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歌发出一声轻咦，一个国家信奉两尊不同的神明吗，这是相当不安分的元素啊，除非这两位关系匪浅。
但是听钟离所言，事实并非如此。
“嗯，【远吕羽氏】，大蛇——奥罗巴斯，这便是海祇岛侍奉的神明。”
钟离缓缓将自己的记忆复述而出。
“它是魔神战争之中的失败者，逃离至稻妻，与昔日的雷神井水不犯河水，占据海祇岛那不大的领土。”
“不过，数百年前它不知为何进行了东侵战争，却被雷神一刀斩落，从此消亡。”
“作为战败的代价，海祇岛被收于稻妻的领土之中，改宗，信仰雷神。”
“不过，由于地理历史与信仰等原因，海祈岛的管理，并未在稻妻官方的管理机构之中，它成为了一座很特殊的岛屿。”
钟离的话似乎令人若有所思。
“至于私兵……幕府的士兵难以在海祈岛驻扎，为了对抗流寇与海贼，这股力量就在默许之中产生了。”
对抗流寇与海贼，在李清歌的眼中，这真是不错的借口。
锁国令一出来，便有了反抗军的存在，这股力量还是以海祈岛为主的。
再联想到信仰之类的因素，私兵存在的目的，就得在后面打个问号了。
不过，李清歌也没用轻易说出自己的观念。
毕竟不了解具体的细节，自己所思所想，也只是一个理论与猜测而已。
“抱歉，似乎多言了。”
见李清歌沉思，钟离道了一声歉。
摇摇头，李清歌露出一丝微笑。
“能够知晓这些历史，感觉还是蛮有趣的，毕竟这些东西很难记载下来吧。”
关于魔神之间的故事，多半埋藏在了遗迹之中，民间难以寻得。
钟离是货真价实的魔神，眼界与实力摆在这里，知识也是寻常人难以企及。
能听听他讲这些历史，也蛮好的。
“先略过眼狩令吧。”
关于眼狩令，李清歌并不是雷神，不知道她的具体想法，也无法站在它的角度分辨对错。
但他对锁国令很感兴趣，毕竟有了现实的例子。
聊天就是要天马行空，许多普通人喝多了也会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以李清歌和钟离的地位而言，谈论他国的政事，也不算不切实际了。
“关于锁国令，钟离先生是怎么看的呢？”
“李先生这是从什么角度切入的。”
不同的角度，自然有不同的看法。
李清歌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从神明的角度吧。”
钟离微微沉默，似乎是在深思，不多时，手指微微抬着下巴，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从神明的角度而言，锁国令是在固步自封。”
“嗯？”
李清歌适时发出轻咦，请求钟离讲解。
“当然，我并不知晓稻妻的实情，是以璃月来参照对比的。”
钟离微微转头，白云悠悠，透过些许的薄雾，似乎可以看见那热闹的港口。
“璃月是贸易之都，是财富沉淀的之处，而对于经济最重要的来说，便是流动。”
说起璃月，钟离金色的眼眸好似有微光，便如黄金一般。
“人员的流动，商品的，摩拉的流动，这些流动的范围不局限于璃月，而是在整个提瓦特大陆。”
璃月数千年来每年都需要钟离降下神指引整个方向，他也从未出过过错。
“所以，一旦进行锁国，便是一个国家衰落的开始。”
钟离收回目光，这是他站在璃月的角度提出的结论。
禁止与外界的交往，摩拉与商品进不去出不了，只能在内部消化，短时间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时间一长，这个国家便会被外部所抛弃。
交流带来的并不只是经济，还有政治与文化，这些不断推进着一个国家的进步，是锁国无法带来的。
“而事实上，稻妻也并不适合锁国。”
看着李清歌，钟离说明了原因。
比起其他的国家，稻妻因为地理环境的限制，交通不便，农业手工业不发达，物资特产也不算丰富，顶多只有渔业值得称赞。
时至今日，稻妻的许多物资特别是粮食需要从他国内进口。
一旦进行锁国，对稻妻这个进口大于出口的国家来说，肯定是致命的打击。
许多的产业开始萧条，百姓也难以赚取生活的费用，吃不饱饭。
这些反映到上层官家，便是经济货币的减少，毕竟大部分的资金来源是税收，百姓赚的少了，上层管家也赚的少。
加上官家许多的的支出是固定的，比如说士兵的工资，如此一来，流入到高层的货币又少了许多。
若是有良心的高层，那么在锁国令期间，应该会对难以饱腹的百姓发放救济粮，减少税收。
关键便是在此处。
据钟离的眼手所报，这些高层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变本加厉，不仅提高税收，还压迫了锁国令期间停留在稻妻的他国人士。
反正稻妻与其他七国隔着一片大海，无论他们做什么，这些他国人士都没有办法反抗，这便是那些高层的底气与阴暗。
“这些人过分了。”
听钟离所言，李清歌的心绪有了一丝波动。
官压民，民覆官。
这些历史的教训，不知在提瓦特大陆上是否有过重复。
“那位雷神呢，就眼睁睁看着？”
“或许？”
“或许？”
“因为我也不清楚，雷神是知道此事，还是不知道此事。”
“七国最初的神明，只留我与蒙德的巴巴托斯，而上一次七神的聚会，已是五百年前了。”
“所以，我并不清楚现在稻妻雷神的性格，只知晓她的理念——永恒。”
闻言，李清歌不由嗤笑出声来。
“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曾经的李清歌，在面对蚩尤之时，说出了“唯有时间才是永恒”这般高傲的话来。
但现在，他也成熟了许多，知晓了没有绝对的事情。
“若想凭借两道不知所谓的命令达成永恒，那么这位雷神也太天真了一点。”
“或许吧。”
钟离不喜欢把话说的太满，他的内心是很暂同李清歌所说的，只是给雷神留了点面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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