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舒服。
白色的软枕像是分割着两个世界的门，枕头下面是一个世界，上面又是一个世界。
在夜歌做着愉悦的小动作时，枕头外，坐在床沿上的但丁揉了揉发酸的额头：“夜歌，你这样不配合，我很难给你办事啊。”
“好~我听见了呢，就翻，就翻呢。”
夜歌松开了纠缠着但丁手腕的双腿，慢悠悠地翻了个身子，姿势慵懒。
比隔壁家趴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小花猫还要懒。
“.......”
夜歌实在是翻的太慢了，但丁没忍住，抬手打了她圆润的小屁股两巴掌。
啪~啪。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卧室里回响。
羞耻感伴随着麻麻的感觉从被但丁拍打的皮肤传到神经，在夜歌的脑中轰然炸开。
她这一时间竟然停止了思考，她像条大虫子那样不断扭动着，将床单弄得乱糟糟的一团。
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太害羞了啦！
为什么只是被打屁股就这么害羞啊！
“啪~！”
又是一声，这是第三下。
“呜！”
伴随着夹杂着些羞耻与愉悦的哀鸣，夜歌将枕头紧紧扣在头上，不再动弹了。
任由身体被但丁摆弄。
过了不知道多久，夜歌扣在头上的枕头被但丁拿开了。
她下意识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你也不怕憋坏。”
“我...我怎么样啦？但丁，我的身体。”
“还不错，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但丁朝立在墙角的、足有一人多高的落地窗努了努嘴，旋即斜躺在床铺上，默默点了根烟。
夜歌迫不及待地蹦下床，跑到了镜子面前。
镜子中她的身体白嫩如初，看不见任何一点以前的伤疤。
夜歌难以相信地看着镜子中的一切，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慢慢地将散落在眼前，遮盖住面容的头发撩起来了。
她惊讶的发现，贯穿脸颊上那两道几乎让自己毁容的疤痕...
也不在了。
只剩下一张漂亮到让人窒息的精美容颜。
这时，但丁的声音伴随着淡淡的烟草味从她身后传来：
“新衣服在柜子里，你换上试试看。”
“我前两天买的，商标还在，你要是不喜欢我趁早带你去换。”
夜歌没有接话，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镜子旁边的衣柜。
里面有好几套衣服，不过...
夜歌一眼就相中了中间那条淡紫色的裙子，快速将其取了出来。
这是一条淡紫色的裙子，款式很少见，带有三层丝边褶皱的裙摆不是很长，还没够到膝盖，并不是镇上那些女孩们经常穿的样式。
可夜歌越看越喜欢，她立马就将裙子穿到了身上。
镜子里的她含苞待放，十六岁...
正是一个少女如花般的最美好的年纪。
夜歌自己都看呆了，她摸着脸颊，忽然有一种不熟悉的感觉。
明明镜子中的...就是她自己。
这就是...重获新生吗？
“喜欢么？”
但丁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夜歌刚先说话，却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嘴。
她知道，但丁为了给她治疗身上的伤痕...
几乎花光了钱袋里所有的钱，冒着风险去和教廷的人打交道，在事务所做危险的工作赚钱。
这里面肯定还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哭出来就不好看了。”
但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懒散，给人一种轻松的感觉。
“嗯。”
夜歌快速揉了揉眼睛，将所有情绪都藏了起来。
有什么好哭的呢？
眼泪早就在进圣马丁监狱的时候流干了。
这时候，只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他看就行了。
“很喜欢，但丁，你觉得我穿起来漂亮吗？”
她在他面前轻轻跳跃着，不断在熟悉刚刚恢复行动的身体。
像是花丛中初生的精灵。
“喜欢就好，挺漂亮的，不过有点走光。”
但丁用夹着烟头的手指了指衣柜的下层说道：“内裤我也帮你买回来了，换上吧。”
“嗯。”
夜歌拿起一条纯白色的平角裤，坐在床沿上撩起裙摆，慢慢穿了上去。
害怕、怯弱、自卑和担忧都随着这一切都消失不见，早已被生活磨灭的信心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但丁，现在我恢复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吃烤肉~？”
我这样，跟他出去...应该不会丢人。
我觉得我比别的女孩子都要漂亮，这样出门...他一定会很有面子吧？
夜歌很想和但丁一起出门，她想看到其他人羡慕的目光。
羡慕他的。
“烤肉...明天吧，明天晚上我带你出去吃，今天我们就在家做饭好了。”
“嗯~”
夜歌乖巧地应道。
明天正好，现在头发乱糟糟的...
明天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好了，我先去做饭，你到处走走看。”但丁这时候也抽完了烟，他离开了床沿，站起身，说道：“别我一走你又坐着了，你需要多活动来适应。”
“但丁，我跟你一起去厨房，我也要学着做饭。”
“你要来？你这刚从木乃伊变成正常人，还是过段时间吧。”
但丁看了她两眼，摇摇头拒绝道：“我看你连刀都拿不稳。”
“我可以学啊，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教我，等我学会了，以后我就能做饭给你吃了。”
夜歌却是没有放弃，语气出奇的坚定。
她拦在了但丁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
但丁见此沉默了下来，片刻后点了点头：“行，你跟我来，不过今天你只能看着。”
“好！”
跟在但丁身后，夜歌一并出了卧室。
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那是一种名叫希望的东西。
对未来的生活，夜歌充满了期待。
哪怕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予的，包括身体的康复，自由且平静的生活。
但夜歌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也能给予他一些东西。
你知道么，但...林谦。
两年前你在圣马丁审判监狱...不仅给了我食物和水，还给了我一个毫无保留的保护圈。
这么久下来，你却从来没有说过一个累字，每天都在鼓励我。
林谦，迟早会有一天...我也会成为你的退路。
哪怕是与整个世界为敌，我也绝不会后退。
【第一更，日更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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