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我的障碍症男友-第666章 梦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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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尔斯将教授的原稿共享给阮溪后,俩人翻开资料互相击掌后,准备埋头苦战。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阮溪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麦尔斯,发现他专注的视线在手写稿和电脑之间转移,这让她觉得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又朝后看了几页后,阮溪再也无法冷静了,她拿起手写稿朝后翻了翻,确定自己怀疑的正确性后,她看向麦尔斯:“咱们是不是拿错稿子了?”

    麦尔斯停顿了下来,目光依旧落在屏幕上,并未看向阮溪。

    “这些完全笔迹虽然是刚刚写上的没错,但是和教授过去的手稿内容一模一样,甚至有些课题,都已经通过并得奖了的。”阮溪疑惑的问道。

    “我不清楚,教授吩咐的就是桌子上的手稿。”麦尔斯继续敲打着键盘。

    “要不要打电话问问教授?”阮溪嘟囔着,麦尔斯没有理他,发现寄希望于麦尔斯是不现实的,阮溪拿出手机准备拨打教授的电话。

    电话号码刚刚翻出来,却被麦尔斯夺走了手机。

    “你想干什么?”阮溪诧异的看着麦尔斯,总觉得眼前的麦尔斯表情诡异的有些陌生。

    “没用的。”麦尔斯说。

    “什么意思?”从麦尔斯略显痛苦的目光里,阮溪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异常。

    “教授现在确实是在复制过去的课题。但是他自己却全然不知。”麦尔斯有些难过的说道。

    “你难道没有告诉他?”阮溪很是震惊。

    麦尔斯摇摇头,神色黯然:“教授已经经不起任何刺激了。”

    麦尔斯的认真,让阮溪知道一定是到了无能为力的地步,他才会选择陪着教授一起复制过去。

    “什么时候开始的?”阮溪问道。

    “中国籍女患者因病去世的时候。”麦尔斯说,“当天夜晚,教授就将自己关在研究室里,三天三夜,写出了厚厚一摞手稿,交给我整理时,我发现都是过去的课题。我暗示过教授,发现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心以为这是自己新想出来的课题。并且加注了十足的热情和信心。后来经过几次接触和暗地的询问,我断定教授应该是受到中国籍女患者去世的刺激,产生了回避和选择性分离障碍。”

    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阮溪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手稿,心情低落到极点。

    “有什么办法帮助教授吗?”阮溪问道。

    “有,研究出来,女患者病情恶化的原因。”麦尔斯说,“事实上,我早就着手了,但是找不出任何破绽,也曾经试图联系过患者的家属。但是对方拒绝和我通话,就在今天中午,好不容易联系上女患者的儿子,但是对方却是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希望能让他母亲安息。”

    “其实我没有恶意的,但是也许我真的打扰了对方吧。”麦尔斯很是失落。

    阮溪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中国的传统是逝者为大,人去世了就要入土为安,轻易都不希望打扰到逝者,患者的儿子不是针对你。”

    “也许吧。”麦尔斯说,“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么多年很少来探望母亲的孩子,会这么在乎逝去的妈妈!”

    麦尔斯沉痛的心情感染了阮溪,她看着已经黑掉的电脑屏幕上倒影出来自己略显憔悴的模样。一股莫名的悲戚从心底升起。

    忽然,肚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猝不及防的,轻轻的,就像是凝结的气体从肠道中滚过一样,撑的肚皮微微有些发紧。

    阮溪瞬间愣住了,她吃吃的瞪大双眼,从屏幕的倒影中盯着自己宽大外套下隐藏的肚子。

    奇怪的感觉犹然升起,却又陌生的让她慌张。

    “你怎么了?”韦尔斯察觉到阮溪的异常,连忙问道。

    阮溪扭动着僵硬的头颅,有些慌乱的说道:“我可能没办法陪你了。”

    “发生什么事了?”韦尔斯诧异的看着阮溪,看着她缓缓起身朝门口走去。他上前拉住她问道,“嗨,女孩,你必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还有些事情忘记办了,我必须马上赶过去。”阮溪抱歉的对他笑了笑,笑容紧张到极点。

