！请君上放心。”
“老辽，咱们走！”
安排好后，李有粮跟辽石带着五十名护卫，连夜骑马往西安城里急奔。
“快开城门！”
“承载何人？”
“靖远伯李有粮，紧急入城，面见王公，还请速速通报！”
“靖远伯请稍等！”
半夜西安城，宵禁落锁的城门，被李有粮的到来惊醒。
五十多匹战马急速奔腾的声音，让城上的守军，早早的就警觉起来，射出了火箭，点燃城外预留的篝火盆。
看清楚是现眼包，娶走自己少君的李有粮，也不能打开城门，让他进来。
城门这里今晚的守将，站在城头暗处，让后让手下一人，去城主府报信。
等了不久，报信的返回，然后守城士兵，打开了角门。
只穿着一身里衣的王瑾在府中接见了李有粮。
打着哈气，手里手里摇着蒲扇，问道：“咋了，小两口吵架了，就不能等天亮，至于连夜来告状吗。”
“岳父大人，从如玉进我家门，我可没动她一下啊！我的人连夜送来了情报。”李有粮说着，把信件递给王瑾。
并继续说着：“女真诸部那边一直在流传着，他们酋长准备建制称帝的事，这次终于是实锤了。”
王瑾拿过信件后，走到蜡烛跟前，一目三行，略微浏览了一遍。
“这还是小事！这下好了，蒙元帝国大汗的怯薛亲军察哈尔部，这次直接失去了一半的草场。他们跟女真诸部，再也没有和解的可能了。”王瑾看完信件后说道。
“女真这次搞了一件大事情啊，5月17，今天六月初九，时间过去二十多天了，他们还真是善于封锁消息啊。
弄不好，今年女真要南下！”
“岳父，我不担心草原上的局势。南下不一定，也可能是继续统合半岛诸部和东部草原。我现在反而担心，女真酋长称帝后，如果帝国没有应对，恐怕于国威有损。而且情报上还说准备今年秋天，女真诸部准备开科取士。
如此再结合他们一直以来种种优待文人的策略，帝国里面一直有心存不满的士族……
可能会做些不智的动作，比如鼓噪起来，如同税改之时苏州五士乱，再在有心人的鼓动下，带动无知百姓来点为民请命的荒唐事。”
“不会吧，现在可不是那时候了，各地驻军和卫所都在皇帝手中，封君也不会响应。”
“岳父，之前我在南方几年，对他们可是了解的。
就说松江府，打乱之后，重新丈量了土地，对于投献之田，重新还给农户。清缴了倭寇和教乱之后，我查看户籍田册，按照户籍田册大多一百多岁的农夫户主，还在缴纳粮税。
我就安排手下严查，这才掀开幕帷，这些一百多岁的户主，早已经去世作古，但是田册上还健在。
实际的土地，也不在其后代那里，是用暗契被大户吞并。
才短短的三五十年，松江府六成土地，又重新被三家占据，当然田册上看不出来，他们用的是暗契。
知道为啥，因为一次小小的弹劾，我就让人把留都的两位尚书给清了，通敌是一方面，主要是他们占据的田地太多了，让我都眼红。”
“你是说，田地兼并，在江南又开始了！”
“是的，岳父！淮河以北，乃至北方各地在士绅太祖，太宗时期，反复清理了两次，田产十数万亩，尽占一县甚至数县之地的豪族几乎没有。
但是江南一带，除了太祖时期对陈张两位狠了一点，但民间士绅的势力，一直没有收到太大的打击。
定多是迁徙他出，像是江苏一带的大户，虽然被迁徙到北方山东、顺天府一带，最近五十年可是又自己返回原籍不少啊。
借着兵峰，在淮安府，松江府，宁波府，泉州府，四府之地，皇帝又把土地重新收回充作了新建卫所的屯田，但是没有波及到的州府，还是老样子。
北方土地贫瘠，但是地多人少，土地兼并的问题还没有出现，像山东的胶州那里，出了县城，大部分还是荒地，山上的老虎还不少呢。
江浙等地，可是地少人多了，那里经过百年休养生息，三个布政使司人口数估计已经占据帝国的一半了。”
“放心，他们乱不了。就南兵那种……，哼！不是我轻视他们，几千倭寇都平不了，还让几百倭寇打到陪都城下。
