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谦没有接话。

    而琳再次开口了，她说话时的语气中...多了一丝难以言述的沉重：“林谦，你无需担心杀死如此高位的神职人员会面临女神的神权惩戒。”

    “因为她早就一无所有了，从她启动重生仪式的那一刻起，她就放弃了一切。”

    “薇薇安用石碑复活你，那么她已经失去了灵魂之海的投影，也就是背叛了晨曦女神。”

    “你杀了她，她会彻底死去，所有的一切都化作重生石碑的一部分，她会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里。”

    “这就是薇薇安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你打算离开她，却不知道她早就为了你背叛了晨曦女神，背叛了教廷。”

    “她既然选择复活你，那么代价...就是她自己。”

    “她的行事风格和我一样，不会被所谓的“规则”和“身份”所束缚，对我和薇薇安这类的人而言，万事皆虚，万事皆允。”

    “所以...不管薇薇安的目的是什么，又有什么私心...但有一点或许可以肯定...她对你，应该是一厢情愿的。”

    “得到...既付出，而且付出永远在得到之前。”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如此。”

    琳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林谦，她很好奇世界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薇薇安，夜歌，还有眼前这个名叫林谦的男人。

    他们都有着改变世界格局的力量。

    “......”

    “这些消息对我来说很重要。”林谦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将琳所透露的消息消化掉，旋即说道：“我问了这么多，现在轮到你了，你有什么要问的？”

    “和你打交道真让人愉悦。”

    琳微微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和梅林都来了？他来这里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

    “只有我跟卡萝。”

    “难道卡萝真的背叛了我？”

    “并没有。”

    “卡萝至死都遵从了你的命令，她把你放在了她生命的最高天。”

    林谦摇摇头，说道：“我知道梅林在这里，是有我自己的理由。”

    “而别人不可能知道。”

    锅可以甩，但不能随便甩，把黑锅扣在卡萝头上，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如非必要，林谦完全不想做这种事情，特别是让琳去误解卡萝。

    她明明到死都没有出卖她。

    “......”

    琳沉默了许久，说道：“我相信卡萝，也相信你，好了，林谦，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她说完闭上了眼睛，仿佛放下了心中的重担。

    而林谦就没有她那么洒脱了，原本很简单的问题，现在却变得无比复杂。

    秘境的风在耳边静谧的徘徊，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谦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忽然间，琳的声音幽幽飘了过来：“噗嗤...林谦，看你发愁的样子。”

    “是不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谦闻言瞥了琳一眼，发现她非但没有压力不说，反而十分惬意。

    甚至还有闲心去欣赏夜空的满天星辰。

    说起来，秘境的夜色确实很漂亮。

    “确实有点。”

    林谦点点头，没有否认。

    “哈哈，毕竟事情的发展超出意料之外了，没人喜欢这样。”琳反倒是主动闲聊了起来：“林谦，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乐天派？”

    “没有，我很了解你。”

    “你了解我？”琳微愣了一瞬，惊讶道：“梅林都不敢说他了解我。”

    “你却说你了解我？该不会是逗我开心吧？”

    “我这么说，自然是有我的依据。”

    林谦冲她笑了笑，回答道。

    “是么？”

    琳压根就不相信林谦说的话：“那你倒是说说，我现在是怎么想的，我会怎么想。”

    “非要说出来么。”

    刚刚那让人心安的笑容渐渐消失在了林谦的脸上，他叹声道：“你还能怎么选...”

    “你已经知道了，自己没得选。”

    “哪怕是薇薇安能通过重生石碑感应到我的想法，但你把梅林的位置告诉我，或许我仍然能给你争取到机会。”

    “只不过梅林恐怕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但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甚至连这样的想法都没有，所以也没有问你。”

    说到这里时，林谦抬头看向琳的眼睛：“你知道你没得选，你知道你改变不了结果。”

    “那么，不如稍稍改变一下过程，就跟你刚刚主动迎合我一样。”

    琳的表情缓缓从惊讶变成难以置信，感慨道：“嗯，你说的没错，我没得选。”

    “从一开始，我就没得选。”

    “嘻嘻...”

    说着说着，说到最后时...她甚至轻声笑了出来：“不过你真的很了解我。”

    “虽然只是这个普通的问题，但一点都不简单，如果换做梅林那个木头脑袋...”

    “恐怕想到去见女神的那一天，都想不明白的。”

    “你却提前知道了，好，我承认啦，林谦，你是世界上第一个了解我的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过不了多久薇薇安就会联系你了。”

    “你知道么，林谦，你身上的纹章被她动了手脚，原本纹章是用来阻挡“但丁”和另一个人格结合的。”

    “但是...被我意外摧毁了，最后导致了你完全恢复。”

    “你现在是林谦而非“但丁”这点...薇薇安应该不知道。”

    “所以...在其他人来之前，你要把地上那个灵能矩阵毁掉，不能让薇薇安看出痕迹。”

    “在这个地方，任何奇迹造物都会收到一定的影响...薇薇安必须要赶到另一处石碑，才能通过这个坠子联系到你，所以在这之前，聊点什么吧？”

    “林谦，我们还有点时间...”琳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温柔地笑道：“你...陪陪我？”

    “嗯。”

    林谦应了一声，坐在了她的旁边。

    “我们聊些什么？”

    “...是啊，聊些什么呢？”

    “要是陪小女孩小男孩聊天，聊聊爱情或许是个万能的问题。”

    “可这个我现在已经搞清楚了。”

    琳咬着手指想了想，说道：“我对秘密很好奇。”

    “林谦，你很吸引人，你还记得我说过...你身上有秘密，是吧？”

    “嗯，我记得，你对我说过。”

    “那...”

    “我们做个交易吧？我告诉你我的秘密，你...告诉我你的秘密。”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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