    “用不用我陪你?”韦尔斯松开手。

    “不用,办完了我自己回酒店。我们明天见。”阮溪朝他挥手再见。

    “一定要注意安全,这里的夜晚不像中国……”

    “我会的,谢谢你”和韦尔斯告别后,阮溪走出了研究室。

    沿着熟悉的街道,穿越熟悉的林间,通过熟悉的校门,一开始略有忐忑的脚步,在再次感受到那股气体移动时,开始迫不及待的在路上奔跑起来。

    好在要去的地方离学校并不远,看着值班室亮着的灯光,阮溪满心忐忑的敲开了门。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值班的是个约莫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披着厚厚的酒红色毛线外套,但是外套里面白色的工作服让阮溪觉得莫名心安。

    “有些不舒服,”阮溪坐在她的对面。

    “哪里!”

    “肚子。”阮溪说。

    “疼吗?”

    “不是,好像有东西在里面动。一下一下的,从左到右,从右到左。”阮溪回答道,眼神明亮。

    “请问,您是不是怀孕了?”值班的医生有些愣怔。

    “是的,大约120天左右。”

    果然是胎动,躺在铺着白色床单的病床上,手指点夹着胎心监测仪,而一个冰凉的棒状物体正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来回滚动。

    “小宝宝很活跃,都这个时间了没有睡觉的意思。看来是个精力旺盛的小可爱。”医生温柔的说道,似乎怕吵到了肚子里的胎儿。

    阮溪微笑着看着墙上挂着的屏幕,光线在肚子里来来回回,隐约可以看见小小的生命在里面活动着。

    “才四个月,胎动会不会有些早?”阮溪问道。

    “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节奏,亲爱的,你应该学会相信并接受他。”医生笑着说,“之前一直没有抬动迹象?”

    阮溪摇摇头,医生思考聊一会儿问道:“今天有什么和平时不同的饮食吗?”

    “咖啡,喝了一杯猫屎咖啡。”阮溪说。

    “咖啡中的成分会导致胎儿兴奋,但是对胎儿的健康发育没有什么影响。你可以放心。”医生继续挪动仪器,耐心的给阮溪讲述胎儿的部位。于此同时,胎心检测仪里发出的胎儿有力的心跳,在耳边回荡着,让阮溪的心情激动不已。

    她小心翼翼的从放在枕边的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录音笔,将这段奇妙的心跳声给录了下来。

    录的时候只是单纯的想记录这美妙的时刻,至于今后会起到的作用,是她根本无法预料的。

    从医院回到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简单的洗了个澡,阮溪给麦尔斯报了平安后,给常成志回了个电话,电话那端却无人接听。

    回忆常成志电话里的语气,阮溪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是随即而来的有一次胎动,彻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从骨子里溢出的母性,让她小心翼翼的半躺在床上,伸手轻轻的在肚皮上抚摸着,一下一下,随着肚皮上翻滚的波浪移动着,乐此不彼。

    互动了有两分钟左右,胎动渐渐趋于平静,大概是孩子累了吧,阮溪打开手机音乐播放器,搜了一首轻柔的钢琴曲,将身体放平后,闭上眼睛,幻想着春暖花开的田野,有暖风微微轻送,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拂起她轻柔的衣角,温柔的扫过皮肤。

    冥想了大概有十几分钟,阮溪渐渐进入梦乡,忽然梦境一转,她看见一个女人牵着一个穿着儿童西装的男孩从田野里走过来,幸福的笑容随着他们靠近阮溪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怨恨,甚至是深深的嫉妒。

    阮溪吓的朝后退去,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怀抱,她回头看见李思齐微笑的眼睛。

    “别怕,阮溪。”他说,“来,来我的怀抱。”

    阮溪心头升起一股暖意,她缓缓朝李思齐伸出手,而常成志却从旁边冲了出来,冲着阮溪大吼道:“跑,阮溪,快跑。”

    跑,为什么要跑?阮溪不知道,但是常成志的惊慌的眼睛让她心生恐惧,长久以来的接触,常成志已经被她潜意识的归结为可以信任的人了,所以他让跑,肯定是有理由的。

    于是她看向李思齐,发现刚才微笑的面容已渐渐狰狞,原本清澈的目光混浊不堪透着焦虑。

    “我不要要孩子,不要要孩子。”他不停的重复这句话,一步步朝阮溪走来,狰狞的笑容带着失去理智后疯狂,他眼里透着的狠戾,让阮溪不寒而栗。

    阮溪大叫一声,想要转身逃开,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双腿。就在她焦急万分的时刻,整个画面变成一个90直角的斜坡,而阮溪坐的车子,正在奋力朝上爬去。

