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
话还没说完,原来乌压压的天空,响起阵阵雷鸣。
狂风来得毫无征兆,大雨倾盆而下。
“........”
“我好不容易才打扫干净庭院...就等着他回来夸我的...”
“居然敢下暴雨?”
夜歌仰头看着天空,白嫩的小脸上隐隐冒出了些许煞气,猩红色的长刃在手中若隐若现。
仿佛只要暴雨落下,她就要将那片黑暗一分为二。
显然,在夜歌看来,打扫庭院比改天换日更困难。
但丁妻子的身份,比邪魔的最高统领更重要。
“轰!”
银龙疾驰而过,将天际照得雪亮。
安洁莉娅愣了愣,她只听见夜歌在嘟囔,但却没听过清楚她在说什么。
她侧过头,顺着夜歌的方向看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夜空裂开了一条缝,所有风雨都避开了小小的漆黑之庭。
只剩下涤涤细雨,清洗着屋檐上日久而积的尘埃。
“这还差不多。”
夜歌拍拍手,神色缓了下来。
“.......”
安洁莉娅沉默不语,不知道怎么去说。
片刻后,她才朱唇轻启,说道:“你是来等他的,是吧?”
“我...”
夜歌回过神,急忙摆摆手:“我不是...”
但很快,她就随之沉默了下来。
是啊,我是来等他的。
这一刻,夜歌突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小偷。
“夜歌,我知道你们的故事,你和他的。”
“....”
夜歌闻言愣了片刻:“你知道?他告诉你的?”
“不是。”
安洁莉娅摇摇头,叹了口气:“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一个...不是那么好的故事。”
“不会啦,现在已经很好了。”
“那个...”
夜歌挠挠头,索性坐到了安洁莉娅身边:“安洁莉娅,谢谢你一直以来都在照顾他。”
“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见不到他了。”
听起来有点像现任与前任在咖啡馆的偶然碰面,大家面对面坐下,聊一些有的没的。
只不过安洁莉娅没有闻到丝毫的火药味。
她能感受到的,只有真诚。
夜歌是认真的,她在表达内心的谢意。
这让安洁莉娅曾经积累下的经验都在此时化为了无用,憋了半天,她嘴里就只憋出了三个字。
“不客气。”
“.....”
“.....”
空气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安洁莉娅和夜歌就这么看着。
两个人看起来都有想说的,但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夜歌,你放心,我不会和你去抢但丁的。”
半晌,还是安洁莉娅先说出来了。
她的声音温柔和平缓:“我知道你们互相喜欢,你和他已经不是简单的爱情了,这不是我一个外来人可以横插一脚的。”
“况且,我早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啊?”
说起这个夜歌就不沉默了,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八卦和好奇是大部分女孩子的天性,她也不例外。
“叫什么名字?长得怎么样?”
“嗯...是...”
安洁莉娅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惆怅地抓着头发。
“我...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也记不得他长什么样子。”
“啊?”
面对夜歌的惊疑,安洁莉娅急忙解释道:“是的,我真的记不得了。”
“但是只要我能见到他,我绝对能够认出他来。”
“我肯定。”
“......”
夜歌歪着头,看了安洁莉娅片刻后说道:“嗯,我相信你,安洁莉娅姐姐。”
“我觉得...你值得相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和你接触的时候,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
“我直觉很准的。”
“嗯,我也觉得...”
安洁莉娅点了点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还有,你比我大。”
一想到自己被一个能当奶奶的女人叫姐姐,安洁莉娅就觉得...
嗯,很难去描述。
“但我确实是看起来比你小啊~”夜歌据理力争。
的确,她看起来是比安洁莉娅小。
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
“你也知道只是看起来呀?姐姐妹妹当然是要按照年龄排啦。”安洁莉娅丝毫不让。
小一丁点,那也是小。
更何况自己小了不止一点。
到了年龄方面,两个人寸步不让,争当起了妹妹。
毕竟在两个人的印象中,妹妹是被保护的那一方面,而姐姐...是保护的那一方。
从和但丁离开圣马丁异端审判监狱后,夜歌在生活中从始至终就处于被保护的位置。
在她的潜意识中,这是一种被爱。
一种很直接的被爱。
爱是需要学习的。
从朦胧的触碰,到如果爱,请深爱。
都是慢慢过来的,没有人天生就会去爱别人。
除非是被雕琢过。
而被爱不会,被爱无需成本,几乎每个人天生就会享受和接受被爱。
“唔...”
“当我姐姐好不好嘛~”
见安洁莉娅不同意,不知道怎么去和人交流的夜歌只好撒起了娇。
以前她拗不过但丁的时候,也会这样。
他会摸摸她的头,翻个白眼,然后无奈地答应她。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对他撒过娇了。
哪怕重新相遇之后。
“这...”
“行...行吧。”
安洁莉娅回答得有些勉为其难,但还是尽可能做出轻松欢快的模样。
她伸出手,捏了捏夜歌嫩滑的小脸。
“诶嘿...”
伴随着夜歌发出的可爱声音,安洁莉娅隐约的感觉到夜歌的心智好像算不上很成熟...
哪怕她有百岁高龄。
但总归说,我比她看起来更像是姐姐。
要是让其他人看的话,肯定会猜我的年龄比她要大。
她是怎么当上黑暗女皇的?该不会是去忽悠上去的吧?
看着比自己矮一截的夜歌,安洁莉娅如此想到。
想归想,她还是揉了揉她的脑袋瓜。
既然是姐姐,就要照顾妹妹。
不过在安洁莉娅的记忆中,夜歌虽然称得上娇小可爱,但她不是最幼的。
最幼的,是一个名字叫做薛婉莹的女人。
幼且病态。
用最人畜无害的稚嫩面庞干着最不可理喻的事情。
两名少女之间的对话是如此僵硬,沉默和支离破碎的语言围绕在她和她之间。
她们在尽可能地向对方靠拢,但仿佛又隔开了一道无法跨越的沟壑。
似乎来自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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