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婧心满意足地接过抹额，正欲转身离开，身后男子唤了一声，她回头，眸子里有诧异。
“这玉也是抹额上的，公子还是带走吧。”男子的脸长得很讨喜，笑起来更是亲和，鬼使神差间，她就接过了玉。
直到出门，她也没缓过神来。
她觉着，店里的男子，肯定不简单。这样想想她不禁哀叹，买个礼物都能碰见这样神秘莫测的人，是说她幸运好还是倒霉好。
“公子！”烟儿的声音遥遥地在身后响起，见她手里拿着一块掌心大的玉。
林婧笑笑，接过烟儿手里的玉，言：“这玉大小选的不错。”打磨一番，正好能放进抹额里面。
烟儿有些心虚地抹了把汗，心道这块小玉可很是值钱呢，她带出来的钱都在这上面了。还说这是什么，苍夷山上的苍夷水玉。
“不过，您用玉做什么？”烟儿看她拿着一块玉傻笑，十分疑惑。“秘密。”她故意吊烟儿的胃口。
“对了烟儿，城里有打磨玉石的匠人吗？”林婧把玉石收起来，笑着看向烟儿。
“自然是有的了，您要是想打磨这块玉石，奴婢现在带您去。”烟儿倒是知道这城里的匠人，林婧跟着烟儿去打磨玉石。
带着玉到了店铺子里，里面坐着一个大概花甲的老人，见林婧和烟儿也并不热情相迎，反而是不管不顾地继续雕琢手里的玉。
“老人家，可能教教我如何雕玉？”她脸上堆着笑容，可惜掩映在面具后面，并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老人连眼神都没有一个，继续雕琢。
林婧以为是人老了，听不到她的声音，她又重复一遍，并提高了音量：“老人家，可否教我雕玉？”
这次老人有反应了，但满是沟壑的脸上明明白白的是怒气。
“不雕玉就出去，在这儿吵吵嚷嚷的干什么？”老人语气十分不好，还要把她们往出赶。
烟儿好歹是在宫里待惯了的，宫里的人因着她皇后大宫女的身份，怎么也是恭恭敬敬，何曾像现在一样跟过街老鼠似的被人撵赶。
“你这······”
“烟儿，住口。”不等烟儿发牢骚，她就已经将烟儿的话挡了回去。和烟儿依旧站在老人的打磨台前面，但是一言不发。
许是觉得碍眼，老人又道：“我不教你们这些官。整日只知道寻欢作乐，不知百姓疾苦。”
林婧无语，她就是个闲散人员，官都算不上，她不上朝的。
“老人家，我······”
“为了生计不得不做你们的生意，可我不教。”老人显得愤恨，她是有些无奈地，同时心想，究竟为何，他如此仇视官员？
“若是你们雕玉便拿过来，不雕就赶紧走。”老人语气可以说是很不好了，可她又不能真的走了。
林婧上前一步，言：“老人家，这是要给一个人的礼物，马虎不得，也做不得虚的。”
她真是无语，她死也没想到，为了给慕念远个礼物，自己如此费心，不过想想这样就能完全把控他的后宫，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烟儿却是不解。叫这工匠者给她雕刻雕刻就算了，还非得自己来。
老人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她们，认认真真地雕琢起来。
林婧在旁看着，跃跃欲试想要学习一番，随手拿出本来抹额上放置的那一块，坐到了老人身边，随意使用他的工具，学着他的动作雕琢。
老人在旁边气的不行，但还是该雕还得雕，不去理会林婧。
要说人类模仿能力强是有原因的，比如她。学着老人的样子，雕琢地也算是有模有样，只是那莲花不比老人的精细罢了。
“你！这叫偷艺你懂不懂？”老人看她也是雕出点儿东西来的，越发气的不行了。这就等于，他无意之间教授她雕玉的技术了。
林婧面具下容颜笑得得体，可惜的是老人看不见，也亏得看不见，否则不得被她气死。
“将玉拿来。”老人半响不听林婧放个屁，面色不善地叫她把玉给他。林婧则一点儿不担心地交给了老人，反正也是免费的，碎就碎了。
老人接玉前是不屑，接过之后则是痛心疾首。指着林婧那样子，似要打一架一般。
不为别的，只因他惜玉！
老人雕玉多年，经手的玉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什么好玉没见过，久而久之也养出了惜玉的性子。
就因为他识货，看出了林婧手里的玉是千年都难得一见的香玉，就被面前这个白衣公子给毁了，怎能不气。
“这香玉乃是极品，你就这样毁了？”说话已经激动的抑制不住拔高了。林婧被这阵势吓了一跳，捂住了耳朵。
不就一块玉吗？还是她的玉，这老头着什么急。
“这，这玉是你家祖先的？”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只有这个结果是最符合常理的。
“祖宗个屁！这是块千年一遇的香玉，还是一块极品香玉，就被你当当当这几下毁了，毁了！”
老人竟然直接跳脚，把她吓得够懵。
她还是没有想通，这老人为何这样惜玉，要心疼也是她心疼啊，毕竟也是她的东西嘛。
“那要不，那要不您给我雕琢雕琢，修改修改？”这是她的东西，现在当孙子的竟然也是她。
老人目光不善，“否则你还想如何？带着这个回去吗？”接着做了下来，拿起他的工具在玉上敲敲打打。
见状她还要学，老人一把拦住她作恶的手，言：“你可别捣乱了，待会我教教你怎么雕玉！”
林婧脸上从惊讶变到喜悦。
这，早知道早拿出来毁一毁这块玉就好了，哪儿还有那么多事？真是她失策了。
等到老人心满意足地雕琢好了那块香玉之后，才拿着他这儿的，废弃的边角料教林婧雕刻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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