    车子的发动机费力的轰鸣着,开车的是麦尔斯,他面色惊恐,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他说:“不行了,车子开不上去。”

    话音刚落,便连人带车一起翻了下去。

    “啊!”阮溪惊叫着坐了起来,浑身的冷汗打湿了身下的床单,手指无意见碰触上去,凉丝丝的让人很难受。

    惊魂未定的感觉依旧侵袭着她,剧烈的心跳让她觉得呼吸十分的困难,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被这种情绪感受到,不停的翻滚着,抗议这种让他不舒服的感觉。

    阮溪紧紧的捏着拳头,在心里默数三秒钟后,松开,随即又捏紧,松开,以此往复,配合着长呼短吸,良久,才将心跳平复到正常状态。

    起床洗了澡换了干净的睡衣,阮溪这才发现由于睡着忘记关掉音乐播放器,现在的音乐已经变成节奏性强的摇滚。

    不得不承认这个梦境是受到音乐的影响,但是梦里那个牵着男孩的女人凭空出现,让她后背生寒。

    如果是李思齐,常成志,以及他不愿意要孩子发病是梦对现实的反应,那这个女人和孩子,到底为什么出现在梦里?

    人不会平白无端的梦见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人或者事物,以及某些场景,阮溪喝了口水,开始回忆自己在什么地方遇见过这样母子俩。

    想了许久仍然没有头绪,反而那个梦境也模糊了起来。

    阮溪无奈的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进入梦乡,反正总是睡不着,她给麦尔斯拨打了电话,得知麦尔斯还在加班,她起身换好衣服后,来到学校的研究室。

    麦尔斯认真的整理着教授重复的手稿,阮溪看着他的侧脸,对这个同学由衷的佩服,很少有人会这么用心的配合患者。至少麦尔斯是阮溪见过的第一人。

    “需要帮忙吗?”阮溪问道。

    “不用,快完成了。”麦尔斯手旁的手稿确实只剩下薄薄的几层,“你怎么来了?时差不适应吗?”

    “我想应该是的吧,再说换了个新的睡眠环境,多少需要适应过程的。”阮溪回答道。

    “你休息下,我来替换你吧,你的眼睛都有些红肿了。”阮溪走到麦尔斯旁边说。

    “哦,是吗?我说怎么觉得眼睛有些酸涩。”麦尔斯笑道,“替换就不用了,但是麻烦你去教授的办公室,把我的眼镜拿来。”

    “好。”阮溪朝门口走去。

    “在教授办公桌右侧最底下的那个抽屉。”麦尔斯冲着阮溪嘱咐道。

    阮溪来到教授的办公室,打开灯后径直来到办公桌,按照麦尔斯的嘱咐打开右侧最底下的抽屉,果然有一只暗红色的眼镜盒安静的躺在一个档案袋上,阮溪拿出眼镜盒,打开检查了里面的眼镜,确定是这只后,准备关上抽屉。

    却发现档案袋有一行手写的英文,阮溪手中顿了顿,因为那句英文让她觉得十分的熟悉,并不是经常看到的缘故,而是最近这段时间,看过这句英文的中文翻译。

    那句英文是“TheFallenAngel——DazaiOsamu”

    翻译成中文是“人间失格——太宰治”

    仿佛从一道闪电在闷雷到来前,笼罩住了阮溪,驱散了她脑海中的混沌,也照亮了她梦里的那对母子的脸颊。

    那对她各自熟悉,却从未想过两人有什么交际的脸颊,在梦里,竟然以母子的身份出现。

    阮溪只觉得血液瞬间从心脏流向大脑,血流过快的速度消耗了她身体的氧气和能量,让她的手脚发凉,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越想压抑就就越无法平静的内心,让她再也忍不住冲出进助理室,对着满脸诧异的麦尔斯说:“我需要两样东西,教授给中国籍女患者开的药单,以及尸体认领单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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