只要北方不乱，天下翻不了天。”
“岳父！倚靠北方州府自己种植的粮食，可喂不饱北方军民。每年从运河北运的粮食，关乎北方稳定呢。”
“我知道，食盐开中法废除后，边镇差点因为缺粮，闹出兵乱。但是现在不也挺过来了，边镇各处商屯又恢复了。”
“但是，岳父，如果加上蒙元的包税政策呢？”
“你是说……，女真准备施行包税！”
“他们为了笼络人心，很大可能要这么干！毕竟他们现在就再施行官吏不纳税，文人不纳粮。
而且，从前年开始，我就让人对女真和半岛那里的海运，进行了封锁。从海上走私的渠道，几乎被我给断了。
他们之前在辽东和奴儿干，做的太绝，帝国百姓几乎被屠杀一空。也就趁着动乱时期又掠夺了一些帝国工匠，再就是从半岛那里获得工匠。
被封锁后，他们日子肯定不好过。为了吸引招揽心向他们的士人，开出高价码的事情肯定会做。”
“这样说来，诱惑是很大的……
虽无铁卷金印，坐拥百里封国。生杀刑罚随心，奢靡淫乱变态。哈哈……
哈哈……
可笑啊！那帮子人，还说前朝施政以宽，本朝施政苛刻！
也就是老夫成了西安公后才知道，粮税前元跟本朝几乎一样，维持在三十税一到十五税一之间。
但是老子家里在前朝时，从未听说过有低于七成的粮税。知道摔头胎吗？
那是恶！那是罪！”
“岳父，都过去了，不要太激动。
对于他们来说多美好的时代啊！那怕是有封国的贵族，也不能这样享受吧。
啧啧…！初夜权，采女，人形痰盂……
想想他们玩的花样……”
“老夫坐拥西安府，麾下五万精兵都不敢想！这种享受想一下我都觉得是造孽！
只要他们在女真人南下的时候，把运河的闸漕堵上几个月，北方毕会动荡。
如果！如果……，再泄露点情报……”
“岳父，这样你觉得我半夜过来，还是唐突。
明早就开始准备吧！先收拢粮草，用帮忙夏收的名义聚拢士兵，顺便派兵帮忙抢收抢种。用最短的时间，把西安府的麦子收完，然后再完成秋粮种植。
整军以备万一。”
“去年陛下，还让老夫，准备秋天准备一场秋狩，扫荡一下做大的瓦刺部。这下好了，再局势未定之前，是不能动了。”
“瓦刺部，还能大战可以再缓一下，可以派出小规模的骑兵，以骚扰为主。
我觉得大战，还是恢复一点民生以后再说，这次夏收之后，我准备把从吕宋带来的玉蜀黍在关中种植一下试试。”
“对了，还有你的土豆，今年已经收了一茬。按你说的还能再种一茬，以后啊，就不缺粮食了。
不过，你这又给了我一个意外啊！
没想到，海上还有你的势力！哈哈……”王瑾说完，一脸看透你了的表情，看着李有粮。
“岳父，你也知道我有点小秘密，毕竟寰宇图从小就有。是吧，不然也不能拉着大家做海贸发财啊！”
“别有不该有的心思，我们这帮老不死的都还活着，不想再经历一次兄弟相杀，千里无鸡鸣，沟壑尽遗骨的景象，我们是再也不想见了。
谁乱谁死！”
“岳父，算了……！
父亲大人，你是了解我的，我家的商队，现在几乎就是流动剿匪队了，跑个商都不忘剿匪！
从七岁就在您眼皮子底下讨生活，您不用担心我！”
“王莽恭敬未篡时啊！等你的实力到了，你的家臣也会推着你走那一步的！”
“等到了再说，还有我的家臣我放心，父亲大人啊，别瞎担心了。我去如玉的闺房睡觉了，困死我了。啊……”
“你小子，不许睡！把我闹起来，放出一个天大消息，现在还像去睡觉……”
李有粮没有搭理发牢骚的岳父，轻车熟路的来到媳妇之前的闺房，倒头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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