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王韵涵愣了好久好久。

    她摇摇头，两眼弯弯，似乎是将很多东西放了下来，声音中只剩下了温柔：“不怪你，林谦。”

    “.......”

    林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从王韵涵手中接过了那杯奶茶。

    之前他还在想，为什么林芊月会莫名其妙抹去王韵涵的时间。

    现在看来，一切就对上了。

    或许...这是林芊月对王韵涵的一种警告。

    不怪我吗？

    林谦将吸管戳进奶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她手腕上的刀疤。

    不。

    事情就是源自我。

    那是小时候，自己还在林家。

    具体是哪一年，林谦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自己当时和林芊月的关系并没有开始恶化。

    她还是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女孩。

    被人喜欢...是有种骄傲和成就感的。

    年少的林谦也不例外。

    那时候林谦也有一些同性朋友，有背着老师和女生牵手的。

    也有品相优越被女生倒追写小情书的，毕竟那会儿的女生比男生早熟。

    被倒追是吹嘘的资本。

    虽然身为核心管理者的林谦远比同龄人早熟，但他也挺好奇...

    那种感觉是什么滋味。

    但林谦一直都没收到女生写的小纸条。

    当时林谦以为是自己魅力不足，但到后面才知道，是因为没有女孩子敢给自己送。

    因为自己身边跟着一只恶魔。

    那会儿林谦不知道，内心是有些失望的。

    被人夸帅，好看是经常的，但没有女生的小纸条，那不一切就是白搭。

    凡事没有绝对，有害怕林谦身边那只恶魔的没错，但也会有那么一个不怕死的。

    终于在某一天，林谦收到了一个女生递来的小纸条，说放学能不能见个面。

    接了纸条后，林谦答应赴约。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那个女孩子就跑了。

    林谦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是其他班的。

    喜欢她吗？

    答案是否定的，那个女孩子...

    长得不算很出众。

    如果是现在，林谦不会答应赴约，会马上拒绝并且告诉那个女孩。

    我们之间不可能。

    但当时的林谦还是太年轻了，答应了。

    也不能说太年轻吧，只能说...

    林谦很好奇那种感觉，想体验一次。

    这是林谦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小纸条。

    他并不喜欢那个女孩子，但却因为想体验这种感觉而答应了。

    答应去赴约。

    林谦还想着，要是聊得还算开心，对方比较有趣的话，就顺着她的意思交往几天看看。

    到时候也算有女朋友的人了，后面再分手也可以的嘛。

    要是觉得不想往下谈，以后不联系就是了。

    主动权反正在自己的手里。

    可能是有点“渣男”的风采，但那时候的林谦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渣”，他只是行事带有“利己主义”色彩，只是想经历一次那种事情而已。

    那时候的林谦也并不知道，就是自己答应了那个女孩...才导致了后续的事情。

    林谦并不打算为自己洗白，事实就是事实。

    他那句对不起就是向王韵涵道歉的。

    自己的行为和想法确实是“渣”，没什么好洗的，不喜欢就应该当场拒绝。

    而且当时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让王韵涵经历了恶魔一般的童年。

    王韵涵不是林谦。

    核心管理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种很好的玩物，因为思维的过于成熟，很难被后天玩坏。

    身体和思维都极其坚韧，无论多么黑暗他们都能走出来，将其埋在记忆深处。

    除非天生就属于黑暗。

    【就像那极不协调的相性那样，他和她之间缺少的部分都会在对方身上出现，无论是爱与恨，还是...善与恶，光与暗。】

    这也是被林芊月虐了那么多次，林谦还算正常的原因之一。

    扛虐，要是正常人...这辈子都没办法走出年少时的阴影。

    但就算是这样，林谦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点影响。

    林谦不知道那段经历对王韵涵造成了多大的阴影，但有一点不会错，她肯定不会像自己这般没事。

    “林谦，你不用向我道歉，那件事情不怪你。”

    “是么...实际上就是我的问题，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林谦一口气将奶茶喝了一大半，他确实口渴了。

    也确实对不住王韵涵。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不，我不想知道。”

    王韵涵轻轻摇了摇头，柔声说道：“如果是让你难受的事情。”

    “我不想知道，你别告诉我。”

    “你有权知道。”

    林谦却是自顾自地说着：“我收到你给我的纸条时...我就知道你的意思了。”

    “我能感受到你的好感，而且我知道你的意思。”

    “可我那时候并不喜欢你，我却答应你了。”

    “你可以说，我是个自私的人。”

    “......”

    王韵涵咬着嘴唇，她看着林谦...神色逐渐变得复杂。

    现在的她早就不是那个小女孩，自然能听懂林谦话中的意思。

    “看来你明白了。”

    林谦微微笑了笑，笑得很温和。

    王韵涵看得呆滞住了，仿佛时间凝固在了这一刻。

    她第一次看见林谦这么对她微笑，这跟上一次见面时那礼貌性地笑容截然不同。

    “我只是想体验那种感觉罢了，那时候的我，想法...”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很渣。”

    “我当时想着，你如果向我表白，我们相处愉快的话，就答应你一段时间。”

    “如果不太合适，分手就好了。”

    “因为你追求的我，主动权是在我手里。”

    “我只是在体验...被女孩子追求的感觉，那个时候的我嘛...挺...正常的，不管怎么说，有女孩子喜欢...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谁都一样，被异性追求就代表着被认可。”

    “那个时候的我其实也没有和其他人不一样，或许比其他人更贪心。”

    “王韵涵，如果我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不是想体验这段我并不在意的感情。”

    林谦顿了顿，将奶茶全部喝完了：“就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你更不会受伤。”

    “我早上吃的粉里面酸豆角加多了，有点咸，你来之前我还想下去买水来着，因为我确实很口渴。”

    “所以...对不起，我之前骗了你。”

    “还有，谢谢你的红豆奶茶，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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